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殿附近本身更是闲杂弟子不会轻易入内之地,还算比较清净。
白书悦没打算让自己走丢,趁着此刻人少,依他自己方才所言只是在主殿附近闲逛,看一圈他有许久不曾看过的暮春景象。
不过在“看春景”之前,他倒是在主殿附近见到了预料之外的人。
白书悦漫不经心地走过一个拐角,便与一道坐在偏僻角落内的视线对上。
“……清云仙尊。”林子辛愣了一会儿,抿唇片刻后站起身,只是脚步看起来有些踉跄,“晚辈见过清云仙尊。”
他的衣裳穿得比较松垮,手里似乎还拿着药膏,衣领间隐约能看到一些青紫或暗红的痕迹,还有一道几乎要蔓延至领口的,看起来像是鞭子留下的。
白书悦轻蹙眉:“有人打你了?”
林子辛忙拢了衣领,目光闪躲:“并无。”
白书悦正要疑惑再问,近日来比较安分的系统语气诡异地冒出来:“那个,宿主,这边初步估计林子辛身上的伤吧……应该都是秦守留下来的。”
“秦守?”白书悦更不解了,“不是他带人回来的么,好端端又打他作甚?”
“嗯……怎么说呢……就是……哎呀,就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一种情趣,是为了追求不一样的快乐的。”系统勉强解释着。
“按宿主你们这边的说法,林子辛是炉鼎体质,双修时对双方都有助益。不过过度的话肯定是林子辛受伤,目前看来应该就是秦守单方面施虐的快乐,不然林子辛应该也不会在这种人少的地方偷偷上药。”
白书悦还是知晓炉鼎与双修这种事情的,皱起眉,直白地问林子辛:“秦守强迫你双修了?”
林子辛唇瓣抿得更紧。
白书悦的蓝眸太过干净,显然是不理解这种事情的,更不知绝大多数人甚至很忌讳将这样的话题摆在明面上。
他过了会儿才哑着嗓子说:“……并非秦峰主强迫,是晚辈自愿的。”
白书悦并没有看懂林子辛不愿过多提及的脸色:“损己利人,就为了秦守?”
林子辛沉默。
白书悦将他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更为不解与疑惑:“值得么?”
就为了秦守那样的禽兽,如此作践自己?
不知是否是听懂了白书悦言外之意,林子辛自嘲似的一笑:“值得吗……那自然是值得的。晚辈不似您这般光风霁月,不似牧公子那般有福气。
“您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自然不会知晓我们这些泥潭中摸爬滚打之人有何样的难处。不过是人各有命罢了,又有什么不值得的?”
林子辛半低着头,听起来言不由衷。
白书悦看着他:“你既说人各有命,可那命数,又由何人来定夺?”
林子辛怔然抬眸。
白书悦眸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逆天改命之人何其之多,若命数既定,你便要就此认命么?”
第98章
白书悦只是随口似的说完, 不等林子辛有何反应,便径直转身离开了。
他对这种闲杂事务不感兴趣,至于林子辛听完他说的话会是怎样的想法, 他也不关心。
系统则在他的识海中又沉默了,也不知是在想着些什么, 还是单纯地怕自己说太多会惹白书悦厌烦。
白书悦同样不在意。
他转去了别处随意走走,
但是走着走着, 他又回到了林子辛所在的角落,与林子辛四目相对。
白书悦淡然地挪开视线, 又往另一个方向走。
主殿周围林子小路多,系统意识到他这是迷路了,默默地为他指路,至少没再出现走回到林子辛那边去的情况。
姑且算是保留了一些白书悦作为第一仙尊,在外人面前的神秘感与距离感。
—
另一边。
牧元术踩着点到了讲学的学堂内,之后便坐在了最后边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来听讲学的弟子都穿着蓝白的剑云宗宗服, 一眼看去整齐划一,也很容易无声无息地淹没在人群之中。
牧元术很习惯这样的做法。
在白书悦视线触及不到之处, 他从来不会过多彰显自己的存在,仿佛只是将自己当作白书悦的附属物。
唯有白书悦在时, 他才是鲜活存在着的。
牧元术坐在学堂角落内, 面前摆着进门时长老徒弟给他们的讲义, 他大致看过一遍便已知晓长老讲学的基本内容, 干脆没听。
他单手支着下巴,眼睫微垂遮挡住眸色,视线落在面前摊开的讲义上, 看起来好似很认真的模样。
到底是跟白书悦待久了,一本正经走神的技能牧元术是学了个十成十。
他本想就这样将讲学给混过去, 但没能如他所想,中途他的面前忽然被丢来一个纸团。
牧元术回神,往纸团来的方向看去,便见是旁边与他相隔两三人距离的男子。
男子见牧元术看向他,眼底一亮,示意着指一下纸团。
牧元术展开纸团看了一眼。
【小师弟!(或者师兄?)你方才身边的那位是清云仙尊吧!你是怎么认识的清云仙尊哇!我也好想知晓能引起清云仙尊注意的方法!】
看来是在学堂门口见到过他与仙尊的人。
牧元术无意理会,将纸团随意搁置到一边,也没再抬头去看男子的方向。
男子锲而不舍,又丢了一个纸团过来。
牧元术这次便懒得拆开了,直接搁置到旁边。
没多会儿,他的桌面上便多了满满一桌子的纸团。
牧元术:“……”
怎么会有人来听讲学还带这么多没用白纸的。
牧元术并非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原本的峰头亦习惯了弟子们的偏见排斥,没有兴致维持什么无用的社交。
他沉默着将纸团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一角,一层摆不下便叠到第二层。
一刻钟后,牧元术桌角多了一座小小的纸塔。
那名弟子大抵是知晓这样的方式行不通,没过多久又精准地飞过来一个小纸鹤,纸鹤上写了一行小字,只要落到牧元术桌面便会被他瞧见。
【兄台!你这纸塔堆得好漂亮!能不能教教我!】
一行字挤在小小的一扇翅膀上,能写得让牧元术看得清也是煞费苦心。
牧元术看了一眼,还是没理会,只将纸鹤放在纸堆的最上边。
那名弟子也终于不再费心思于这种事情上,牧元术亦得以安安静静持续到讲学结束。
长老说了可自由提出疑问后,便有部分弟子开始询问自己困惑之事,亦有一部分弟子仍有自己的事宜,在此时提前离场。
牧元术跟随离场的弟子们一同起身出去了。
他才出去没几步,便听闻身后有人在喊他。
“前面那位纸堆兄台!请留步!”
牧元术:“……”
该说不说,这个称呼让他并不想留步。
未免这人实在太过烦人,等会儿直接追到白书悦那边去烦扰白书悦,牧元术还是停滞下脚步,转身。
那名弟子见他停顿,眸色一亮,又兴奋朝他挥挥手,生怕他没注意到似的。
牧元术勉强维持了些耐心:“不知师兄你找我可有何事?”
“你果然是师弟啊,看起来可比我们这些历经沧桑的人嫩多了。”萧无音嘿嘿笑着,“我叫萧隐,表字无音,师弟你方才那纸塔堆叠手法可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把它们堆起来不会倒的?教教我好不好?”
萧无音兴致勃勃地问着,显然已忘却找牧元术的本来目的是要问白书悦相关。
牧元术不喜交际,只是对无恶意之人会保留些许的体面,姑且回答:“无需太多技巧,只要放得整齐便好。”
这般的整齐摆放于他而言已是顺手习惯了。
萧无音还是一副眼底亮晶晶的模样:“师弟只是随手一放么?这都能放得这般完美,天啊师弟我之前不认识你真是我的一大损失。
“你真的不能指导指导我吗?要是有这技艺,我就能去讨小珂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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