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和姜之铭面对面坐定,中间隔了一张很有警署风格的合金桌子。
姜之铭极其温柔地率先开腔:“傅清,我听说你出了事,便赶紧来看你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不要担心,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
少将傅清清楚地记得对方在上一次联合军演时对自己的追求,他看着姜之铭,发现曾经的无感不知何时竟真的变成了厌恶。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谢谢你……我很感动。”
姜之铭闻言眼前一亮,试探着想去拉傅清的手。
傅清下意识躲开,姜之铭手掌一顿。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跟雄虫接触,很抱歉。”傅清微微垂眼,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姜之铭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我明白,你一向是这样的,怪我一时忘情了,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那个余歇……”
“请不要提起他了……”傅清微微蹙眉,露出一个在雌虫脸上极为少见的不悦表情。
姜之铭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好,我不提他。”
傅清抿了一口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当然是担心你。”姜之铭用充满爱怜地眼神打量着傅清:“诺国虫帝真是太草率了,怎么能让你嫁给那样一个雄虫呢?听说你们还吵架了……对不起,我好像又提起他了。”
“……没关系,其实说一说也没什么。”傅清没什么表情地淡淡道:“我和余歇本就不熟,只是吵了一架而已,还不至于厌恶到杀了他。”
听到傅清如此冷淡地对待余歇这个名字,姜之铭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快意,他借着喝水的动作隐藏住自己兴奋的眉眼,然后放下水杯对傅清说。
“其实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摆脱嫌疑。”
傅清好奇抬眼,对上姜之铭意味深长的眼神。
“傅清,余歇的房间里只有你和他的痕迹,而你恰好在那段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而我……”姜之铭在关闭了监控的探望室里凑近傅清:“……我愿意做你的不在场证明。”
……
探视的时间有限,姜之铭很快便被警卫们带出了探望室。
姜之铭的心情相当不错,他给傅清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对方也愿意考虑,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甚至是令他兴奋的开始。
傅清则在姜之铭离开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头。
不在场证明……
一只雌虫在新婚之夜死了雄主,不在场证明却是另一只雄虫提供的。这简直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全联邦的虫民,他和姜之铭的关系不可言说。
对方话里话外都是示爱,却把傅清的自由和接纳姜之铭的示爱捆绑在了一起。
这不像是示爱,却像是交易。
刚走了一个余歇,又来了一个姜之铭。
到底有多少雄虫在把雌虫的自由、婚姻甚至是身体,当做是可以肆意玩弄的玩物呢?
傅清轻轻按上自己的胸口。
另一个神秘的余歇呢?
他又是一只怎样的虫……
……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给傅清准备的休息室里堆积了不少写过的纸张,这些字迹潦草的纸张在天亮的那一刻被全部揉碎冲进了马桶里。
而姜之铭则在清晨时分收到了傅清亲手撰写的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可以。
寂静的探望室内。
虫帝满面担忧地看向傅清:“傅清……这个案子还有诸多疑点,虽说媒体和贵族们催得紧,但绝大部分的民众都是愿意相信你的。你只是有嫌疑,并不是证据确凿,帝国警署最优秀的刑警们都在抓紧破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最好不要这样匆忙地答应他。你和余歇的婚事是我草率了,等我们度过这次风波,我一定……”
“陛下,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当时我的情况非常不好,谁也没料到我能醒过来,您是为了我好……”
傅清顿了一下,忍不住意有所指道:“陛下,很多事情您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尽力了,事情总有天不遂虫愿的时候,您无需太过自责,忧虑伤身……”
虫帝惊讶地看向傅清:“真没想到你还有相信命运的时候。”
傅清无奈一笑:“也许吧,谁知道……命运是不是早已经安排好了呢……”
虫帝还以为傅清在开玩笑,因此很给面子的笑笑。
“姜之铭准备了发布会,就在两个小时之后……傅清,只要你想反悔,发布会随时都可以取消。”
“陛下!”
傅清站起身叫住了走向门口的虫帝。
他迅速走到虫帝身边低声附耳:“您……请您小心帝夫。”
虫帝一滞,然后表情逐渐和缓:“……我知道了,谢谢。”
傅清看着虫帝的背影心道,希望如另一个自己所说,在很久很久以后,陛下的身体会好起来吧。
……
傅清的不在场证明找到了。
虫证竟然是联邦首长的雄子姜之铭!八卦!惊天大八卦!这让全联邦的媒体都兴奋了!
来自五大帝国的各路媒体提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在会场内等候,且在等候的一个多小时之内一直私语不止。
不过是做个虫证而已,需要这么急切的召开发布会吗?难不成还有其他消息?不会是直接公布婚讯吧?那余家雄子也太倒霉了!
时间到了。
面带微笑的姜之铭和一脸淡然的傅清相继出现,发布会正式开始。
一位媒体代表急切地举手发问:“请问二位,在余歇阁下受害的这段时间里您二位是在做什么呢?”
姜之铭看了傅清一眼,然后微笑回应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和傅清的私事。”
另一位媒体代表站了起来:“您说是私事?这是否代表这件事不方便或者不好意思公开呢?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偷情吗?”
全场哗然。
傅清偷情?全联邦出了名的高岭之花跟姜之铭在新婚之夜偷情?这是可以说的吗?
“请这位媒体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姜之铭温柔地笑笑,然后便什么都不说了。
这个回答等同于没有回答,反而让两虫之间的关系氛围更加暧昧了,媒体们面面相觑,都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姜之铭仿佛对媒体的小心思全然不知,他笑着碰了碰傅清的胳膊道:“傅清,别紧张,喝点水吧。”
傅清的眼睛在姜之铭脸上打量,姜之铭惊讶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引得媒体们愈发大肆拍照。
发布会的二层高台上,奥古斯看着姜之铭和傅清直皱眉:“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他们两个真的有关系?如果这种关系被做实的话,姜之铭的证词真的能作为证据吗?”
虫帝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傅清,对奥古斯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第三位媒体站了起来:“傅少将,您对杀害余歇阁下的凶手有什么猜测吗?”
如果傅清不是凶手,那凶手是谁呢?为什么偏要在新婚之夜杀死余歇?凶手为何笃定傅清一定不在房间呢?如果凶手在持续监视余歇,难道就不怕傅清发现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浮上众虫心头,他们心道这个案子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简直不知从何说起。
“有。”
有?
混乱的发布会现场,傅清清冷的声线被麦克风放大,满室私语顿时寂静。
在场媒体们满脸愣怔。
各位皇室贵族和军部成员们也是纷纷惊讶。
姜之铭更是登时一顿。
几乎是瞬息之间,一柄锋利无比的军刃划向姜之铭咽喉。
傅清一直在警署看管室,这把军刃是谁给傅清的?奥古斯上将下意识看向刚刚探望过傅清的虫帝,虫帝垂眸凝视着傅清和姜之铭,半点表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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