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面,竟然也会因为突发事情而手足无措。
越是这样的反差,越是让人忍不住心动。
段星阁带着云栖走到洗手间短短几步路的时间,脑海中却滑过了无数过分甚至有些下流的想法,只是最终在镜子前站定时,那些想法都因为即将到来的直播而烟消云散了。
段星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拿起杯子接好水放在一边,又顺手拿起牙刷,很娴熟地挤了牙膏上去。
只是不知为何,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云栖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中画面。
段星阁抬眸看到他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拿起杯子递到他嘴边,小心翼翼道:“哥哥?”
云栖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方才在屋内时,他只顾着震惊,尚未来得及观看自己身上的情况,更没条件看自己外貌的变化。
此刻的镜子中,从容貌上看,二十八,马上就要二十九的云栖和十九岁的他竟然没太大区别。
岁月好似在他身上凝滞了一样,十年的时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不知道是日子过好了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镜子中的他要比云栖记忆中的自己还要圆润一些。
先前云栖并不觉得自己瘦,可和眼下这个充满风韵的美人比起来,当年的他似乎确实太瘦了些。
可外形上的变化其实还算是其次的,更让云栖震惊的是,镜子映出的画面中,自己的衣衫有些乱,似乎是昨晚睡时不太老实……只是不知道是自己不太老实,还是枕边人不太老实。
总而言之,衣襟因此被蹭开了一些,露出了一截锁骨。
然而那本该和肌肤一样莹白的锁骨上,却印着墨色的蔷薇刺青,一眼望过去格外扎眼。
云栖一下子愣住了,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似乎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上居然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二十八岁的他竟然这么叛逆吗?这就是成年人真正的爱好吗?
云栖正匪夷所思地思索着,段星阁便把水和牙刷一起递到了自己面前。
云栖蓦然回神,头皮一麻,原本在感情上有些迟钝的他却从方才开始就意识到段星阁对他的照顾似乎有些太贴心了。
那不像是对……云栖此刻想到这个称呼还是有些卡壳,那不像是对爱人的照顾,反而像是野兽对猎物,龙对珍宝一样的看护。
温柔中掺杂着深不见底的情欲与扭曲的偏执。
纵使云栖比同龄人早慧不少,但他在此刻的记忆中毕竟没有任何感情经历,面对如此滔天巨浪,难免还是在第一时刻从心底产生了一丝畏惧。
然而他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的冷静没能持续多久便再一次被打破了。
他原本想从段星阁手中接过那杯水,可对方却没有松手,反而维持着那个姿势又进了一步——那赫然是个喂水的动作。
云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蓦然抬眸,隔着镜子不可思议地看向段星阁:“你……”
段星阁隔着镜子和他对视,闻言轻笑了一下,眸底带着仿佛掐出水一样的温柔,只是那温柔中好似带着什么更加阴暗的情绪。
“哥哥这几天不小心吃了药,身体还没恢复好。”段星阁这次倒没再仗着“年龄差”哄骗云栖,反而实话实说道,“所以一直是我来照顾哥哥。”
他说着温柔但不容克制地把水杯抵在了云栖嘴唇前:“哥哥不用见外。”
云栖有些半信半疑,但联想到视频中自己亲口说的话,纵然浑身不自在,却还是在犹豫了片刻后,张口喝下了那口水。
段星阁见状笑得更温柔了。
他比云栖高半头,此刻虽然是在伺候人刷牙,可从镜子中看过去,他几乎把云栖半抱在了怀里,好似他才是那个占据上风的人。
漱完口,牙刷不由分说塞进自己嘴中的一瞬间,云栖头皮一阵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好似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待遇一样。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云栖一手按在水池边缘,一手按在段星阁的手腕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想拒绝还是想干什么。
对方却好似没有感受到他的动作一样,置若罔闻地动作起来。
牙刷在口腔中缓缓滑动,摩擦着牙齿,时不时地扫过上颚。
云栖此刻好似被成年人隐晦又故作正经的玩法给吓傻了,一动不动,像个听话无比的人偶,看得段星阁眸色发深,满意得不得了。
“力度重了轻了,或者有什么别的不舒服了,哥哥记得跟我说。”段星阁极其温柔道,“我会调整力度的。”
云栖喉结微动,半晌点了点头。
舌尖被牙刷“不经意”地扫过时,就好似一阵说不出的电流绵延而过。
云栖不得已,只能将舌头蜷缩在后面,以防碰到入侵的牙刷,一时间分外狼狈,按在池水边缘的手指几乎都发白了。
段星阁似乎也没想到只是刷个牙居然就能把云栖刷得眼角发红,心头登时浮现了几分异样。
但好在时间紧迫,他没有任由自己变态癖好发展下去的意思。
牙刷终于从嘴中抽出去的时候,云栖几乎是立刻便松了口气。
以至于段星阁把杯子递过来时,他再没了第一次的抵触,当即低头,堪称温顺地漱了口。
然而紧跟着等着他的还有洗脸。
段星阁将毛巾打湿,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微微俯身,低头细致地替他洗起了脸。
那是一个亲昵中带着些许地位暗示的动作,似乎只有成年人为幼崽洗脸时,才会这么无微不至的同时又不容抗拒。
云栖按着边缘微微发抖,下一秒,段星阁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样,凑在他耳边温声道:“待会要上直播,哥哥能演就演,演不了也没什么,我们大大方方承认,都是我的错,哥哥不要有压力,好不好?”
云栖喉结微动,下一秒却道:“……不好。”
段星阁闻言动作一顿。
哪怕是十九岁的云栖,也万万没有在镜头前露怯的道理。
云栖冷着脸道:“我会演下去的。”
段星阁就那么扭头定定地看了他三秒,那一刻,他似乎又变成了仅到云栖胸口的少年,抬眸仰望着他扛着风雨依旧一往无前的兄长。
然而下一秒,段星阁蓦然回神,哪怕在他特意的俯身下,他看向云栖的视角间依旧带着些许俯视。
——原来曾经高不可攀的蔷薇,此刻已经被他折下来藏到了怀里。
想到这里,段星阁蓦然笑了一下,低声道:“好,既然哥哥想演,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哥哥演下去的,包在我身上就好了。”
云栖闻言心下尚未感到几分慰藉,下一秒,那人把毛巾往旁边一搭,捏着他的下巴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
“——?!”
他浑身一僵,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就那么睁着眼震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唇舌交融间,云栖终于面红耳赤地蓦然回神,然后——
“啪!”
段星阁退开时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抬眸看向云栖时还有些可怜巴巴的。
云栖一时间有些心虚,原本打登徒子不足以让他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更何况他还因为某些私心……好吧,就是因为面对那张俊脸不舍得下手,所以才打的对方手背。
然而段星阁此刻一委屈,倒真有了几分当年跟在他身后那个可怜小狗的样子,云栖心下的愧疚感登时便浮现了。
但让十九岁的云栖道歉是不可能的。
段星阁显然也深谙这个道理,没人比段星阁更清楚他哥哥十九岁的样子,那简直是云栖二十多年来最难伺候的一段时间。
他当时还没有被云明月的死刺激得那么狠,还没有养成那种将情绪如暗流般藏在冰川之下,稍有不慎就会炸开的习惯。
可这不代表十九岁的云栖脾气就很好了,恰恰相反,那时的他是正儿八经养尊处优了十九年的少爷。
亲妈没死的情况下,连他亲爹在他面前都得让三分,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难伺候程度属于是段星阁都胆寒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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