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之战,你和那些叛逆者狼狈为奸,上万名军雌的性命因你消亡……余歇,在他们每一个应当活下去的日子里,你都要在这里赎罪……直到我死为止。”
傅清冷笑一声,死死掐住余歇的脖子:“所以你放心,你们那些新颖的药剂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会努力活着的,让你多享受几天备受折磨的日子。就算我要死了,我也会把你一寸一寸敲碎切断,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余歇被掐的脖颈后仰,面色通红,本就伤痕累累上身被迫和金属刺再次亲密接触,鲜红的血液顺着衣襟滴在地上。
“听……你的……”余歇痛得吸气,神色却竭尽温柔:“……我陪你……一起死,你怎么切我……都可以。”
“呵,这是你的新招数?”傅清皱着眉头,活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用这种手段?你当我是傻子?”
雄虫摇摇头想说什么,只可惜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说不出半个字。他黑眸闪动如星,凝视着傅清的面容,对是生是死似乎全然不在意。
傅清被这种目光烫了一下,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下意识松开手。
余歇的眼睛和发色之前有这么深吗?好像长相也不太一样……原本应该是什么样来着?傅清陷入沉思,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咽喉处冰凉的掌心移开,余歇深吸一口气,心道老婆对待敌虫还真是严酷无情,不过这样挺好的,就应该这么干,早就该这么干。
傅清松开手后没再出声,余歇抬眼一看,却发现对方皱眉闭眼站在原地,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简直比自己还像陷入幻境。
这是……
余歇尝试触碰对方的手背,想看看是不是精神海出了问题,只可惜金属锁链扎的很紧,别说伸手了,连伸手指头都难。
“傅清……”
用力扯动的右手被划开一道道新鲜的血痕,伤口又长又深,比野兽抓伤更为可怖。
余歇活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血污右手,又怕对方反感,因此只能用还算干净的指背,小心翼翼地贴上对方的食指。
灵气游走,对方的精神海状态一览无遗。
简直是……千疮百孔。
比起祈愿宴上的傅少将和虫帝,此时的傅清情况严重了十倍不止,浑身上下都挤满了变异能量。目之所及、处处深黑,简直没有丁点位置能被称为正常。
雌虫的精神海干瘪萎缩,里面满是正在放肆破坏的变异能量,余歇大概猜到傅清为什么突然不动了,因为痛。
撕裂的痛、灼烧的痛、劈砍的痛,这种症状每天要反复发作十几次。
傅清皱眉忍耐,咬紧嘴唇,不打算被眼前这个该死的雄虫看出半分痕迹。
一股清凉顺手而上,突兀地打断了精神海里的乱流。像是遇到了什么劲敌,深黑色的变异能量从抵抗到消亡,前后不过用了十几分钟,剩下的变异能量就像害怕了一般,安安静静地缩在一隅、蛰伏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
傅清惊讶睁眼。
余歇松了一口气:“好点了吗?”
他受幻境制约灵气有限,顶多能让这些东西安静一时。
“是你?”傅清眼中划过一丝怀疑:“余歇……”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不是余歇。”雄虫抢先打断。
傅清顿住,嗤笑一声。
余歇轻叹:“……你现在还没看出来吗?我和他的差别应该很大,他演技再好还能帮你治精神海吗?”
他心道,新婚之夜你发现的那么快,现在怎么就看不出来了?我和你那位又渣又坏的前夫很像吗?
嗯?很像吗?
余歇上神醋意腾升,对傅清分不开自己和前夫这件事有些计较,他试图捏住雌虫的指尖,结果刚碰到对方,对方就像被吓到一样把他狠狠挥开。
傅清精神海萎缩严重,情绪躁郁不稳实属正常,余歇担心他不小心碰到锁链上的尖刺,于是只能叹气作罢:“算了,就当我没说过……我不碰你,你去坐一会儿。”
每次精神海治疗后傅清都会眩晕脱力,坐一会儿就好了。
雌虫默默听完,站着没动,他垂眸凝视监牢阴影处,轻声道:“你说你不是他,要怎么证明?”
余歇听完闭上眼睛,他宁可对方不问这句话。功德幻境中有真实、有虚假,因此傅清越是理智分辨,越代表他不是天道构筑的简单虚影,越代表余歇所处的现在,是的的确确会发生在未来的真实。
所以说,未来的傅清会成为虫帝,还落下这样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你重生之后不是要杀他吗?你为什么没有杀他?”
余歇眯起眼睛,如果现在是原著剧情线,傅清重生后应该会杀了余歇才对,为什么对方会在监牢里?如果不是原著剧情线,新婚之夜穿越过来的是自己,为什么傅清会对自己这么陌生?
“你记得对不对?傅清?”余歇轻声试探。
他尝试猜测,却又不确定。
难道因为自己走过一些真实幻境,所以给对方留下了记忆?所以对方才没有杀掉之前的余歇。所以对方才会说“我早该杀了你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
余歇心痛开口:“你是他原著中的记忆对吗?是他重生之后的结局?我没有看过后面的故事……他成了虫帝对吗?但他过得不好……你……”
面前的傅清眸光闪动,抿唇不语,整个幻境突然像打破的镜子一般层层破碎。
雌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的面目愈发模糊不清,身影也愈发散乱,半晌之后,他化成一声叹息……
“……回去吧,我想你了。”
余歇……
伴随这声叹息,整个幻境轰然湮灭。
等余歇再睁眼,他已经身处熟悉的少将府卧房了。
着实花了几分钟分辨,余歇才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他伸手在旁边摸了一把,是意料之外的空空如也、冰冰凉凉。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傅少将在幻境里冰冷无情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竟然发现自己独守空房……还真是……
凄凉。
余歇打开通讯器翻了又翻。
看吧,连句话都没留。
冷漠。
第四十九章
余歇先是感叹了一下自己“孤家寡虫”的境地,然后就像个变态一样,抱过傅少将的枕头在上面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道这辈子傅清可千万别再做虫帝了,那种工作一看就累得要死,竟然能把自己瘦成那种可怜巴巴样子……
真是谁的老婆谁心疼。
浴室里雾气蒸腾。
缓缓遮住一具完美强健、犹如神铸的躯体。
入定过后的余歇发色漆黑如墨,黑眸深处透着暗金,那是独属于饕餮凶兽的眸色。一米九的身高更显凌厉和压迫感,水流向下浸湿眉发,滑过性感起伏的宽阔背肌,以及泛着色/欲之气的胸腹腰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悬停在丹田之内的那颗兽丹,浑圆凝实,散发着淡金色的凶兽威势和上神光华。
兽丹已成,还剩饕餮道体。
那天在蓝巾基地,饕餮虚影曾因情急出现过一瞬,可惜那只是属于饕餮道体的“气”,距离真正的兽身苏醒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急……
没有喂老婆吃饭急。
从沉睡至今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余歇打赌傅清没好好吃饭。他一边腹诽,一边披上衬衫,遮住自己泛着水汽的上身。
楼梯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正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的亚伯和约翰等虫忙不迭地震惊抬眼。
“余余余歇阁下!您醒了!”“余歇阁下!太好了!”“您醒了!”“赶快通知少将大人!”
少将府里好一阵兵荒马乱。
管家亚伯老泪纵横,厨师约翰擦拭眼眶,亚雌侍者们双手交握赞美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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