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没有对着他们穷追猛打,在他们往下退了两层楼后就不再继续攻击,而是转身回了楼上。
“不是,他这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疯了?”陈开开理解不了一点,捂着发疼的胸口侧头看向没事人一样的鹊舟,不理解加一,“你又是什么情况?哪儿冒出来的?”
“别问别管,看着就行。”鹊舟说。
“你什么意思?”陈开开觉得鹊舟态度不好,他的态度也不好起来,“你跟那医生是一伙的吧,把他给我摁了!”
陈开开后半句话是对其他警员说的,鹊舟噫了一声,灵活避让开来,直接趁其不备一掌斜劈在一位警员的侧颈。
警员眼前一黑,当场昏迷。
“草!这小子不对劲!快摁……”另一位警员话还没说完,颈上一痛,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楼上,视线范围内再没有活人的文砚重新回到医生所在的楼层,他迷茫地原地转了个圈,随后缓缓低头看向地上的垃圾袋。
垃圾袋是透明色的,里边装着血呼啦查的黑猫和一些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苍蝇蟑螂甚至老鼠。
黑猫已死,但袋里的其他生物可没死。
文砚心说自己现在可见不得活物,把这些蛇虫鼠蚁的全弄死也是理所当然。
他想了就也做了,期间这些家伙争先恐后的从垃圾袋里钻出来想跑,甚至有的变成了手拿凶器的人形试图反抗,但最后无一例外都没了生息。
文砚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不疯这一场,这些家伙要杀的就是他身后那些警察和这附近的居民了。
而他们之所以要做这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因为要逼他这个半异化的异化者彻底丧失理智。
文砚在看到黑猫尸体被扔出来的时候就想通了这些。其实医生从头到尾没想过真的要藏在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不然他也不会把楼道布置成那样。
医生所做的这一切跟之前的张蕊没有任何区别,无非是想要刺激他。医生为了达到他的目的,绑架了他的母亲和“好友”,杀了他熟知的小猫,还打算杀死愿意帮助他的警察。
文砚虽然半异化了,但终究不是神仙,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保下所有人,所以他在刚才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医生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疯,那如果他提前疯了呢?人没必要去刺激一个疯子,因为那样做只会让疯子记恨于他,但凡医生还想活命,就不会再对方斓和陈开开他们下手。
而疯掉的他则能借着疯了的这股劲儿直接杀了医生和张蕊。
不,也许他得留一个活口,不然“清醒”后无法和警方交代。
文砚在医生和张蕊之间选择了留张蕊,一来是因为张蕊现在还没在大众面前暴露真面目,杀了她的话自己很难脱罪。二来则是医生必须死,他得为死去的白猫和黑猫报个仇。
文砚在与那些蛇虫鼠蚁搏斗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撞烂了医生所在屋子的家门,待得清理完那些小鱼小虾,他便直接进了屋去。
医生就在屋中。
其实医生在发现文砚的不对劲后就做好了从窗户逃走的准备,毕竟那可是失控的异化者,他又不是什么很喜欢在目的达成的时候遗憾死掉的人。
不过对这一刻期待了太久的医生还是贪了一手,他想更直观的确认一下文砚是否真的彻底失控了,为此,他没有立刻逃走,而是把张蕊和方斓连人带椅子搬到了屋门口。
一个文砚一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
他想在目睹文砚亲手把这两人杀死后再离开。
被绑了手脚堵了嘴的张蕊想骂也骂不出声,她整个人无比愤怒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已经把医生大卸八块了。
该死的,说好了只是配合演戏,那医生居然这么疯,连她这个同伴的命都说卖就卖了。
天杀的臭老鼠,她就该一口吃了他!
文砚刚一进屋就看见了一脸恨意的张蕊和半昏迷的的方斓,他没有停下,因为停下会让他的伪装露出破绽。
不过他本身也不用因此停下。
一个疯子的行事是没有逻辑和规律可循的,当一个疯子面前忽然出现两个目标时,他可能只会择其一而杀,也可能会同时杀俩。
文砚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张蕊,他掐住了张蕊的脖子,将张蕊连人带椅子一块儿举到了半空。
张蕊吐不出口中布团,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文砚没打算真的杀张蕊,张蕊只是被他当成了接近医生的工具。
他一把将张蕊掷了出去,方向正是医生所在的方向。
张蕊连人带椅子一块儿砸在墙上,脆弱不堪的椅子瞬间散架,张蕊也被撞得不轻,但身上的绳子好歹是随着椅子的四分五裂而松了些,让她得到了自由活动的机会。
张蕊忍着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着要跑,文砚却已杀到近前。
此时的医生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他躲到了另外一边,并且已经打开了窗户想要从窗户离开这里。
他已经确认过了,文砚这是真疯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在这里多留。
可出卖过同伴的他哪那么容易能走掉?在文砚一次次下杀手的时候,张蕊一次次的躲避撤退,且撤退的方向非常明确,就是朝着医生那边去的。
医生要她死,她也不会让医生好过,大不了他们俩今天一个都别活。
抱着这种心态,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了的医生硬生生被张蕊给拉拽了回来。
屋外,陈开开看着自己已经倒了一片的同事,眼角直跳。
他的配枪在几秒钟前已经被那死小子一脚踹飞到了墙角,现在的他赤手空拳,没准还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真是见了鬼了,他这辈子就从没见过反应这么快的人,跟条泥鳅似的,怎么都抓不住。
“陈叔,自己人,别打了。”鹊舟主动投降求和。
“谁特么跟你是自己人!”陈开开呸了一声,“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抓不住你个小兔崽子!”
“真自己人!你搁这儿抓我还不如上去看看文砚那边啥情况了。”鹊舟又一次躲开了陈开开的擒拿。
陈开开这会儿也想起了文砚。
是啊,文砚那孩子还不知道是怎么了,可别有什么意外。
不,不对,这小子之前不还说让他们赶紧走么?怎么这会儿又跟他提起要上去看文文砚了?草,这小子搁这儿转移他注意力呢!
陈开开本以为自己短暂的中计会给鹊舟可趁之机,但鹊舟并没有,鹊舟是真停下来了在邀请他一块儿去楼上看看。
陈开开脑子一转,惊道:“你们把文砚怎么了?!”
他懂了,一定是文砚已经出事了,楼上应该有埋伏,就等着把他引上去来个前后夹击了。
鹊舟是真服气了,说:“这问题你该问他自己去啊,他怎么了我哪儿知道啊,我不也是被他丢出来的吗,差点儿摔死我了。”
鹊舟这话说得属实是夸张了,文砚之前扔他下来的时候动作其实挺温柔的,一看就不是个疯子能弄出来的力道,差点摔死什么的属实扯淡。
“他扔你?我怎么没看到,你少睁着眼睛在那里说瞎话。”陈开开警告道。
鹊舟说:“要不是现在变回猫我还得等十二小时才能重新变人,我高低给你表演个大变活人。”
陈开开想说你放什么狗屁,但一想到鹊舟的忽然出现和文砚一直抱着的那只黑猫的忽然消失,他又有点迟疑。
不是……这么扯淡的事情真的可能存在吗?开什么玩笑?可是之前黑猫展现出来的智商又确实不符合常理……
“算了,你不去看我自己去看。”鹊舟不愿再多费口舌,自个儿往楼上去了。
其实鹊舟并不怎么担心文砚,因为他在文砚把他放地上的时候就猜到了文砚的想法。
挺聪明的一招,让他对文砚刮目相看。
现在是时候上去了瞧瞧文大少爷这一出装疯卖傻换来的成果了。
“喂!你个臭小子谁准你走了!给我站住!”陈开开最后还是选择了把鹊舟的话当成屁话,边喊边追着鹊舟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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