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朝结束,独孤御和独孤灵儿就被控制起来了。
半月后,十万大军集结,由严将军带队,玉凛为随行军医,严沐尧和江清越为副将,出发了。
在这半个月里,祁思言整理了一下杀手阁以前的任务,越辰昭现在算是他身边的半个侍卫,终日游说春风离开皇宫过潇洒日子。
越辰昭的父亲归隐山林,衣锦还乡,带了一批心腹一起游山玩水,一些杀手退出杀手阁自行接单了,还有一些选择退隐江湖,寻找亲人去了,还在杀手阁的只有春风救过的南星等五人。
那五人都愿意继续守在杀手阁,春风也表示可以信任,祁思言便把杀手阁秘密变成皇家暗探的孵化地,杀手阁擅长隐藏,一击致命,是暗探的最佳人选,对外再不接单,也不解散,显得愈发神秘。
而知言楼,祁思言只是代为掌管,日后等三皇子回宫,他还要还给他三哥。
三皇子已经到了神医谷,来了信,表示身体好多了,已经可以基本脱离轮椅开始走路,现在在练习慢跑。
这半个月,祁思言慢慢适应了朝中的日子,和裴煜的感情也直线升温,一切仿佛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
祁国边境,金陵城。
扑哧一声,是长剑捅进身体的声音。
严沐尧麻木地把剑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出,飞溅的血液瞬间粘湿了他的战袍。
在血液缓缓模糊视线的瞬间,面前飞扑过来一人,带着刀光剑影,看清楚他的脸后,严沐尧顿时瞪大了双眸,而旁边的人看都没看直接一杆红缨枪过去——
“不要杀他!”他惨叫出声。
他低头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宝剑,手止不住的发颤,这些人,这些人,居然都是……
严将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策马大喊,道:“别杀他们!住手!别杀他们,他们都是祁国将士,先撤退,撤退!自卫即可,切勿杀人!自卫即可,切勿杀人!”
“噗呲。”
温热的鲜血瞬间浸湿了严沐尧的后背,粘腻潮湿,他怔怔地回过头,正好看见背对着他的人缓缓倒下。
他抬手砍向迎面袭来的人的手臂,又狠狠地将他们踹翻在地,撑起面前的人撤离,便撑着他边撕开袖口,用布料给他捂住一直在出血的伤口,身后的将士多少掩护着他撤离现场。
他看向替他挡了一刀的人,只觉得眼熟,从记忆中翻找,却怎么找也不认识。
他哑着嗓子,声音发虚,步子迈的极大:“撑住,撑住,很快就到营地了。”
“我有话跟你说,我救你,是有私心的。”身前的人声音微弱却并未停顿,像是知道自己能活下去的几率很小,已然有些回光返照的迹象,脸上血迹斑斑,依稀能辨认出其俊朗的相貌:“太子殿下救过我一命,我要报恩才救了你,你比我有用,我只是一个无名兵卒,帮不了他什么,太子说不定已经不记得我了。”
严沐尧闻言顿了一下,微微阖上眼,随即咬着牙带着他走的更快,他大吼道:“别说丧气话,有什么话你撑住自己跟他说,我带你去见他,军医,军医在哪里,过来!”
白成薪没有回答了,他又咬着牙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成薪,我叫白成薪,请你一定要让太子记得我。”
经过他们的学徒先帮白成薪包扎了伤口止血:“师傅,军医,快过来!这里伤的比较重!”
严沐尧一边问他有关于祁思言的问题,一边将他放在担架上:“好,你还有什么要对太子说的,慢慢说给我听,不要睡……”
白成薪缓缓吐出一口气。
前世的记忆消退,白成薪对于祁思言来说并不重要,也不像江清越一般被情劫带动影响过,天道留下的记忆,只有祁思言救了他,还将他送到了护卫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其它的多余的接触和对话,仿佛只是顺手施救,仅此而已。
但白成薪始终觉得亏欠过祁思言,这是埋在他潜意识里的,抛却一切不必要的情绪,剩下的不是对地位权势的渴望,刻在他骨子里的居然只是单纯的,对祁思言的亏欠和感恩。
他甚至都不觉得,祁思言会记得他自己曾经救过一个武夫。
……
直到一个月后,战报来临,朝臣才发现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当初留在边境的二万大军均数被下蛊,而上到掌控边境第一,二,三道城池防线的知府已经全部被木偶蛊控制。
三座城池不费吹灰之力被攻破却无人知晓,导致严将军他们一进入城池就被瓮中捉鳖,死了三千近四千将士,倘若不是严将军及时更改方案,死的只怕是更多。
这个消息在大军未到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传回祁国。
玉凛只能先把预防蛊虫的草药大量烧制,将燃烧的草木灰洒在营地,让境内的百姓预防,教授军医解蛊,只能一个一个来。
“让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着实恶心。”兵部尚书义愤填膺道:“倘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上报木偶蛊,这种蛊虫流到紫禁城,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南疆果然阴毒。”
“这次决不能给南疆机会!”
“你们求和派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初就是你们说南疆既然已经愿意求饶上贡,一心求和,让我们不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间接导致我朝两万将士被控制,现在又被迫自相残杀,你们当初是何居心?”
当初的求和派头都不敢抬。
皇帝勃然大怒,他仔细翻看着牺牲人员名单,有无辜的城池百姓,也有被百姓伤害的士兵,里面都是他的子民。
“来人!”他用手狠狠的拍了下书案,止不住的怒意蔓延:“给朕彻查,另外把独孤御和独孤灵儿打入天牢,等打仗结束后送他们和南疆皇室在天上团聚,所有人必须去国师那边检查自己是否中蛊。”
大皇子趁机道:“父皇息怒,不过还好事情被我们提前发现,如果不是太子要拿下南疆,南疆怕是也会早晚打过来。”
二皇子叹了口气:“这是可惜了那几千将士,被自己人杀害。”
祁思言并未居功,反而觉得倘若他再提早准备,或者提前去勘察,或许可以避免更多伤害,他跪下来,认真道:“父皇,儿臣想给所有牺牲的将士补偿再加一成,让将士们可以魂归故里,他们的直系亲属,可以减免一半的国税,倘若日后需要征兵,他们可以不需要参与。”
“准。”
散朝后,皇帝叫住了祁思言和裴煜商量对策。
祁思言仔细地翻看着牺牲人员名单,手却忽然顿住了,他抬头看向裴煜,对着他喃喃道:“白成薪?”
“怎么了,你认识?”皇帝问道。
“我不太有印象了。”祁思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好像救过他。”
皇帝便道:“可惜了,他有其它亲人吗?”
祁思言愣了片刻,仔细回想起来却并未有任何问题,他怔怔地道:“不清楚,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
“这不像你啊,你以往救了你什么人,都要留在自己身边好好照拂,跟个小菩萨似的。”皇帝调侃道:“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
“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祁思言确实已经想不起来,他思索片刻:“可能是我记性变差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祁思言被刺杀
对于祁思言来说,这个话题并没有战报重要,他偏头问裴煜:“这是一个月前的战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觉得玉凛能解决吗?”
皇帝点点头,也看向裴煜,面容严肃:“朕留下你俩的的意思,是想让你也去南疆帮忙。”
裴煜摇摇头,拒绝了:“单一蛊虫易解,找到下蛊的人就好,有玉凛在,顺着子蛊找母蛊的位置很容易,这是一月以前的战报,估计再过一段日子就有消息了,倘若没有消息传来,我再去也不迟。”
既如此,本着对裴煜的信任,皇帝便没有强求,果然不到半月,战报再次送来。
玉凛顺着子蛊,带着严沐尧,江清越找到了蛊师的老巢,看守的人很多,但是由于南疆信誓旦旦地觉得祁国没有巫医,无法找到这里,士兵们都懒懒散散的,巡逻也不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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