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叽叽喳喳的护卫期期艾艾地望着祁思言苍白的脸:“殿下您怎么样啊?殿下太医很快到了,您千万坚持住,殿下,殿下,您不然睁眼看看我?”
面瘫脸正在脱外袍,皱眉望了旁边的同伴一眼,冷漠道:“闭嘴吧,再说话叨扰了殿下小心回去挨罚,你再让我挨罚,回去我就申请换搭档。”
那仿佛是一件很严重的威胁。
叽叽喳喳的担忧声立刻停了下来。
他把外袍铺在较为柔软的草地上,另一个护卫也照做,而后炽烈把祁思言平放在草地上。
“殿下,没事了,属下们会好好守在这里。”
可能是身体终于脱离了控制,祁思言挣扎着挤出的几分抗拒的神思也随着这一刻回到了脑海中,旁边护卫话唠一般小声的听不清的话语反而让他安安心心的,陷入了昏迷状态。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只有残缺对联的梦境,一会儿是大片的红色,宛如铺天盖地的血块,一会儿是黑暗中肆意横行都怪物,什么都是支离破碎的,在梦里只有裴煜是完完整整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残缺的色块。
“裴煜。”
祁思言猛的睁开眼。
“你昏迷了一个时辰,叫我叫了267次,吓坏了三个太医和十六个心理素质的不好的护卫。”
裴煜支着下巴,伸手揉了揉祁思言的头发:“怎么忽然晕倒了。”
望着面前风光霁月的人,祁思言说不出的想哭,他吸吸鼻子,慢吞吞地趴到裴煜的怀里贴贴,喉咙带着刚醒时都沙哑:“是你救了我。”
裴煜明显一怔。
他算无遗策,却没想到祁思言能想起来这件事情。
被天道影响的记忆再想回忆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次自己也是违规,在祁思言的记忆中,他是在皇宫里的,事实也是如此,他那时候在宫里制药,感觉到祁思言哭了,几乎是瞬移来到了祁思言面前,这种不符合常理的记忆会被天道改掉。
所以他一直没问当天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毕竟这件事情他动用了法力,多问的话多少会影响到祁思言的劫数,自然也没有问为何一夜之间,祁思言就慢慢的开始关注江清越,甚至过几年后对自己说爱上了江清越,他以为是那日打猎祁思言与江清越相谈甚欢。
却没料到天帝会钻这个漏洞,把救下祁思言的人改成江清越,还影响了当时正值年幼的祁思言的情感,天帝先天道一步改掉了所有人的记忆,导致天道无法插手,于是只能将错就错。
裴煜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你怎么会想起来?”
祁思言对于这个问题很疑惑:“你还不想让我想起来咯?”
现在抱着裴煜,刚刚又睡了一觉,他头也不疼了,说完后便宛如小炮丈一般输出自己都问题:“为什么我会觉得是江清越救了我,你也不跟我解释,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江清越救了我,你当时不是在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第一百二十章 觊觎裴煜的身体
“我……”
裴煜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日他感觉到了祁思言的害怕,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用了法力,因为龙族稀少,祁思言又施唯一的胎生龙胎,天道对龙族的纵容让它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裴煜在这里陪祁思言,可是如果被祁思言知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那就会影响到整个天道所构筑的虚假的渡劫世界中。
裴煜也只能离开,由天道清洗重启时间线,回到最原始的制定的,没有裴煜的干扰的,祁思言的神劫中。
祁思言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小声地道:“不能说吗?”
裴煜还没说话,祁思言就自顾自地说:“你不能暴露身份对不对?”
天上猛地劈了个大雷。
雷声很响。
可是抬头一看又是朗朗晴天。
正在写字的黎晔被这个雷吓的立刻躲在被子里,在黎晔房顶值班的越辰昭一看这个惊天大雷就乐的颠颠地跑去正在睡觉的春风房里,美名其曰躲雨。
裴煜的心猛地一颤,向来淡定的心一时间竟然有些慌张,生怕祁思言点破什么他只能离开。
他仿佛没听明白,不解地问:“什么?”
天空的大雷又开始蓄力。
祁思言笃定地道:“你是祁国的城隍对不对。”
……
裴煜:“……不是。”
蓄力到一半的响雷最后声音宛如只是放了个屁。
雷声停了。
黎晔被人从连人带被子宛如蚕宝宝一样抱住。
越辰昭被春风连踹带砍扫地出门。
祁思言巴巴地望着裴煜:“那你可以跟我说,为什么我和其它人会记得是江清越呢?”
“很多东西,知道都越多,失去的越多。”裴煜轻轻挠了挠祁思言的下巴,撸猫似的给他顺毛:“如果你再问下去,我会消失的。”
天空一声惊雷。
黎晔吓的瞳孔一颤,又用被子捂住好不容易才被一号哄着露出被窝的脸。
越辰昭又找到理由进了春风的房间。
“那我不问了,以后这件事情,我抱着提都不提,你不准消失。”祁思言被顺毛顺的格外舒服,蹭蹭裴煜的肩膀:“话说这雷怎么一惊一乍的。”
裴煜随口道:“心虚吧。”
天道:“……”
确实是有点心虚在里面的。
是它没有及时修改记忆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
也是它没有定好天帝继位规则,只要没有继承人就不会降下问心劫,一直拥有天道特权,才会被人钻了空子,伤害它心仪的继承人。
可惜天道也得遵循自己所定下的规则,必须等天帝问心劫才能降下刑法,制定新规。
但天道也算计了继承人还不能放雷劈人也气啊,这下对于裴煜险些泄露天机的行为也视而不见了,打了几下雷警告一下就彻底泄气了,它累了。
祁思言抱着裴煜被顺毛,顺着顺着就心猿意马起来,伸手摸摸裴煜的腰,裴煜的腰带着恰当好处的薄薄的肌肉感,不是祁思言身上这种少年削薄的肌肉,而是成年人的富有力量感的硬邦邦的肌肉。
他心里偷着乐。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美。
“摸够了吗?”裴煜冷不丁地道。
语气倒也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纵容。
祁思言吓的手一抖:“……”
他抬头望着裴煜,咽了口口水。
吞咽的声音有点急。
不像是吓的,倒像是馋的。
“我我我我,我没摸你!我只是碰到了。”
裴煜抬眼审视:“是吗?从左边碰到右边?”
祁思言脸红的宛如刚被摘下来的苹果:“这不怪我啊,我这手……最近有点不听使唤。”
裴煜轻描淡写:“我帮你砍了吧。”
“不用了吧……”祁思言尴尬地笑笑。
“你最近是不是很躁郁,时不时觉得有些胸闷,仿佛有什么想发泄的发泄不出来?”
祁思言眼睛一亮:“对。”
裴煜一言难尽地望着祁思言:“静静心吧,多看看书,注意节制。”
“节制什么?”
裴煜显然不愿多说,含糊其辞:“没什么。”
祁思言不思其解,趁着裴煜去做饭的时候,终于开始翻书解答,他带过来的读本好像没什么关于描写节制的,直到翻到一本上面写了静心咒的书。
这本书他明显的记得不是自己的,他自己在书房整理带过来的书籍不可能会记错。
他翻开书。
看到第一页第一行字。
最后猛地合上。
这是什么!!!
谁干的!
原来他尿裤子居然和这种事情有关。
他面上通红一片,比剥了壳的西瓜还红上几分,连脖子都红了,整个人都发烫都宛如要把自己烫熟。
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再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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