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上市的公司股票股市价值下跌、房地产崩盘、市场利率波动债券价格下跌,连沈母重金购置的古董珠宝价值都在飞速下滑,沈氏的资金链还莫名出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都还能勉强解释为一时的走霉运,直到那天警察局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沈清空被捕入狱了——沈清空又不是第一次干违法的事了,每次都是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没有闹到警局去的时候。
沈父一开始以为这次也和之前一样,找到苦主打点钱,又威逼利诱一番,也就翻篇了,没想到那人是李霁,好赖话不听,一门心思地报警,他试图找到京城警局的关系,又被以妨碍司法的原因警告了,最后只能认清一个事实:沈清空的这牢,是非坐不可了。
他纳闷苦恼,怪李霁为什么报警之余,一下就想到了沈清度身上。
沈清空是他的儿子,他再清楚不过,能和李霁有什么仇什么怨,最多是不喜欢而已,沈母在一旁劝,说不要冤枉了沈清度,但在沈桥眼里,沈清度完全就是那个撺掇着自己的好儿子使坏,害得沈清空留案底的罪魁祸首。
沈家餐桌上气压很低。
连佣人都摆放好餐盘餐具,就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离开了,背地里都在议论纷纷,有关于沈清空坐牢的,也有关于沈清度不是沈家真少爷,还搅和混水的,总之除了沈家人以外的,还是吃瓜吃得开心。
餐桌上依旧摆了四双碗筷,但属于沈清空的那个位置却空荡荡的,长时间内不会有人坐下了。
沈母茶饭不思,吃不好睡不好,看着那个空的位子,心疼得说不出话,会面次数有限,这几天她只见过沈清空一面,送了些御寒的衣物和药品,还不能超过三件,其他的都被退回了,沈母半夜做梦,都能梦到儿子在监狱里被那帮凶神恶煞的犯罪分子打了喊自己救她出去。
唯一的那次见面,也是隔着挡板的,她甚至不能摸摸儿子的脸,看看瘦了多少,在监狱里受欺负了没有。
这几天,她一直催着沈父去想办法,去把儿子保释出来,但背后好像有无形的推手,沈父也没有法子,架都吵了无数次了,沈清空也还是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到现在,沈母已经不再奢望,只求沈清空服完刑,可以早日家人团聚。
沈清度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在饭桌上默默吃着饭,连菜都不敢去夹,只敢吃碗里的米饭,生怕沈父怀疑到他身上。
他倒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清空,因为志愿是沈清空改的,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沈清空怪到他头上来,属实无理取闹,但沈清度害怕沈父,刚刚平息了一茬怒火的沈父因为这个,又说要把李霁接回来,把他赶出去,那他又该怎么生活。
李霁如果回了沈家,就是把他往死里逼,沈清度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
沈父虽然对沈清空的事也一筹莫展,但很快想好了退路,沈清空进牢里了,沈清度又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肯定是不可能分到沈氏企业的一分一毫的,只能想办法把李霁接回沈家,学着接手一部分产业。
他沉着脸,在饭桌上公布出这个决定:“等过几天,我会举办一场宴会,公布小霁是沈家二少爷的事情,同时转让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和产业到他名下,作为让他回到沈家的诚意。”
“现在清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出来了,只能先把他接回来,作为继承人来培养。”
这很合理,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清度怎么——”沈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会不会委屈了沈清度,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头戛然而止,“……唉,算了,就这么办吧。”
清空已经进牢里了,沈母了解沈桥的为人,沈家现在的产业,说是沈桥一点点打拼下来的也不为过,他不可能甘愿把这些拱手让给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继承,也就是说沈清度是不可能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
她疼沈清度,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也是最宠爱的,即使李霁回来,这一点也不会变,沈清度虽然继承不了沈家,但也可以安安稳稳、富贵地过这一生……
“不行!”
有人反对,是一直不敢吭声的沈清度。
他顾不上失态,也顾不上沈父会生气,一句反对的话脱口而出。
如果李霁回来,肯定会报复他,更别说沈父刚才说的是要开宴会公开他的身份,不敢想象到时候他的那些朋友、暗恋者都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他,他会从大家的白月光彻底变成这个圈子里头的笑话。
连周行简,他的未婚夫,都会被李霁抢走,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沈父本就看沈清度越来越不顺眼,现在更是重重拧起了眉头,想听听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他现在还不想收拾沈清度,等到几天以后,李霁彻底回到沈家,沈清度就得立刻麻溜地滚出去。
沈母目光担心,抓住沈清度的手安抚:“清度,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事出突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小霁回到咱们家,也能多一个人和你一起啊……”
意识到沈父情绪不对,沈清度的大脑从未转得如此快过,立刻给自己找补:“我是说,周家现在和我们家还有婚约,如果婚约对象贸然变成了李霁,行简他估计不会同意。”
虽然沈清度心里也很忐忑,没兜底,最近他想约周行简出来,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不是篮球比赛就是球队训练,要知道以往周行简总是要他去看比赛的,甚至他主动约周行简去酒店都没用……但他还是宁愿相信周行简是真的忙,而不是故意推脱。
只要周行简还喜欢他,就不可能同意婚约的对象变成了李霁。
周家确实值得忌惮,尤其是现在沈家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急需周家的支持,这个婚约是非常重要的。
沈父确定周父周母是不想要一个假货和自己的儿子结婚的,但周行简那小子从小叛逆,又和沈清度青梅竹马长大,同不同意还真不一定,很难说。
沈父听了以后,目光中果然透露出犹疑,思忖片刻,问:“……你现在和行简相处得如何了?”
沈清度知道沈父想听什么,没什么犹豫,半真半假地编造:“挺好的,行简哥也对我很好,前几天,还说要尽快和我结婚,等不到我上大学了。”
别说结婚了,他只在那天的升学宴上见过周行简一回,根本连闲聊增进感情的机会都没有。
他说完,还含羞带怯地低头,就像真的因为说自己和未婚夫的甜蜜日常而感到不好意思,以掩饰说谎以后内心的惶恐。
没想到,“尽快结婚”四字被沈父的耳朵敏锐捕捉到,他登时有了主意,拍板道:“就这么办,你去和周行简商量,越快结婚越好,到时候婚已经结了,再公布真相,周家也没法反对,一举两得。”
华国同性婚姻合法,法定婚龄为十八岁,前不久沈清度刚刚过了十八岁的成人礼,周行简早过了二十了,两人结婚,虽说有些早,但有钱人家的小孩,订婚早,结婚早一点也正常。
如果沈清度真的能顺利安抚周家那边,那么把他留在沈家,也不是不行。
“这不好吧——”沈清度心凉了大半截,想再说几句,看到沈父毋庸置疑的眼神,似乎他敢说出一个“不”字,下一秒就要暴喝一声让他滚出沈家,只能憋回肚子里,不敢再说。
*
李霁今天有点儿郁闷。
吃早饭时郁闷——霍哥今天没给他做早餐,既没有摊成爱心形状的荷包蛋,也不见了每日一瓶、上面贴了可爱便利贴的温牛奶。
吃完早饭刷一会儿视频时郁闷——霍哥今天也没给他转发视频,现在聊天框上的火花还是灰扑扑的没点亮,小火人也是灰扑扑的,好像快要死掉了。
不光是绿音没有视频分享,微信上也沉寂着半天没有动静,消息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倒是周行简老爱给他发一些奇怪的信息,李霁虽然不想回,但【Z】的聊天框掉到了下面,看得他心里堵堵的很难受,把霍昭的聊天框置顶了以后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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