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至于吧?没那么严重吧。”
闻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冷落了盛荀彰一会儿,而是冷了对方一个月。
盛荀彰眉头一拧,严肃辩驳:“怎么不至于?男朋友差点被人撬墙角还不严重!”
“要是我没横叉一脚,那个奈登正打算跟你告白吧。”
闻录莫名心虚,移开与盛荀彰对视的目光,下一秒盛荀彰的大手伸过来把他脑袋摆正,逼迫他直视男人眼睛。
“我已经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闻录努力为自己证明。
盛荀彰眼中闪过惊讶,心里仿佛喝了罐蜜,拇指轻轻摩挲青年下巴,“好乖。”
酥酥麻麻的痒意像羽毛挠搔着闻录的心尖,热意扩散,耳朵脖颈染上薄红。
他以为盛荀彰会吻上来,手心却传来一阵凉意。
什么东西?
第64章
作为当了二十九年豪门少爷的闻录, 一眼认出盛荀彰放在他手心的东西——黑卡。
“这是我的副卡,没有额度限制, 你可以随便刷。”盛荀彰小心翼翼地盯着他解释:“我是喜欢猫,但我更喜欢你,你别误会。”
“何况荀荀是咱闺女,我对她好是应该的。”
其实一开始盛荀彰并未弄清楚闻录生气的原因,以他的思维方式来看,他对荀荀好是爱屋及乌,好比男朋友对女朋友的父母兄弟姐妹好, 是一种对女友变向的讨好行为。
幸亏严助理提醒了他一句, 正常人家是不会给宠物买大房子的, 而且您要买也该先给闻先生买才是。
盛荀彰醍醐灌顶, 立刻安排出国哄人。
到手的男朋友可不能飞了。
“等你回国,我们去看房子,你喜欢别墅还是大平层?”盛荀彰未给闻录反应的时间热情追问。
闻录回神把卡还给男人,“谢谢。”
盛荀彰刚要反驳,闻录伸手抱住他, 脸颊在他肩膀蹭了蹭,“你对荀荀那么着迷, 我还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的猫。”
“我不是……”盛荀彰想说自己其实对所有猫都着迷, 话到嘴边还是闭了嘴。
“我知道。”闻录唇角上扬, 令他开心的并非盛荀彰的解释,而是盛荀彰对他看重的态度, 愿意为一点小事不远万里飞来找他。
盛荀彰垂眸与闻录深海般温柔的眼眸对视,浑身好似被温水浸泡, 不愿醒来。
视线扫过青年淡粉色的唇,如曾经他所幻想过的那般, 看上去很好亲,只是这次他不必再苦苦压抑内心的渴望。
呼吸交汇,唇瓣相贴,轻轻触碰然后分离,单纯的皮肤触碰引起心头一阵瘙痒,仿若长途跋涉的旅人尝到一丝甘甜,小心翼翼而迫不及待地俯身凑近清泉,饮入喉中。
闻录抬手环住盛荀彰脖颈,睫羽眨动,缓缓闭上眼睛,沉浸于情爱。
两个菜鸡互啄半晌,柔软的嘴唇被磨得发烫,即便不得章法,即便浅浅一吻,仍叫人留恋不已,舍不得放开彼此。
盛荀彰将闻录抱起来放到桌上,倾身下压,使得青年柔韧的腰身无限往后靠,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背脊弯成一张漂亮的弓。
“不行,你明早要赶飞机。”闻录呼吸微喘,纤长的食指抵住男人灼烫的唇。
男人此时的眼神带着凶性,像极了狩猎时的野兽,脖颈青筋鼓起,极尽忍耐,“我可以不睡觉。”
闻录却不肯答应,玉白的手指戳了戳盛荀彰浓浓的黑眼圈,“不可以,说好早睡早起,长命百岁呢?”
理智与冲动相互拉扯,盛荀彰犹豫不决,闻录担心他猝死,直接给他下了记猛药:“而且,你不修边幅的样子好丑。”
“我不想以后回忆起我们的第一次,都是你的丑脸。”
“哗啦”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再多的冲动也被闻录一番话给熄灭了,盛荀彰脸黑如锅底,阴沉沉地注视着闻录,艰涩地询问:“真的很丑吗?”
闻录一本正经点头,“黑眼圈重得快成熊猫他亲戚了。”
长久的沉默后,盛荀彰幽幽开口:“你带面膜了吗?借我一张。”
闻录怔忡半秒,噗嗤笑出声,额头抵住男人肩膀身体抖动,“带了。”
当晚,两人躺成一排敷面膜,盛荀彰给自己秘书办最爱打扮的秘书发去消息,嘱咐对方给他准备一些护肤品。
惊得正在卫生间摸鱼补妆的秘书险些把手机掉进洗手池。
靠,天上要下红雨吧,董事长竟然要开始保养了!
·
他们住的套房,屋子里不止一张床,盛荀彰压根儿没想过跟闻录睡一张床,毕竟他俩刚谈恋爱,进度不宜太快。
可当闻录斜倚在门边,笑吟吟对他说:“我房间空调有点冷,你要不要试试?”
盛荀彰没能第一时间意会,起身正要说自己去帮他调一下,脑子骤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不太确定地回望闻录,用眼神询问,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闻录笑而不语,转身进屋去了,眼尾的笑意勾得盛荀彰心脏狂跳,像条被主人召唤的大狗子,屁颠屁颠跟进去。
由于盛荀彰早晨要赶早班机,闻录打算早点睡,然而事实证明,除了千万别和闺蜜睡一起,同样别跟对象睡一起。
两人告白本就匆忙,之后直接异地,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聊一聊,关于他们,关于未来。
夜色宁静,各躺一边,拘谨而尴尬,半个小时过去谁也没能睡着,若非半边胳膊压麻了,闻录也不会轻轻翻动身体,他稍有动作,静谧的空气中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没睡着?”
闻录抿抿唇,声音有点发紧,“嗯,你也没睡?”
盛荀彰翻了个身侧躺着,与他面对面,于黑暗中注视青年的眼睛,“喜欢的人躺在身边,能睡着才奇怪吧。”
毫无预兆再次被告白,闻录耳根涌上热意,心跳声在夜晚格外响亮,欲盖弥彰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祈祷能掩盖一二。
“心跳声好吵啊。”盛荀彰感慨道。
闻录像被踩中尾巴的猫,骤然绷紧身体,差点没原地跳起来,结结巴巴反驳:“没……没有特别响吧……”
对面的盛荀彰表情呆愣,片刻后笑出声,闻录恼羞成怒,整张脸火辣辣的,特别想打人。
盛荀彰伸手揉了把他柔顺的黑发,一个用力,将青年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声音在上方响起,宛如悦耳的大提琴。
“我是说我的心跳声,好吵。”
耳朵紧贴男人结实的胸膛,擂鼓般剧烈强劲的心跳穿透鼓膜,与闻录单薄胸腔下的心脏合奏,分不清彼此。
闻录仰起头,碎发扫过男人脖颈,丝丝缕缕的痒意,羽毛似的挠搔着盛荀彰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按捺不住内心躁动低下头,大掌扣着青年后脑勺,吻上他朝思暮想的唇。
闻录手掌下是男人擂鼓宣天的心跳,几乎要将藏在他皮肤下的筋脉震麻,他似只随波逐流的小舟,卷进旋涡,无处可逃。
泠泠月色下,闻录时而像只可远观的仙人,时而像勾魂夺魄的精怪,一个眼神便能掌控盛荀彰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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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一晚上,闻录一觉睡到自然醒,全然不知盛荀彰何时离开的。
脑子尚未彻底清醒,嘴巴便疼得闻录瞌睡跑光。
掀开被子下床大跨步走进浴室,对着镜子一瞧,好家伙嘴唇又红又肿,跟吃了世上最辣的辣椒似的。
闻录无语凝视自己惨兮兮的模样,怀疑他和盛荀彰多少有点恋爱脑上头,这年头真有人跟他们一样接吻把嘴亲肿的吗?
简单收拾好自己,闻录躺在沙发上用冰块冷敷嘴唇,拿手机给盛荀彰发消息,顺带一张自拍。
皮糙肉厚说得大概就是盛荀彰,与他惨兮兮的状况相比,盛荀彰居然仅仅是下唇有个浅浅的牙印。
闻录发誓下回一定要多咬几口,不能他一个人这么惨,好在盛荀彰这家伙有良心,十来分钟后有人送来了消肿药和早餐。
下午闻录准备出门去舞团时才发现他常穿的外套口袋里放着一张卡,掏出一看,赫然是昨天盛荀彰给他那张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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