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感到自豪——
可现在,他甚至产生了幻觉,仿佛看见季允也坐在椅子上,在他之下。轻薄衣料挡不住少年的体温,椅子后方硌得人心里发毛。
香甜的想象与真实交融,程放鹤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哪也不敢碰——穿的却仍是季允的衣裳。
少年将军穿这身劲装练武,一套左手剑使得行云流水,程放鹤也曾看得痴迷,仰慕人英姿的同时,更为他那坚毅隐忍的神情而暗暗心酸。
然而接下来,他只想着少年的汗水渗入衣料,甚至好像闻到了体味。季允比他高大,衣裳穿好后,腰线几乎系到他胸前,再往下就贴着他小腹……
该死的破香!
程放鹤气得脱掉衣裳,又想起某个雪夜,用季允贪婪而疯狂的眼光看自己这具精美绝伦的身体……
这屋里和季允有关的一切,不断入侵着他的脑海。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程放鹤终于放弃了挣扎,季允不是要折磨他么?他偏不!
——催情香什么的,难道不是用来享受的?
程放鹤拒绝感到羞耻,他索性穿上季允练武的窄袖衫,钻进季允睡过的被窝里,桌上是季允用过的一根毛笔……
既然季允想用这种方式羞辱他,那他就把羞辱变成乐趣。
毕竟,他是程放鹤啊。
……
慢慢地,程放鹤明白了季允的真正用意。
大将军从来都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他要占据他眼前和心里的一切,占据他全部的意识,让他没日没夜地沉湎于因季允而起的一切中,让他们生命中,只剩下季允这个名字。
这样一来,就能将他心中的纪垂碧彻底赶走。
……
不过时间久了,程放鹤的身体还是有点遭不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腰疼胳膊酸,不敢再乱碰与季允有关的东西。
在倒计时还有五十多天时,他从柜子里翻出个没见季允坐过的小马扎,裹了件季允穿在最外头最不贴身的斗篷,缩在离床榻最远的角落。
饶是如此,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折磨,他眼尾红得仿若滴血,风华绝代的脸上不乏饱受摧残之态。
突然,窗口传来两声轻叩,而后响起一个貌似陌生的话音:“侯爷,您在里面吗?”
程放鹤匆忙裹好身体,“嗯”了一声,窗户被从外打开,探进来的是一个许久没见的面容。
“王冬?你怎么还在?”
问完,程放鹤自己先想起来,王冬在这里并不奇怪。
那天京城沦陷,临川侯遣散府里杂役随从,魏清也问过他牢房中人要如何处置,他的回答是“不管了”。
牢里关着一些不安分的人,这时候放他们出来,这群人很可能不去逃命,而是来坏他的计划。他程放鹤也不是菩萨心肠,只想救无辜之人,而牢里关的害过他的家伙,他不杀已经很仁慈了。
至于夏人来了之后杀不杀,那也不是他的责任。
王冬道:“当时牢里囚犯大部分被季将军杀了,还有的发去军营做苦力,属下百般哀求道歉,才勉强保住性命留在府上,如今在马房掏粪。听闻侯爷有难,好不容易溜过来,看看侯爷可有需要。”
“百般哀求道歉?”听上去并不是个对季允有用的手段。
王冬窘迫道:“属下其实是向季将军解释,从前那些事都是蔡管事吩咐的,后来才明白蔡管事背后有高侍郎和丞相党……您也知道,那些人想要属下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属下也身不由己啊!”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窗外没有守卫?”
“守卫都在正门,人数不多。窗户是从外头插死的,您从里面打不开,要那么多守卫做什么?”王冬过来扶起小马扎上的侯爷。
程放鹤想了想,确实用不着守卫。他程放鹤就算逃得出无心阁,也逃不出侯府,而且他若真敢逃,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惩罚。
“侯爷若有用得着属下的地方,属下一定尽力。季将军性情不定,属下生怕他哪天又要杀人,那时候只盼侯爷说两句好话,至少保住属下性命……”
程放鹤望着面前的王冬,此人虽然不是有气节的忠仆,但那番“身不由己”之说倒还可信,不像会平白无故害他。让此人帮忙,说不定能摸到什么任务线索。
于是他道:“本侯想去一趟后院,你有法子么?”
王冬点头,“这个不难,待属下安排就绪,挑个合适的时间带您过去。——侯爷,您这屋里是什么味?”
程放鹤嘴角一抽,没有回答,而是叫住欲告退的人:“等等,把你的外衣留给本侯。”
王冬:?
这里这么多衣裳,还不够您穿的?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这种全靠脑补的,水平有限,大家意会一下那种占有欲www
强制爱在后面,现在火候还没到
第42章 ◇
程放鹤终于收获了一件不带季允味的外衣, 裹着它在墙角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他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守卫来送饭, 迷迷糊糊睁眼, 却被吓了一跳。
——季允怎么亲自来了?
大将军提着食盒, 垂眸静立在门口, 长睫盖住眼底心绪,半低着头,身体微躬。
他缓缓抬眼, 却在看清角落里的人时,蓦然一僵。
“侯爷的衣裳,是哪来的?”他冷冷问。
程放鹤才睡醒,没听出话音里蕴藏的心绪, 胡乱答道:“衣柜里翻的……”
“胡说。”季允咬牙道,“这不是我的衣裳。”
他两步上前, 一把扯下那件外衣, 看了两眼,重重一哼, “府上随从给的?侯爷势力不小。”
此时的程放鹤已不着片缕,在人前却毫无窘迫, 挑眉道:“你干什么来了?”
季允不回答, 而是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贴身的亵衣亵裤,亲手给程放鹤穿上,还把衣带系得极紧。
程放鹤轻笑,“你若想办了本侯, 不必遮遮掩掩, 尽快动手就是。等玩腻了再一刀砍下本侯的脑袋, 岂不解恨?”
不知为何,他说到什么砍脑袋时,感到季允浑身一颤。
季允俯身抱起人双腿,直将程放鹤送到榻上,翻转他身体,面对床榻按住。
程放鹤很快放弃挣扎,在战神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根本无从反抗。
季允从他衣襟、袖口、衣摆、裤脚各撕下一条布料,分别将他四肢与床栏固定,再抽出亵衣的系带,蒙住他的眼绑在脑后。
“张嘴。”季允命令道。
……什么?
大清早的,这么急不可耐?
程放鹤下意识抿唇,却被季允捏住双颊,嘴唇张开一条缝,便有个又硬又光滑的东西伸进去,往他舌头上洒了些温热的液体。
这是……甜的?粥?
——季允在喂他吃饭?
甜粥在舌尖化开,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甜,咬一口粥里的固体,从牙齿甜到舌根,再甜进心里。
程放鹤就没喝过如此合他心意的粥。想起过去这些天营中送来的饭食,他难免好奇出自谁手,可现在气氛不对,实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板栗黄豆粥,给侯爷补肾。”季允说着,又往他口中送去一勺。
补肾的板栗,因白月光而忌口的黄豆……嘴里的粥有些烫,一直烫红了程放鹤的脸颊。
“侯爷不喜清淡,喜欢甜,可又不能太甜。粥里放的东西要有嚼劲,不能太硬嚼着费事,也不能太软嚼着无趣。对么?”
似乎是这么回事。
可这些事程放鹤自己都没仔细想过,更不可能告诉季允——以前季允就喜欢记录他的喜好,几个月过去了,还记得这么详细?
程放鹤突然问:“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我只是替他们掐了煮开的时辰。”
“煮这一碗粥,要多少时辰?”
对面沉默。
为了让粥中之物有嚼劲,一碗粥需要反复煮开,恐怕半夜就得起来下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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