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吞非常给面子的啊呜了一声,好像听得懂他说话似的。
李善桃忍不住笑出声:“咱家小云吞呀,这聪明劲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若哥儿小时候可没这么好玩哩。”
沈若嘴角弯起,又逗了小云吞几句,他还每句都来应一声,别提多好玩了。
“小云吞爱不爱爹爹?”
“啊呜。”
“小云吞爱不爱阿奶?”
“阿…啊呜。”
沈若玩心大起,继续道:“长大以后赚了钱都给爹爹花好不好?”
“……”
没有回应。
“睡着了?”沈若失笑。
“行了,咱趁现在睡会吧,晚上还得闹呢。”李善桃语气带着笑,轻声道。
小云吞夜里又醒了三四次,又是喂米汤又是换尿布的,折腾到天亮了沈若和李善桃才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今日的早食是柳杉做的。
家里牲畜多了,柳杉也就放开了手脚,学着沈若之前做的给摊了鸡蛋饼,但是掺的都是黑色的粉,不过比起以前的纯黑饼子来说已经好入口很多了。
沈大山和沈丰又去了田里,还要再忙活三天,等之后交了粮税就能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了。
沈若昨天一回来就被拉进了厨房,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自己白天在镇上都做了什么,他打算夜里聚一起吃夜饭的时候再说。
醒来之后沈若第一反应就是先看小云吞,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小崽子的皮肤变得有些蜡黄,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沈若急忙喊道:“娘,快来看看云吞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没有清洗好,带了细菌进来了?
沈若有些自责地看着小云吞,眼眶不自觉地有些发红。
李善桃听到沈若的喊声手里的东西都没放下就跑了过来。
“娘,你快看看小云吞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黄?”沈若着急问道。
李善桃看到小崽子的模样之后提起的心才放下。
她道:“小云吞没事啊,若哥儿你别担心,这是小儿黄疸,之后自己会退掉的。”
这是沈若的知识盲区了,他上辈子亲缘淡薄,也没见到身边的朋友或是谁结婚生孩子,对这块完全是一窍不通。
但是听他娘的语气,似乎这还是挺常见的。
沈若冷静下来。
李善桃道:“今日抱他出去多晒晒太阳,这样好得快。”
沈若点点头,现在还早天还没完全亮起,等到太阳出来之后再把小云吞抱出去晒太阳。
被沈若一喊小云吞又醒了过来。
“母羊昨天生了崽,现在有奶,可以给小云吞喝点了。”沈若轻柔地拍拍小云吞的胸脯,道。
喝了两天的米汤,都没什么营养。
沈若猜测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抵抗力差了,才会得黄疸吧。
羊奶中含有钙和蛋白质,以及一些其他的物质,都是小宝宝需要的营养。
“成,我去挤些出来煮沸放凉了再喂。”李善桃拍拍沈若的背,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沈若给小云吞喂了点水,轻轻拍着,很快小云吞又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出门,把昨天从镇上带回来的汤婆子和草编小玩意儿都找了出来。
昨天夜里他一着急随手就把东西都塞进了干草堆里面了,全都扒拉出来之后就拿去了厨房。
“哎哟,若哥儿你哪儿来的汤婆子?”李善桃眼尖,铜制的汤婆子黄澄澄的,她一眼就瞧见了。
“昨日买的,和镇上老板做成了一笔生意,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沈若把汤婆子挨个堆叠好,说道。
李善桃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啥?她没听错吧?若哥儿和镇上的大老板谈了一笔生意!?
沈若道:“就是我之前让娘你和阿嫂做的那两条手帕,等明日婶子们送布料来了,还要劳累你们几天。”
“那、那手帕还真能卖出去啊?”李善桃手里的碗都差点儿摔了,她立马抓稳道:“大老板不嫌啊?”
沈若嗯了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买汤婆子和草编工艺品剩下的十八两。买草编的那五十文用的是李善桃给他去镇上的零花,草编打了折结了五十文,坐牛车用了六文,一共五十六文钱正好全被沈若给用没了。
家里人从没这么奢侈过,也就沈若敢这么干。
沈若见李善桃呆滞住不动,又把银子往前递了递。
“娘,这钱你收着。”沈若知道沈丰组成小家之后,他们小家一家三口的银钱是自己攒着的。
所以李善桃给自己的那五十六个铜板,就是她和沈大山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了。
家里现在手头终于可以稍微宽裕一点了。
“这么多……若哥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李善桃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沈若解释道:“这个只是定金,以后大老板要买我设计的各种绣品和新奇的小玩意儿,就从这里面抵扣。只要他的店效益好了,可以跟我一直合作共赢,那收入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李善桃听不太懂,但她只要明白一点,她家若哥儿真是太厉害了!!
她开心地笑出一脸褶,沈若去给小云吞喂羊奶,她就抱着一篮子衣裳往小溪去了。
出门洗衣裳的时候遇见不少人,等到了小溪边周围正在洗衣裳的婶子见她乐呵,忍不住就问了。
“大山媳妇,你乐啥呢?说来我听听?”婶子一边用棒槌捶打着衣裳,问道。
另一边的婶子也搭了句腔:“是啊,老远见你走来就笑呵呵的,啥事儿啊这么开心啊?”
李善桃在村里当产婆这么些年,也不是缺心眼,赚了钱还往外说那不是遭人红眼么?
她笑着回:“我当阿奶了可不开心吗?我家小云吞哟,那聪明劲儿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
沈梅冬忍不住开口刺道:“那有啥好高兴的,那崽本该喊你阿婆的,这会儿你家若哥儿带个崽是更难嫁出去咯。”
沈菊秋也就是秋媒婆是她姐,两姐妹都嫁给了同村的男人,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平日里这两姐妹就爱说人闲话,她姐更是仗着自己是媒婆村里人不敢得罪她越发猖狂起来,她妹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爱的就是煽风点火,随便唠两句嗑都要刺一刺别人。
李善桃狠狠翻了个白眼:“我家若哥儿以后好了啊,多得是人要。再不济,给他招个婿也成啊。”
“呦呵,还招赘婿?我看你是没睡醒吧,就你家这三屋破瓦的,还有人能看上呢?”沈梅冬讥讽笑道。
她姐被沈若那小哥儿拿菜刀一吓唬,这两天每天夜里都心神不宁,眼底都黑了一片。听说沈若去沈宏家的时候还说秋媒婆可以给他作证,他究竟有没有打沈子莺,秋媒婆就气得呕血,谁特么的要给你作证啊!真是不要脸!
沈冬梅被她姐抓着听了一耳朵苦水,对沈若这一家人是丝毫都没有好感了。
况且那天她也在瞧热闹,这沈若只独独给她的死对头周兰大公鸡,可把她给气得够呛。
李善桃也懒得跟这种人生气,“三屋破瓦怎么了?好歹我家里人心齐,我也管得住自己丈夫。”
沈冬梅被戳了痛脚,她的丈夫三天两头往镇上跑,有个姘头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抖落出来。毕竟大多数人家里都有待嫁待娶的姑娘小哥儿汉子,不敢得罪她那个媒婆姐姐。
李善桃这一提起,她立刻就窝火,把棒槌一丢就冲到李善桃面前要揍人。
“你敢上手,就得赔我家二两银子!”
沈若手里还拿着两块被小云吞拉了的尿布,才循着记忆走到小溪边就看到有人要揍自己娘,他立刻喊道。
沈若走到沈冬梅面前,茶里茶气道:“沈富贵是我堂哥,你要是打了他长辈,他必定找上门。他这人混得很,你之前也看到了。一上门少说也得赔我们家这个数。我这也是好心劝你呢。”
“我呸!谁不知道你家和沈宏家闹掰了,他沈富贵还会给你家出气?”沈冬梅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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