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双眼如蛇盯着崔尧史的脖子,“崔统领可莫要轻举妄动哦,刀剑无眼。”
“好你个傅谦,逆贼!皇上真是瞎了眼!”
崔尧史面色焦急又愤怒,可是他根本动不了,他的武功本来就不如傅谦,而且傅谦常年在阴暗处杀人不眨眼,被他盯上宛如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傅谦,你敢背叛朕?你也背叛朕?”
李墨连声质问。
傅谦却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他,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上,此时竟然露出了李墨看不懂的神色,像是……畅快和讽刺?
“背叛?”傅谦冷笑,“皇上莫不是忘了自己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又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李墨心下一沉,已经明白了傅谦背叛的原因。
阴谋,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从流言到陈元斌,再到今天的祭祀大典,贤王,南湘王和藩王,再到丞相和一半的朝臣官员,到韩知许和三十万陈家军,现在是傅谦和锦衣卫……
他们一个一个,都是一起的,合谋的,李墨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了?
上一秒还拥有天下,下一秒就成了孤家寡人,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自己以为的大权在握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表象,所谓盛世也是别人做给他看的虚假盛世。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李墨有些疯狂的冲到暗卫身边,疯了似的将他们推出去,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似的,“朕不信,你们如何能背叛朕?你们好大胆子敢背叛朕!”
“死,都给朕死!”
然而随着他的咆哮,几百近卫很快被陈家军和锦衣卫一起制服,不仅是实力上的压制,人数上更是完全将近卫压制住,更何况近卫统领还被傅谦用刀架着。
所以一场原本以为的惨烈厮杀,竟然眨眼功夫就结束了,如此简单,如此草率,快到一些瑟瑟发抖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混账,混账!”
“哈哈哈怎么可能!朕的江山,朕的天下……怎么可能!”
“是谁?到底是谁!”
李墨嘴角带着血迹,眼底透着嗜血的通红,他整个人状若癫狂,愤怒的咆哮着。
他用剑指着丞相,又指着贤王,然后是南湘王,楚煜汐,一个一个疯狂的质问。
“是你……还是你?你?”
究竟是谁,能如此周密的谋划这一切,又能将所有人统一起来拉入其中,把自己逼到这样的绝境?
然而大家都只是平静的望着他,平静的看着他发疯。
最后,他将剑对准了面色平静的韩知许。
“韩知许,是你对不对?”
是他低估了这个人,低估了他的野心,也低估他的能力,关键是他高估了他对自己的忠诚。
即便是这种时候李墨还在想,脑子里将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尤其是眼前的一个个人,综合下来竟然只有韩知许的可能性最大。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又有丞相做后盾,所以即便他远在边关他的手也能伸到京城来。
可李墨还是不解,毕竟他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韩知许,所以他对韩知许的防备比任何人都要强,他不理解韩知许哪里来的机会和手腕。
能联合那么多人,又瞒天过海,步步周密,说是手段滔天也不为过了吧。
不得不说,李墨是有男主角的资本的,即便在此时此刻,他脑子里还在疯狂的运转着。
可惜啊,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真正的对手,所以注定了他今天必输的结局。
李墨见韩知许没有回答,突然提起剑就朝他冲了过去。
席朗急忙把自家媳妇护在身后,李墨毕竟有男主角的底子,他的武功不容小觑,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些失控。
李墨终究还是皇上,面对冲过来的皇帝,锦衣卫也不敢上前,反而纷纷退开。
但就在李墨的剑快到韩知许身前的时候,席朗一个飞身将剑踢飞,接着毫不客气一脚踹在了李墨胸膛上。
李墨没想到突然有人冒出来,握剑的整条手臂都震麻了,而且胸膛上那一脚更是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
他不可置信的踉跄着倒退回去,随即一屁股摔倒在地。
原本他就穿着一身华贵隆重的龙袍,头上更是戴着最隆重的冕旒,又重又繁琐,于是他这一摔不仅把冕旒摔掉了,就连束发的冠玉也掉了下来。
于是众人就见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眨眼间就变成了这么披头散发的狼狈样。
席朗的反应太快,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关键是他踹的可是皇帝啊。
当今天子,这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任何人见了都得跪拜的存在,竟然就被这么一脚踹翻在地?
恍惚间,今日要改朝换代的恐怖想法又有了几分真实感。
“陈-子-扬?”
李墨一字一顿,不敢置信。
这废物竟然敢踹他?
不对,这废物的眼神何时这么凌厉过?他那点三脚猫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上?
不,不对……
李墨整个人都凌乱了,眼前的人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纯真?
席朗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随即对他露出一个冷笑。
“既然皇上不愿意滴血认亲,那不如我们先说点别的吧。”
李墨起身,披头散发却不能阻挡他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气势,他仿佛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席朗。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被他彻彻底底忽视的少年,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说什么?”
李墨一开口,口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席朗也不惧,“就说说你是怎么让人毒害我爷爷,又是怎么与敌国交易,让我二叔死于非命的。”
“我爷爷征战一生,为国为民守在边关一辈子,他忠君爱国,我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让他死?”
“只是因为功高盖主吗?”
席朗话一出口现场就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老侯爷跟二将军竟然是被皇帝害死的?什么狗屁功高盖主,老侯爷天天在边关受苦受累打敌人,怎么就盖主了?
再说了,老侯爷的爵位不是皇家亲封的吗?这些年的荣誉也是皇帝亲自给的啊?
况且什么与敌国交易?将士们拼死拼活才守住的安宁,一国之君拿去做交易?那将士的命和百姓的命做交易?
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现场之人都惊呆了,要知道在老侯爷死讯传回京城的时候,整个京城都为之哀悼哭泣,紧接着又传来陈二将军的死讯,当时百姓们无不为之痛惜难过。
所以当时不仅举国哀悼,许多商贩酒楼甚至自发停业三日,很多百姓尤其距离边关比较近的,他们都是自发的祭奠老侯爷。
现在却告诉他们老侯爷和二将军都是被害死的,而且还是他们的皇帝害死的,这算什么?简直荒谬又可笑。
“荒谬,朕乃一国之君,如何能与敌国交易?又怎么可能毒害自己的将士?”
“莫不是你陈家狼子野心,为了忤逆谋反,胡编乱造,妖言惑众!”
李墨理智回来了,智商也就回来了。
席朗就知道他不会承认,于是将王佑等一干人都带了上来,让他们亲自说。
于是众人就听到了全盘计划,包括先皇是如何忌惮陈家军,如何让他们暗害了陈元义夫妻,李墨又是如何让他们毒害老侯爷,如何与敌军埋伏陈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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