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一间房间里,朝向街道的窗台那,摆放着一架望远镜。从镜头里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苏曼小姐的卧室。
他们与车夫,擦身而过……
“他知道狼人和血族的存在。”奥尔说,最初那三家的情况还可以理解为偶然,但现在这种布置,很明显是为了蒙蔽狼人的鼻子,他也成功了,否则在奥尔和斯科特来到时,彼得和另外一个狼人在街对面就能闻出不对劲来。
“帝大的教授,确实有可能接触到我们。”
目前为止,苏曼小姐和车夫算是一对聪明又果断的组合,奥尔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摸皇家警察的老虎屁股?摸完了还大摇大摆地将尸体摆在家门口,是对皇家警察的挑衅吗?甚至是对血族的挑衅?
现在的这一切,依然在他们的计划中,还是让他们也措手不及?他们是有准备的逃亡吗?
他们对于这对亡命鸳鸯的了解,少到可怕。
“去约德莱德家。”
康尼的家在梧桐区查尔斯街38号,这里的房子历史更久,所以并非苏曼家的联排别墅,而是独立的二层楼,他只租住了二楼,楼下是房东一家。
来到这的奥尔还得到了一个“惊喜”——约德莱德的尸体没有被送走,他被摆放在一楼餐厅的餐桌上,进行尸检。
车夫杀光了苏曼家街对面的邻居,但放过了这里的房东,不过现在房东一家的表情比死人还难看。没办法,奥尔只能无视他们的脸。
康尼·约德莱德不是被捅死的,而是被勒死的。一个凶手,很少会改变他的杀人风格,他为什么要让康尼成为了例外呢?
“他不是被勒死的,他是自己上吊的。”法医指着康尼的脖子对奥尔说,“看,向上的勒痕,一直延伸到耳后。还有,他死后被人擦洗身体,更换了衣服。您知道的,死人总会发生一些不体面的事情,但他的衣服很干净。他的面容也被人整理过,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嘴巴也是合拢的。”
奥尔懵逼了:“他昨天见了苏曼小姐回来后,就上吊自杀了?”这是什么情况?
“别问我,我只是一个法医。我只能告诉给你,我看到的。”
“十分感谢您的工作。”奥尔立刻致谢,他见过很多糟糕的警察,相较之下,法医们却都出色到让人惊叹。
奥尔上了楼,但只看了一眼,他就下来了——楼上的几扇门都是被踹开的,到处都是皇家警察的皮靴印子,能看见的柜子和抽屉已经都被打开,杂物遍地。这种现场,暂时是没有勘察的必要了。
奥尔只能到楼下去询问倒霉的房东一家。
不过在问之前,奥尔首先得到了一份房东一家的供词。
问得还是很详细的:康尼·约德莱德,是在一年前带着他的仆人搬进来的,他是个合格的房客,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不会带狐朋狗友,更不会带站街女回来。最初甚至除了工作,很少外出,只是在家里看书,偶尔会弹奏钢琴。
直到半年前,他开始频繁外出,后来还带了一位美丽的小姐回来,一看就是好人家的那种。
两天前,康尼的仆人对房东说,他们会出去游玩三四天的时间,房间暂时不用清理。因为过去也有这种情况,于是房东和她家的佣人们,直到警察过来前,都没有上去过。
证词里还夹杂着一张画像,是警察们根据房东一家的描述绘画的。
奥尔一眼就觉得眼熟,第二眼就确认了,这不就是梧桐区每年春秋两季收到的大量通缉令上的脸吗?一模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奥尔也没有绘画细胞,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请放松。”奥尔对站在外头的房东母女俩说,“我们到马车里坐坐,怎么样?”
他的娃娃脸在面对中老年女性时,还是很有用的。房东母女也觉得奥尔比起其他皇家警察来说,和善了很多。
“我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和杀人犯住在一块呢?”房东老太太开始走动时,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抬不起来了,她踉跄了一下,完全靠人到中年的房东女儿搀扶,才没有摔倒。但她完全顾不上自己,只是一边念叨着,一边向奥尔伸出手。
“我知道,夫人。”奥尔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我们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找到那个该死的凶手,您应该也听说了,他最近甚至炸了医院。我当时在那,您知道的,我看见了很多正在手术的病人被推了出来,甚至有人因此而死。
毕竟在都是污水的手术室开刀,那是要了那些病人的命。”
“真可怕……”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由同样的人引发,但更悲惨的经历,转移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她没那么激动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
三人在一辆马车上坐下,斯科特非常知道时机的送来了三杯热咖啡,他也成功挤进了马车里。
“两位夫人,我还有些事需要询问二位。”
“我们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老太太立刻摇头,“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两个寡居的老太太和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之间,又能有什么事情呢?他住在楼上,我们住在楼下,当他们在家的时候,为他们端上食物和茶水、咖啡,就是这些。”
“那位凶手已经开始逃亡了,假如我们抓不住他,那么下一步他会做什么,我们完全猜不中。但如果他被捉住,那等待他的必然是死刑。”
母女俩都坚定的保持沉默,这就很麻烦了。
“两位夫人,你们的房子将会被皇家警察总局没收。”斯科特突然说。
“!!!”
“这里是炸弹客的藏匿之地,谁知道他们在这地方隐藏了什么东西?我们……”
奥尔突然一把捉住了斯科特的胳膊:“你刚才说了什么?”
“这里是炸弹客的藏匿之地?”
“不!是后一句。”奥尔没给斯科特说出后一句的时间,他已经冲下了马车,“快走!”
斯科特还没来得及下车,原本站在一边看守马车的血族,就已经因为奥尔的命令,瞬间窜上御者的座位,驾着车跑了。
“所有人从房子里出来!快出来!散开!撤退!”
他扯着嗓子嘶喊,楼上楼下有警察探出头来,看到喊的是他,立刻开始下楼。一楼在各个位置的警察们,听到命令的瞬间已经四散跑开。
“轰——!”
地面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这栋建筑的地面,瞬间坍塌,整栋楼直挺挺地下坠!
顷刻之间,整栋二层小楼随着大量的扬尘,彻底消失在了地面上,左右两栋建筑也被地面的坍塌所影响,向中间歪斜,左边的那栋甚至因为歪斜得过于严重,紧随着发生了二次坍塌,奥尔听见了里边有女性的尖叫传出来。
与此同时,浓重的恶臭开始蔓延,这是炸弹客的老法子。血族和狼人大概率是压不死的,但是,他们会被淹死。整个城区内,更是有大量的普通人受灾。
“克拉罗斯!带人去截住所有从这里离开的车辆!封锁区域!彼得,和我去救人!”
克拉罗斯虽然没做出给奥尔端咖啡这样的事情,但当时他也站在马车外,奥尔大声叫嚷的时候,克拉罗斯还想开口询问他原因——现在当然是不需要多问了。
克拉罗斯立刻带人开始行动,当然也给奥尔留下了人手。奥尔只叫上了彼得,也是因为他知道克拉罗斯不可能真的一个人都不留,而克拉罗斯作为真正的带队者,比他更熟悉这些警察们,也更知道该如何分配。
奥尔带着彼得与三位警察冲向了一旁普通人的建筑,其余人都去中间的房子。
更多的警察则瞬间向着每一条街道散开,所有意图离开的人,都被强制留下。奥尔甚至听到了枪声,后来知道是有警察打死了驾车的马匹。
已经回来的奥丁在空中盘旋,引来了一群乌鸦追随在它的周围,一旦有警察们未曾发现的车辆意图离开,它就会立刻哇哇叫着,俯冲下去。奥丁的做法往往引来一群鸦鸦小弟争先效仿,在一片“哇哇哇哇!”的叫嚷声中,没有任何一辆车能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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