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看了祁思言一眼,也知道裴煜会保护好祁思言,自己呆着他们身边可能属实多余了,便点点头:“属下明白了。”
直到小狼被抱着洗了澡,剃了毛,涂了药,包扎成一个白色团子睡在黎晔手里打着小呼呼,祁思言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可置信的怀疑人生:“怎么我舅舅一抽就抽中了。”
“我抽了那么多次,一次都不中。”
“我不是太子吗?我不是神仙吗?运气为什么这么差?”
黎晔抱着小白团子,没有言语,浑身充满了爱的光辉。
裴煜轻轻敲了一下祁思言的头:“谁规定神仙就一定是特殊的呢?”
况且祁思言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平常谁渡劫身边能跟着保镖保护其左右?还不是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宠出来的。
如今的三重天怕是因着他那一场屠戮彻底乱了,天帝估摸着还在想要如何才能打消别人的猜忌,哪怕龙族已经知道真相,但二重天,一重天却并不知晓,他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这几天下了雨,眨眼间,天气也一下子随着雨点的消失热了起来。
只差五天就到祁思言的生辰了,来来往往的各国商贩争抢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抓紧推销自己带的特产珍宝,京城已经热闹了不少。
祁思言心知自己有前世记忆的外挂日子不多了,也没有再玩,开始逐一整治上辈子的那些有一个算一个的仇家。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白成薪。
白成薪而今已经靠自己的能力升为了四品侍卫。
祁思言想了想,不知道是废了白成薪一身功夫来的畅快,还是毁掉他来之不易的微小官位来的爽利。
他思索片刻,差傅裕去打听了一下素来与白成薪不对付的侍卫。
傅裕的消息很快。
看不惯白成薪被祁思言保驾护航带进禁军的侍卫有两个,祁思言懒得听他们的名字和与白成薪的恩怨,随手将那两人的官职提到了比白成薪高半个品阶的官位上。
官位不仅有一品二品,还分正品,次品,正品次品为半阶。
升他们半阶,恰恰在正好恶心白成薪的范围。
又吩咐,倘若白成薪再升职,那两人官位也跟着升,不多不少,只要高半个品阶就好。
白成薪素来看中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上辈子祁思言一直为他保驾护航,他官位升的平步青云,简直是扶摇直上九万里。
现在的祁思言就是想让白成薪弄清楚自己太子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要让白成薪明白,他能让白成薪升,就能让他一无所有,不过他现在可不是那个纯洁的太子殿下,他心尖黑着呢,可不想这么算了。
他不仅不剥夺白成薪升职的机会,还要明晃晃的告诉他:不管你再如何努力升职,你的死对头再怎么弱,再怎么偷懒摸鱼,也还是会比你高半个品阶,你在营里摸爬滚打受尽苦楚,你的死对头却仅仅因为太子的命令就能一直恶心你,管着你。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任由无用之人蹦哒的人,挑选的自然是和白成薪旗鼓的竞争对手。
也不知道白成薪气不气?
估计是气死了吧,
没办法,毕竟他是太子。
这种芝麻大的区区小官,他说了算。
祁思言轻轻吹了一口气,茶水漂浮的热气被他吹散,桌上的灰尘也被他吹落在地。
很快,白成薪就找上门来,不知道他带着的时候什么情绪,听守门的人说,他是以俯首跪地的请罪模样跪着的。
大约是后悔吧。
宋离歌被赶出去,他多多少少猜到了是祁思言做的,江清越最近也闭门不出,白成薪仿佛隐约抓住了那根悬丝般的线索,却一直不敢去找祁思言。
他不像宋离歌那样对祁思言带着近乎偏执的摧毁欲,重生后依旧死性不改,也不像江清越那样,前世就对祁思言又爱又恨,近乎疯魔,重活一世更是宛如草包。
他重活一世,确实是想回到祁思言身边赎罪不假,但他仍然是清醒的,他更爱自己,更希望自己的权势回到前世,他更想与祁思言站在平起平坐的地位给予他庇佑,而不是一个泯然众人顿时侍卫。
他曾经以为祁思言会报复他,不让他正常升职,却没想到祁思言并未针对他,后来宋离歌被赶出宫,他也一直在等待祁思言的裁决。
却没想到,祁思言最后没有剥夺他的权势,反而是提拔了两个与他素来不和的竞争激烈的对手,他费尽心力在大比上赢过的两个人,却被祁思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升了官,压他一头。
出乎意料的是,祁思言并未像对待宋离歌那样,面都不见,反而让人请他进来。
白成薪被人请进来,他走在路上,
厅堂里,祁思言坐在主位,裴煜坐在他旁边,严沐尧和春风坐在一列,傅裕站在他旁边,颤颤巍巍的接过祁思言递过来的糕点,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恍然间,他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当时他坐在春风的位置上,旁边是江清越,祁思言旁边是宋离歌,那时候没有裴煜,那时候他坐在里面和祁思言聊天。
一切仿佛变了,又仿佛没变。
祁思言没变,他的眉眼如初,浑身上下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但是他们的,所有人的位置已经被取代的干干净净。
在想明白的那一瞬间,白成薪的心脏顿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剧痛,他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压的喘不过来气。
请他进来的下人回头一看,白成薪站在原地,捂着胸口低着头,一声不吭宛如痴傻了般。
“白成薪,你不舒服吗?”
好半晌无人说话。
“是,拖着病体,难以面见太子殿下。”白成薪声音嘶哑。
下人内心嘀咕你早说你不舒服,还麻烦太子殿下。
“那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祁思言只是惊讶了一瞬就允了。
白成薪向来喜欢把他的贪图权势,自己的自私自利全部安在自己这个太子身上,仿佛是为了自己才去争第一,去升职,没有自己就不争权势了似的。
这么一个在意官位的人,居然一声不吭。
【作者有话说】:短短几天,找了两个新工作,都是干了三天就不想干了,怎么说呢,工作就是要趁着年轻多转几个行业,不要窝囊,不想干了走人就行,以后找工作也能避免这些坑,不过我学历不高,毕业不想出去打拼,找的都是当地小县城的工作,能随时换随时找,有稳定好工作的友友们建议窝囊一点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辰将近
其实前世的皇位之争,包括皇帝中毒,就算他当时远在行宫,知道真相的人全部发配了出去,但是后期清算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怕死的叛党透露了些许口风。
严沐尧问:“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日后你有何打算。”
“上辈子为了处理整个云家,废了我不少心思,如今正好,你顺着这个去查,在我生辰之前,我要看到云家这棵大树彻底崩盘。”祁思言给了严沐尧一张写好的纸条。
严沐尧点点头:“江清越应该会猜到你要处理的就是云家一党,毕竟上辈子为了扳倒云家江家也是出了力的,不过现在他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会不会提醒他们加强防备?”
“不会。”祁思言冷笑:“江清越对我有愧,他还标榜着喜欢我呢,求的我的原谅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止江清越,白成薪,甚至是宋离歌都对他有愧,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贱得慌。
裴煜缓缓看向祁思言道:“嗯,你挺了解他。”
祁思言:“……”
他摸摸下巴,讪笑道:“也没有很了解。”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吗?”春风轻声问道,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在祁思言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不用了。”
春风垂眸:“属下知道了。”
祁思言见他如此沮丧,想到以前在宫中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尤其是最后春风为自己而死,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思索片刻,道:“你帮我把独孤御揍一顿吧?顺便调查一下他们最近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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