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烨然把那三个小孩叫过来,很温柔的问他们:“你们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几个小孩子走过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猛的磕头,程烨然怎么拦也拦不住,照顾他们的婆子听到动静赶忙跑过来大声训斥他们。
程烨然都被婆子的声音吓到了,正想说这样骂他们,他们不会哭的更大声吗?然后他就听到婆子说了句:“你们再哭,小心程大人拉你们去砍头。”
程烨然:"???"
就在他懵逼的时候,那几个小孩子也不哭了,但是看他的眼神更害怕了。
程烨然耐心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怕自己,那几个小孩子哆哆嗦嗦的说因为他是官。
程烨然又问他们为什么自己是官就那么害怕自己?他们又说家里的东西都被官府的人抢走了,就连那个有个赌博的爹的小孩子也是这样说的,他说就是因为家里的东西被官府抢走了,他爹才去赌钱,想赚更多的钱回来养活家里人。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程烨然总算是听明白了,这边的官员收的税很高,比朝廷定的要高许多,还有许多没听说过的税收。
程烨然出去几天,也没问出来查出来什么,没想到从这几个小孩子的口中问出了关键。
他就知道这边这样穷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这里。
程烨然问他们知不知道是哪个官府收的税,他们摇头,这么小的小孩子哪里能说的清楚,但是程烨然有了调查的方向。
他想着也许可以把这几个小孩的爹过来问问,尤其是那个赌博的家长,其他家长可能会有所顾忌,不敢说实话,但是给那个赌鬼钱,他应当会说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第182章
沈云棠今天出门看铺子去了,回来就看到几个小孩被程烨然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以为他像平时逗兴兴那样逗这几个小孩了,“你吓唬他们干什么?”
“我没有吓唬他们。”程烨然委屈,指着那个婆子说,“是她逗的这几个小孩,还说我要砍他们的头,他们才哭的,跟我没关系。”
婆子被他的话给吓够呛,她平时就总说这样的话吓唬那几个小孩子,今天说顺嘴了,直接当着程大人的面说出来了,惹的程大人不高兴了,程大人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沈云棠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撒娇,他没有不好意思,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赶紧拉着程烨然回屋了。
他们俩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程烨然想孩子,更想沈云棠,回到屋里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抱了上去。
沈云棠推了他一下,“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我先去洗个澡。”
程烨然抱着不撒手,“我也要洗,我也刚从外面回来。”
“我帮你搓背!”程烨然怕他不同意,还用这种借口。
沈云棠瞥了他一眼,“你是想搓背还是搓别的地方?”
“都搓都搓。”程烨然怕人跑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两人闹了一阵子,洗完澡都已经晚上了,程烨然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还把那个婆子的问题也给说了。
程烨然很少看家里的下人不顺眼,这个婆子还是头一个,他趁机跟沈云棠撒娇:“她竟然那样污蔑我,呜呜呜,我委屈。”
“一会换了她,”沈云棠之前没看到过她吓唬孩子们,“这几天几个小孩子挺乖的,原来是被她私底下吓唬的,一开始吓唬吓唬确实能变得很乖,但是时间长了,对他们的性格有影响。”
“恐怕都得成了心理阴影,”程烨然指了指自己,“而且那几个小孩子的心理阴影还是我。”
沈云棠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程烨然委屈,“我这正委屈呢,你还笑,我伤心了,你得补偿我。”
“我不笑了,”沈云棠闭上嘴巴,还是被程烨然亲了一口,然后他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程烨然愣了一下,“笑的这么开心,喜欢我亲你?我以后多亲亲你。”
沈云棠:“……”
沈云棠问他这次出去都看到什么了。
程烨然说了要开糖厂的事,其余的事没看出来,应当是隐藏的太深了,从他来之前,他们就隐藏好了,一时半会都查不出来,得慢慢来。
“我想先把城里的防盗做一下,把小偷都除掉。”程烨然想先看看这边的捕快,不行就换掉。
沈云棠听到他说做防盗才想起来,“我今天出门想开一家面馆,结果刚出门钱袋就丢了,里面还放了张一百两的银票。”
“我想着买个这么大的宅子才五千两,租个小铺子一百两足够了,结果出门就丢了,还好面馆才三十两,比我想象中的便宜,心里平衡了许多。”沈云棠说完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连丢了一百两都不心疼了?
而且三十两的面馆租金,他竟然觉得便宜,以前他还因为五十两一年的面馆铺子租金纠结的好久睡不好觉,现在竟然觉便宜了。
还是现在的日子过的太好了,不知人间疾苦了。
“连你的钱都敢偷,真是太坏了!”程烨然自己丢钱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愤怒过,但是沈云棠被偷了钱,那就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他还记得在村里时,他们第一次卖豆腐,沈云棠一文钱一文钱的数钱模样,那个小财迷的样子特别可爱,他的钱被人偷了,肯定得特别委屈憋屈吧。
“不行,这个人必须抓到,是时候利用一下我手里头的特权了。”程烨然想起来他们的银票虽然是全国通用的,但是可以每个地区的银票都会写是哪家钱庄发行的,若是现在去找,应当还能找得到。
“你要做什么?”沈云棠看他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有些担忧。
“先派人去全城调查,进城出城必须检查。”程烨然想,这样也能顺便抓到那个偷盗团伙。
程烨然想,若是他放出风声,说是知府夫人丢了东西,一定有许多人为了巴结他帮忙找到东西。
沈云棠听他这样说,也想起来一件事,“我的支票上面都会用铅笔写个记号,应当更加好找。”
他每次都画一个很浅的园,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也不影响使用。
“那就更加好找了。”程烨然第二天立即去了知府衙门,把所有的捕快都召集了过来,结果衙门里都没有人,他等了一个时辰,这些人才散漫的进来了,而且看他们的精神状态像是宿醉了一般,或者去青楼里待了一晚上,萎靡不振。
不仅精神状态不对劲,体态也不对,胖的胖,矮小的矮小,还有一个看起来智力都有些问题,这样的人是如何做捕快的?
他们没想到知府大人会过来,上一任知府也经常不来衙门,甚至每日带着他们一起吃喝嫖赌。
原本他们听说新的知府到任之后,还想装装样子,结果装了两三天,发现新知府也没有过来,他们还以为又来了一个跟林知府一样懒的大人,又开始懈怠。
原本今日他们都不想过来,但是衙门里的师爷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才赶紧过来了。
但还是来晚了一个时辰,看到程烨然到了还有些害怕,但是又看到程烨然是个年轻的,还有个老油条想要糊弄他,说去查案子了。
程烨然问:“查什么案子?”
那个老油条故意说的严重了一些:“杀人案。”
“死者是谁?是谁发现的?又是谁报案?案卷卷宗呢?”程烨然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把他给问蒙了,他赶忙又编造了一些信息。
程烨然让他把这些人找来当面对质,他又找不出人来了。
另外一个捕快赶忙说不是杀人案,他又说了一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林知府最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到有人来报案说鸡毛蒜皮的小事,直接叫他们打出去,若是那天心情不好,还得把报案人打一顿,或者是关起来,现在还有一个因为家里丢了东西来报案,被林知府关在大牢里没放出去的人呢。
结果程烨然却又叫他们把当事人都叫过来,这些都是编造的,去哪找人.
程烨然看到他们俩吞吞吐吐的样子,问他们可知道欺骗朝廷命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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