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
“你认识那位不?”
李城心下惴惴的,“不认识,那位是?”
老板语气神秘而崇敬地道:“不可说,你不用知道那是谁,毕竟那样的大人物和咱们一辈子都没关系。”
“你不知道法律是对咱们普通人而言的,权贵之家和咱们普通老百姓用的是同一套法律?”
其实,老板也就是为了装一装逼,显得自己厉害,吹了个牛。
但是李城他信了。
毕竟,他觉得,这很有道理。
老板只知道晏之遥是大佬,但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大佬。
方才看见晏之遥拿枪他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此时他还是非常有逼格地和手下瞎编:“听说惹到那位的都被无声无息地拿了麻袋套着沉到海底了,根本没人敢管。”
当时,正好一部悬疑电影上映。
里面有个这样的镜头就和现在很像……
他正好拿来编了。
但李城毫不怀疑地信了。
因此,此时看见晏之遥,慢慢将对方的脸和记忆中对上了号之后,他几乎止不住心脏疯狂跳动。
满脑子都是惹到对方会被扔到海里喂鲨鱼!
如果被晏之遥知道他的想法,和这个离谱的传言,一定会很无语……
这是在现代,法治社会,好吗。
几年前持枪,不过是他配合警方的一次抓捕行动。
他确实有枪,因为这辈子的身份,家族企业在海外有不小的势力,甚至是能影响漂亮国总统选举的那种势力。
但是,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不过,误打误撞,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并且再次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两股战战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被面前这位大佬护在身后的自己儿子。
他语气小心地问:“您认识李墨?”
晏之遥眼神意味不明地在他身上顿了两秒:“是。”
“我很看好他。”
“你想让他退学?”
李城赶忙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李墨考上清大是我们老李家祖坟冒青烟,我高兴都来不及!”
确实祖坟冒青烟,他只是想让儿子重新考一次而已。
晏之遥顿了一下:“他的专业很好。”
“是是是!李墨这孩子从小不用我操心,自己给自己选了顶顶好的专业!”
中年男子不等大佬话说完,在听出了对方明显是支持李墨的专业之后,连忙推翻了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
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的姜云天:“……”
所以,晏之遥是身上有什么神奇的气场,能把人吓成这副样子?
楚深和也有些无语。
他倒是看出了些端倪,这中年男子定是之前便认识了晏之遥。
但,工部侍郎这辈子的父亲比上辈子的员外郎更离谱之外,居然比上辈子的员外郎更胆小如鼠?
晏之遥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李城小心地觑了眼他的面色,满心还在害怕自己惹了大佬不高兴,被扔到海里喂鲨鱼。
“我绝对不会让李墨退学的,坚决支持李墨的专业,只是学费……”糟糕,学费真被他花完了,
他现在是真心有些后悔了。
“我出院后……”就马上回去上班,找老板预支工资、或者借钱给李墨补上……
他话没说完,一直沉默的李墨突然开了口:“我有学费。”
“啊?”中年男子面色愣了愣,儿子存的钱居然还没被他花完?
李墨眼眸澄澈地望向楚深和:“楚哥会帮我出的。”
???
什么玩意儿?
中年男子心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儿子都要丢了?
楚深和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失笑了一声,干脆应下:“是,我会出的。”
他很熟悉工部侍郎的这个眼神。
每次工部钱不够了,研究什么新“项目”缺钱了,代替工部尚书来找他批经费了,都是这副表情。
晏之遥显然也有几分了解,看向李墨的眼神带了分笑意。
完全不理解的姜云天:“……”
???
好家伙,工部侍郎是怎么好意思这么理(厚)直(着)气(脸)壮(皮)地提出,学费要陛下出的?
第82章 学业
无论如何,尽管场面一度失控到无法控制。
感觉儿子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去当别人“儿子”了的中年男子在姜云天的确保身体无碍、晏之遥的身份震慑、楚深和的金钱芬芳之下。
到底,什么都没说,不敢说。
当下,他就麻溜地起身,无比“积极”地自己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至于为什么会轮到他一个“病号”去亲自办出院手续……
不然呢?
这三尊大佛矗着,李墨那个龟儿子自从看见了这三人之后,似乎是全然忘记了他这个爹,眼神再也没往他身上瞟过。
他每次想开口,一对上晏之遥那双如沁了寒冰的眸子,就被吓得一个哆嗦。
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放起几年前那月黑风高的一晚。
哪里还敢再发出声音?
他生怕万一惹了晏之遥不快,自己被扔进大海喂鲨鱼。
当然,几日之后。
他被调动工作,远离京市,甚至被绊地一年难回来两次,但与之相对,得到了相当可观的金钱与前程。
在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之后,中年男子再次不敢发出任何抗议。
并且庆幸自己之前没有不可救药到得罪大佬。
因为,他的老板和他说,上面的工程正在挑选去非洲的工作人员。
问他想不想去。
当然,是不想去!
他觉得,这就是晏之遥给他的警告!
谁知道去非洲,是真的去非洲,还是一睁眼就被中转到了什么嘎腰子的地方呢?
他腆着脸,握着手机犹豫了足足两小时,打出了当日在病房里存下的晏之遥的私人号码。
立誓保证:再也不敢耽误、插手李墨的前程,他真心觉得李墨的专业很好。
求求对方让他不要去非洲!
莫名其妙接到了这么一通电话的晏之遥:“……”
还真的又是一个误会。
中年男子所在施工队确实是承接了一个非洲的工程项目。
他的老板确实也只是照常问一句,这样的问题以前也不是没问过。
但都不知道中年男子明明也没有做足以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这么害怕、杯弓蛇影到了这种地步。
但晏之遥没解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想去就不去。”
中年男子便不知又脑补了些什么:“是是是!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我在通市非常好,非常满意,感谢您给我的赚大钱的机会,我一定存着钱供李墨上大学、读研究生、读博士,以后给他投资项目当科学家!”
该说不说中年男子真的是打蛇顺棍上的典范。
明明心里怕极了,也确实打定主意不敢再让儿子重新退学再考。
但他确实是很不情愿儿子去学什么物理、数学,成天到晚泡实验室。
但事已成定局,显然,这几位大佬就是一定要让李墨学。
他这些天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pua自己。
被大佬看中的科学家能是普通科学家?
他也查了楚深和的身份。
如果能被楚氏集团看好投资的科学家能缺实验经费?
有前途,能挣钱,说不定还真能研究出什么,有个好名声!
成为为国争光的人物!
中年男子找了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
前提是,他确实看见了李墨的“前途”。
晏之遥平时是不耐烦和这样的人牵扯的,但想到血缘亲情、剪不断理还乱。
上辈子的员外郎在儿子成为二品官员之后,哪怕是他最不喜的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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