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懒汉在他出嫁那天早上就已经死了,但是大家只是以为他懒得起床。
从此沈云棠背负上了扫把星的名声,亲戚们说他是害死懒汉的扫把星,没权继承家产,想把田屋都抢走,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让他住到改嫁。
亲戚们都盯着他,不停给他介绍了男人,不过那些男人都名声不太好酗酒、赌博或者打跑过老婆的男人。
沈云棠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怎么可能走上辈子的老路。
他宁愿当一辈子的寡妇,也不想再嫁人,但是他也知道在这里住一两年还好,住久了必定会遭到那些亲戚们的嫌弃,到时候被赶走太没面子,他给自己订了个三年计划,攒些钱将这个房子买下来。
三年内,沈云棠自己一个人将房屋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种了菜、养了鸡鸭,每个月都去集市上卖鸡蛋和咸鸭蛋,以及他做的醋和豆酱,有空就去山上采些草药背到镇子上去卖。
他的日子过得辛苦,但他却很快乐。
可村里人总说他的闲话,说他卖菜怎么可能养活自己,背地里一定没少接客。
沈云棠逐渐变成的泼辣,存够了钱之后,程家的亲戚故意刁难,并没有将屋子卖给他,他在村民的嘲讽声中离开了家乡,去了镇上自己弄了个小摊子卖吃的,后来从小摊子变成了小店。
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但是最后一页写的并非是end,而是未完待续……
程烨然将书扔到箱子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沈云棠的第一世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无法逃离的牢笼,他一生都在被操控着,那种感觉太令人窒息了,还好第二世沈云棠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的命运。
“你大晚上在这长吁短叹的做什么呢?”沈云棠都睡醒一觉了,他已经有了看时间的习惯,本以为也就十点十一点多,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可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他摸了摸床铺还是凉的,这让他想到了之前程烨然半夜突然失踪的场景,让他心里非常不安。
还好出来在灶房找到了人,他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他才走进想看看程烨然在做什么,才走进就被程烨然紧紧地圈住了腰,对方还把脸贴在了他的肚子上,好像很委屈似的,丧着张脸。
他摸了摸程烨然的头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跟我说说。”
“心疼。”程烨然仰着头看他,他从未想过,沈云棠竟然经历过那样的磋磨,这么好的一个人他疼爱都来不及呢,怎么有人舍得伤害他。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又在发什么风?”沈云棠听说过读书人更爱伤春悲秋,难道程烨然因为秋天到了,心里难受?
他没读过书,不理解。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去了,如果书中的内容真的是沈云棠经历过的,他还记得,那么痛苦就成了他的伤疤,他没有必要为了求一个真相去揭沈云棠的伤疤。
只是他好奇一点,沈云棠是重生了一次,还是重生了两次?
按他来想,应该是重生了一次,第二次重生懒汉死后,自己就魂穿成了懒汉。
“什么事?”沈云棠很少见他这种模样,以往的程烨然都是活泼开朗的,就算遇到困难也会想尽办法应对,而不是长吁短叹。
“没事。”程烨然摇摇头,然后抬起头,眼睛再次变得有精神,“我想知道,嫁给我,你开不开心?”
沈云棠愣了片刻,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大晚上发什么风,快点回去睡觉,你休息不好,明天把车赶进沟里我可饶不了你。”
程烨然又用脸在他的肚子上蹭了几下,“我会一辈子保护你。”
“肉麻。”沈云棠自己是个傲娇,家里父母也是个傲娇,哥哥们沉默寡言,从不会把感情这样直白的表达出来,程烨然的坦诚让他不习惯,但是又很幸福。
程烨然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撒手,“你的腰好细,这样平平的肚子,真的能装下一个小宝宝吗?”
“你,你又在说什么?”沈云棠的脸都红炸了,他用力推开程烨然,“你,睡觉!”
……
两人去了镇上,先把糕点铺子买卖楔书拿到官府登记,顺道就去看望了陈大人。
陈大人热情的设宴款待他们,饭桌上他还让那个小孩子过来跟他们道谢。
小孩子活泼,但是又装的像个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的给他们行礼道谢。
程烨然掏出来几块豆干给他当零食吃,小孩子原本还以为他给的是糖,有些失望,但是吃了之后却眼前一亮。
程烨然将带来的豆干和香皂以及一些家里带来的土鸡蛋送给了陈大人,感谢陈大人帮忙解决了学堂的事。
陈大人看他品性不错,又跟他说了一些学堂的事,新生入学三个月后会有一场考核,考核倒数三名会被劝退,有不少富家子弟通过关系或者钱财进入学堂,最后也撑不过三个月就被退回。
程烨然从小就不怕考试,如果一个县城里学堂的考核他都通过不了,他还怎么参加什么科举?
陈大人听说他们以后要来城里卖豆干,还说要借给他们一套房子用,被程烨然拒绝了,他又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说房子的事自己会解决。
跟陈大人道别了之后,他们去找了王掌柜,让王掌柜帮忙推荐一下住处,最好是可以做生意又能住人,他们打算开个杂货铺,搞些批发,继续卖豆干和香皂。
而且他还准备带着四哥一起来县城里,房子就得大一些。
王掌柜也是个热心肠的,帮他们选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住的都是做小买卖的,有卖豆腐的,有打铁的,有木匠,开早点铺子、开药铺的。
正巧有一个带大院子的屋子要出租,租金也不是很贵,一年三两银子,他便宜的原因是房子比较破烂,院子里杂草丛生,要是搬过来住得好一阵收拾。
但是沈云棠很喜欢这个大院子,说还可以种种菜养养鸡鸭,原本他还以为来了县城就没有机会了。
“到时候我去学堂读书,你一个人忙都忙死了,怕是没有心思种菜养鸡了。”程烨然看着那片院子,“不如铺草坪,再弄个秋千,闲来无事你可以坐在上面荡秋千。”
他说完就看到沈云棠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他,“草也用种?这遍地都是草,不过秋千倒是可以考虑做一个,我小时候学过扎秋千,等搬过来我给你做一个。”
程烨然有种自己变成小说女主被宠爱的感觉。
两个人定下了院子,屋主跟王掌柜是旧相识,又听王掌柜说他们想翻修一下房子,今年的这几个月房子给他们打了对折,明年的照常收。
他们签了三年的楔书,他没有自信一两年就能考上,高考都要学十来年,更何况科举考试了。
王掌柜说帮他们找工人,这件事不用他们操心了。
王掌柜是那种热心肠,喜欢帮人家的忙,不管闲事就不痛快,更何况程烨然是他老板,他主动巴结着。
程烨然第一次见王掌柜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很严肃的人,转念一想,当初王掌柜铺子倒闭了,又死了孩子,能热情起来就怪了。
……
他们回去之后,元宝和四哥就开始给糕点铺子送豆粉了。
每次都要拉一车,一开始元宝还琢磨,这家铺子能用完这么多豆粉吗?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了店门口坐了一群乞丐,一人捧着一碗豆浆在喝,这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在做善事。
不仅仅是乞丐,只要拿着个碗过来,就可以得到一碗豆浆,一直到送完为止。
除非是及其爱占小便宜的人,不然是不会跟一群乞丐一起抢豆浆喝。
元宝和四哥早上赶车过来也挺饿的,就顺便一人要了一碗豆浆,王掌柜知道他们是程烨然家的亲戚,给他们拿了个干净的碗过来,让他们进屋喝。
元宝摆手说不用,他们在路边喝完就走了。
元宝和四哥一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饼子吃,才吃两口,他就看到一个小乞丐仰着头盯着他看,那个小乞丐遮着一个眼睛,另一只眼睛圆溜溜的望着他,还在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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