牧元术蹲在白书悦身前,给他通红的手腕上过了药,再次起身时才忽觉一阵眩晕,踉跄小步险些没站稳。
白书悦起身扶住了他,摸到一片滚烫,蹙眉:“可是经脉受损的反噬?”
他本就因经脉受损需要静养,今日又因秦守之事动用了灵力,心绪大起大落,难免会在真正放松下来后遭到体内灵力反噬。
方才上药时牧元术避开了肢体接触,想来在去拿药之前,白书悦应允他时,便已有反噬的征兆。
“抱歉仙尊……还是给您添麻烦了。”牧元术虚虚地靠向了白书悦。
这次不是装可怜,是实打实的有些站不住。
白书悦给他渡了些冰灵根的灵力,缓和他体内天赋灵根火灵根的灵力躁动。
既然答应了要让牧元术作为破道生情之人,虽不知具体该如何做,但至少应当也得同等地“照顾”对方。
他安抚下牧元术体内的躁动,扶着牧元术到了床边坐下:“你先休息,明日我带你去找师尊。师尊善于经脉受损的休养,正好也可问问破道生情之事。”
牧元术迟疑:“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间去吧?总不好占了仙尊的榻。”
白书悦:“无妨,你好好休息便是,省得你又趁我看不到去瞎忙活旁的事宜。”
此言便是对牧元术会乖乖安分休息的不信任了。毕竟前不久,是牧元术自己说的想要白书悦陪他。
牧元术听出了白书悦的意思,总算不再推脱,安安分分地躺下休息。
有白书悦的灵力安抚,他滚烫的体温都降下去不少,躺下后没多久便沉沉地入睡了。
白书悦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
他鲜少会见到牧元术闭眼睡着的模样,仅有的几次似乎都是牧元术受伤昏迷。倒是牧元术常常会在他身边随侍,直到他夜间安稳睡下。
破道生情的对象……对于无情道的白书悦而言,便是未来的道侣。
道侣,这样的词汇可真是陌生。
白书悦心绪没有太多起伏,一个名头的转换还不至于让他生出什么不适应的情绪来。
许久,他转身走到门口。
被结界拦住的秦守早已愤然离开,春意盎然的院子内恢复平静安宁。
白书悦抬头,望了眼盛放着的灿白梨花。
过了会儿,他才主动去敲识海中的系统,问:“牧原的黑化值与心魔值全部达到上限,会如何?”
白书悦问得突然,系统过了会儿才知晓他的意思,思索着道:“唔……我只知反派心魔值达到一百,顺利突破后可直接尊者境的最高阶。至于黑化值拉满……”
系统顿了顿才继续说:“按照原来的剧情,黑化值拉满应该是反派知晓您死亡的那个节点,反派亦彻底摒弃了因您而存在的良知,强行突破尊者境来为您复仇。
“但如今您还活着,反派的黑化值看起来又似乎是吃秦守的醋而引起……那表现大概是想彻底将您据为己有,就像刚才那样向您告白了。”
说到这,系统又想起什么似的,向白书悦提及:“反派其实在黑化值与心魔值之外还有一个数值的,不过宿主您一直没注意过。”
白书悦:“什么数值?”他怎么没听系统播报过?
系统没明说:“宿主您看看反派的人物信息面板就知道了。”
白书悦便由着系统打开了。下一瞬,他的“眼前”出现一个透明的荧蓝面板。
【牧原(穆渊)
角色:反派
属性:?
修为:金丹初期
身份:魔尊(剧情结局:死亡)
黑化值:100/100(初始数值:50/100)
心魔值:100/100(初始数值:40/100)
爱意值:100/100(初始数值:100/100)】
白书悦看到了三项数值中最底下的一栏。
系统在这时才继续说:“爱意值是在心动值拉满后转化而来的,反派从剧情线开篇起算,便全心全意地爱着您。在您于剑云宗遇见反派时,他已经非您不可了,所以他的所有数值变化都不会伤害您。
“反派一直都是为了您才活着。”
系统说得真挚,白书悦眼里的却始终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他知晓牧元术很爱他,这是打一开始系统便一直在同他念叨的,可是——
到底什么是“爱”呢?
第106章
次日早晨, 白书悦便带着牧元术再一次去寻秋林晚。
牧元术因昨日的折腾,虽有“天大的好消息”撑着,但总体神色仍是恹恹的, 无甚气力。
兴许是牧元术的身份转变,又兴许是那初始满值的爱意值, 出门御剑时,白书悦便干脆同他共御一剑。
牧元术更不会推脱, 安安分分地被白书悦扶着,视线始终放在白书悦身上。
白书悦还以为他是有事:“怎么了, 可是身体何处不适?”
牧元术摇摇头,大着胆子靠在了白书悦肩上,轻轻蹭了蹭:“无事,就是觉得有些虚幻。”
他这会儿身体虚,嗓音轻飘飘,动作更是猫儿似的, 唯有毛茸茸的发丝偶尔掠过白书悦颈侧,有些微痒。
系统体贴道:“反派这是在和您撒娇, 您可以尝试给反派一些肢体回应。”
肢体回应?
白书悦不太懂,但想了想偶尔乔慕灵向陆景阳撒娇时, 陆景阳的回应。
似乎是会摸摸乔慕灵的脑袋?
白书悦脑海中闪过些朦胧的画面, 便学着陆景阳的模样, 抬手抚上牧元术发梢。
牧元术愣了愣, 旋即黑眸间晕开浅浅笑意,又在白书悦掌心蹭了蹭:“仙尊,我好开心啊。”
白书悦:“不觉得虚幻了?”
“还是有点。”牧元术一手拉住白书悦垂下的袖角, 仍克制着没做太过出格的举动,“我真的没想过仙尊会同意我的请求。”
白书悦又问:“那我若是不同意, 你当如何?”
牧元术轻笑一声,气音似的落在白书悦耳畔:“仙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那真话必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白书悦不在意:“你愿如何说,我便如何听。”
他总归是相信牧元术不会如秦守那般,对他做些他不愿做之事。
这般明晃晃的信任与偏爱,叫人如何耐得住。
牧元术眸色暗了暗,但终究没舍得在这时做些什么。
且不论他的身份刚转变,还需要给他的仙尊一些适应过渡的时间,眼下他们共御一剑,他又体虚无力,也确实不好闹些旁的动静。
牧元术说了真话:“若仙尊不答应,我便恢复往日的态度,安安分分随侍仙尊左右。然后……再慢慢地让您习惯我,再也离不开我。”
白书悦偏头看他一眼:“若是我不再信任你,要你走呢?”
牧元术笑意更深了:“那我便将我的心剖出来,让您亲眼看一看,我的心是不是只为您而跳动。”
但说完,他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不行,还是不能当着仙尊您的面污了您的眼。那我便回到别的地方去,剖出来命人处理干净了,再寄给您,您觉得如何?”
白书悦觉得不如何。
他屈起指节,在牧元术脑袋上轻敲一下:“下次莫要再说这种话。”
牧元术是魔尊,魔尊出事,魔界必乱,到时修仙界是否会受牵连亦难说。
至少白书悦是需要牧元术安分活着的。
牧元术知他本意,但还是刻意曲解为了他想听到的意思——仙尊是关心他,不希望他出事的。
他很擅长于自己哄自己,甚至不需要白书悦主动做些什么,只要不厌弃他,其余的他都可以自己找一些他爱听的角度来理解。
白书悦感觉出身边人渐趋安分,也不再管他心底有何弯弯绕绕。
他知晓方才牧元术所言是真话,毕竟牧元术再如何都是魔尊的魂魄,会有阴暗的念头很正常。
只是不论如何,最终受苦受难的人永远不会是白书悦,而是牧元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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