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对他也很坦诚,“嗯”了一声,“你说你不打算走了。”
却又把陶澜写死了。
“怀黎知道江鸿为什么能来这个世界吗?”陶澜问。
江怀黎抬头看向他,确实好奇。
陶澜:“他是被一股蠢笨又邪恶的力量带来的,可以称它为穿书系统。”
系统:【……】
陶澜:“他们这个穿书系统说是要到不同世界锻炼主角,让主角变得更优秀更强大,但是这个系统是个实习期的笨蛋系统,它选错了人,给主角的磨炼变成了伤害,犯了大错,要被销毁了。”
“为了弥补错误,也为了恕罪,它答应我,我可以自由选择世界一辈子,也就是说就算陶澜死了,我也还在你身边,一直在。”
江怀黎愣了一下,“真的?”
陶澜点头,“怀黎做得非常对,它就是看你要自杀,才着急地把我带回这个世界的。”
“何况,陶澜死还早呢,要到十年后,那时候陶乐早就登基了,我们说不定去度蜜月去了。有系统,还有我,我带你去我的世界修改陶澜的结局也未可知。”
江怀黎问:“什么是度蜜月?”
陶澜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又移开,“在解释什么是度蜜月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怀黎。”
江怀黎:“你问。”
“之前怀黎说可以试试,试了一段时间了,我及格了吗?”
在江怀黎要开口之前,陶澜说:“怀黎先听我说再告诉我答案。”
吃完午饭,两人离开餐厅,来到了书房里。
陶澜站在窗口处,背对正午烈日,身上好似晕染开一圈金绒绒的光晕,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热烈赤诚,“怀黎,我喜欢你,很喜欢。”
“一开我是把你当儿子对待,但也不是纯粹的儿子,你对我来说太特殊了,全天下的人都没法感同身受你对我的意义。”
“渐渐相处,我慢慢意识到你不只是我以为的江怀黎,但不变的是,我在你身边很安心,差点我都要变成一个好人了。”
“我第一次因为你难以入眠,夜里频频起来看你,是那天我看到你把我的话认真记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不只在这个世界,在我那个世界也一样,很多人都当我一直胡言乱语,从没人真正倾听过我在说什么。”
“我就要习惯了。可是当连我自己都在胡说,别人都认定我疯言疯语时,你却把我的话认真记下来,好好体会。那时,我就知道我完了。”
“可是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瞒你说,我和你那次牵手,也是第一次。”陶澜视线移开一点,“所以,即便我知道我完了,我也没意识到是这哪种喜欢。”
“多亏周启,是让他让我有了这个意识。当看到你们站在一起时,我可太酸了。紧接着,那天早上我帮你时,差点不由自主吻上你,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对你是有□□的喜欢。”
他站在江怀黎面前,坦诚展开自己的心。大概是人生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说话,还是第一次表达爱意,说的有些慢,生怕哪里说错了,再变成了胡话。
“怀黎,我很喜欢你,想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夫,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你喜欢我吗?”
第39章
江怀黎前十八年过得都非常顺利,顺利也无波无澜,即便他慢慢卷进了皇子们的争斗中。
他一直以为生活就是如此,平淡温馨,又不是戏剧。
江鸿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平静顺畅的生活,他不喜欢江鸿,但没怨天尤人,他认真破局,解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对比其他人,他的生活是该有些磨练,他又不是真的别人口中的上天宠儿。
后来,陶澜出现了。
他比江鸿更像是一块惊石,投入他人生的平静湖水中。
江怀黎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不是他听闻中那个平板的暴虐疯癫王爷,他是疯癫,却也最清明,最靠近真相。
他总是用疯言疯语说最真实的话。
他总是用最无理的大声掩盖小心的喜欢。
江怀黎没意识到,从他一出场,他在他身边就觉得安心。他会对他冷脸生气,所有情绪都不再束缚,不是别人的榜样,而是更加活生生的人。
江怀黎逐渐发现,他的人生真的可能是一场戏,他真的可能是“上天”偏宠的那个人,只不过这个“上天”把自己当黑夜,并用黑色掩盖伤痕。
就是当他开始触碰这些伤痕上,他才意识到他的喜欢不是试一试,而是更加深刻坚定。
江怀黎没回答陶澜的问题,他说:“你不让江怀黎和陶澜接触,是怎么想的?”
陶澜没有隐瞒地回答:“陶澜和江怀黎是一黑一白,完全相反的人,像是对立的白天和黑夜。我本来是想把陶澜写成反派的,但陶澜还是没法对江怀黎下手。最终只给了他一个小舞台,江怀黎一路高歌高升的时候,他就在另一边发发疯就够了。”
江怀黎:“……”
他是有点猜到,但是,为什么每次陶澜说话,不管是真实的,深刻的,悲伤的,都能说得这么潦草?
“那些不重要。”陶澜把重大话题拉回来,“怀黎,你喜欢我吗?”
江怀黎一点没扭捏,直言:“喜欢。你昏迷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你叫来,继续当我的夫君。”
陶澜手掌心在桌沿上擦了一下,垂头笑了好一会儿,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开心,于是又开始胡言乱语,“那当时怀黎有没有想过,等我回来,把我关进小黑屋,哪里都不让我去,捆绑play强制爱?”
江怀黎:“……?”
好几个词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陶澜:“《霸道皇后和他的娇妻皇帝》。”
江怀黎按了按额角。
陶澜:“皇后,你要不要霸道一次?我在这里,任你为所欲为。我们现在不是可以了吗?”
江怀黎抬眼看到陶澜靠在书案上,两只手向后撑在案边,真的一副全身敞开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阳光和晃动的树叶影子洒在他的脸上,笑容欢喜明亮,树叶阴影晃过的眼里又有些隐晦却热烈的情愫。
江怀黎看着这样的陶澜,真的有点想要为所欲为,具体做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想对他做点什么。
他两步走到陶澜身前。
陶澜喉咙里带笑,“怀黎想对我做什么?”
江怀黎:“还不清楚。”
陶澜:“那怀黎就吻我吧。”
江怀黎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又靠近了他一点。
陶澜帮他做了决定,一直撑在书案上的手转移到他腰上,力气终于释放了出来,将他紧紧拥向自己。
江怀黎被他紧紧抱着,感受到他绵长而炙热的呼吸,闻到了秋季桂花在阳光下晕开的味道。白光落在他的脸上,透过薄薄的眼皮映入脑海中,世界一片片炸开的璨亮。
第二天,内阁大学士张大人前来跟陶澜汇报殿试的事。
皇上昏睡这几天,前朝后宫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内阁阅卷结束也只能压着,现在皇上终于醒来有空处理这件事,他便立即来汇报了。
大晟殿试会在不同部门机构选出十二位阅卷人,这十二人评出最优秀的二十个考生答卷交给皇上,皇上从中选出三个一甲和十五个二甲。
今天张大人就是来给皇上送这二十份答卷的。
阅卷时考生姓名是封住的,内阁也不知道这二十人是谁,交给皇上后,皇上自然可以拆开看了,不过他没拆开,他立即让人去叫江怀黎了。
张大人好像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妥,安静地在御霄宫书房等着。
皇后来的很快,他还没走进门,陶澜就迎了上去,他拉着江怀黎的手,眼神克制地没打量他的身体,问他:“怀黎,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起床有点早了?”
张大人抬头看了看天。他知道皇上刚醒来两天,需要多休息,没敢早来,这都快中午了,起床还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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