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哪里会忘,他恨不得能早早地把人娶回家呢。
“好,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顾允虽然黏人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可能一直跟在沈若身边。沈若道:“那我走了, 你也回家吧。”
顾允想到又要分别,低低地“嗯”了声。若是能每日一睁眼就瞧见他, 该有多好。
沈若察觉到他有点心不在焉,抿了抿唇问道:“或者,你想去我家瞧小云吞吗?”
顾允抬眸, 视线在他抿着的唇上短暂停留, 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家中还有事要做。”
这就是不去了, 沈若还以为他肯定会跟来呢。
沈若红着耳根倾身过去,趁没人迅速在他脸颊亲了一记。
“那好, 明日见。”
很轻很浅的一个吻, 却让顾允的心跳的又重又快。
他站在原地看着沈若驾着牛车离开, 等到看不见影儿了才转身往家的方向去。
顾允赚钱其实没有捷径, 以前替人抄书,抄多了自己也会有不少见解。
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说的就是顾允了。
他用“一诺”这个笔名做了不少的文章,还修订了不少书册,其中最为热销的便是他撰写的《九章算术[注解]》版,为的就是能让更多的学子能够将算学更为简便的运用在生活中。
其他的书册他也有做过注解,所谓“注解”就是通过他的理解转化为更好理解的文字。其中不乏有不清晰的地方,他都会查阅许多书册来纠正或修改。
镇上书屋便是一位大儒开的,他一有空便会过去与大儒交谈,大儒也会帮着检查顾允所写的“注解”有无错漏,总之做这些书册的时候他也获益良多。
当然,收益也是很可观的。
这件事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那位大儒像是个隐士高人,正所谓“大隐隐于市”,于是才在储水镇上开了这么个书屋,他不希望顾允将这件事暴露出去。
就连柳兰香都只以为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一直都是在镇上书屋帮着抄书赚的钱。
所以顾允注解的书册全都用了“一诺”这个署名。
读书人中只知“一诺”不识他“顾允”。
顾允并不觉得如何,因为他对名利看得不重。
蓝帆知道自己是“一诺”那是一场意外,被他瞧见了初稿,之后就在他那儿掉马了。但是他作为顾允最好的朋友,自然是帮着保守秘密。
或许是老先生怕自己有了名气之后骄傲自满,所以才会勒令他不许告诉别人。而除了蓝帆这个意外之外,至今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顾允就是“一诺”。
顾允回到家中后,便呆在了书房中,桌面上摆满了摊开的书册。宣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他在桌前站定,凝神细看片刻,便抬手取下毛笔接着先前的墨迹继续往下书写。
在顾允进入家中的时候,沈若也正好架着牛车回到了家。
沈大山此刻正在屋前头挥舞着板斧劈柴,瞧见沈若回来,道:“若哥儿回来啦,你周婶过来找,说是有刻了什么东西要交给你来着,我喊她进大屋里坐着了。”
“哦,应当是我拜托她家浪哥雕的做书包的纽扣好了。”沈若跳下牛车,心想哪能让人等太久,就将牛车交给他爹
沈大山顺手接过,帮着拆了,再把牛牵回羊圈里头。
路上的灰尘太多,沈若先去厨屋洗了把手脸,随后立刻往大屋里进。
“周婶,等久了吧,我刚从镇上回来。”沈若瞧见她了,笑着道。
大屋里头周兰正坐在四方桌前,桌面上摆着一碗糖水,已经快见底了,可见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不久不久,你们今儿去镇上领着那锦缎手帕了?”周兰是真不信那“金珠”还真会发,这会儿还不知道情况呢。
沈若点了下头,在另一条条凳上坐下了。
“她们是都领着了。”
周兰闻言轻叹了口气,道:“那还真是我扫兴了。”
沈若笑眯眯道:“周婶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商人嘛都注重口碑,最怕人闹,那话都放出去了要送锦缎手帕,哪怕‘打肿脸充胖子’也好,肯定是会送一波的。今儿就是这样。那‘金珠’原本就打算送五十张,但有人闹,就多送了五十张。‘金珠’今儿可是大出血,不过要是真每日都像这么送,肯定不得行。亏都要亏死了。”
这做法就有问题。不过沈若对“金珠”了解不深,只知道这家开在镇上的时间比自己年龄都大,但听人说起似乎是有店大欺客的事迹,不过他家先前一直穷,自然没去镇上“金珠”逛过。
珠宝行卖的都是古代奢侈品,瞧不起人可太正常了,“阑珊”还稍微好些,主要是蓝帆这人是个素养高的,能当顾允的朋友自然都不是差劲的人,所以一开始阿富说出瞧不起乡下人的言论的时候他立刻就喝止了。
要不然沈若也不会跟他合作。他要找人合作自然要找个靠谱的,三观正的,要不然以后吃了亏都没地儿说。很庆幸他找对了。
周兰揪着袖口,不着痕迹的拧来拧去。沈若瞧见了,问道:“婶子,怎了?”
“嗐,我就是想到那些人到时得来我面前嘚瑟了,想想就来气。”周兰气闷道。
沈若摇了摇头道:“莫生气,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这没有什么好争论的。更何况这只是一点儿小事。这件事不重要,再过几日谁还记得呀。”
周兰想想也对,气闷消了点,脸上带了点笑模样,伸过手去拉住了沈若的手,另一手搭在最上。
“若哥儿,你活得可真通透。”
沈若继续摇头,他倒不是活得通透,而是这类小事根本没往心里去。若是有人要骂自己的家人,他肯定第一个冒火,哪里能淡定呢?
“周婶,女人不能总是生闷气,对身体不好。你跟我娘性格挺像的,一定要保持好心情。”沈若关心道。
周兰顿时眼眶都湿润了,竟然被沈若安慰了。难怪大家都说姑娘、小哥儿才是爹娘的“小棉袄”呢!周浪可不会言语上关心她。
“诶,婶子晓得了。”
有些人特别容易较真,沈若一直记得一句话“人生的许多痛苦,都源自于盲目较劲”【注】,为了一些小事而纠缠不休,争辩,还要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斤斤计较,这些行为很容易出现。
沈若也不是一开始就对这些事情看淡的,只不过是经历的多了之后,学会告诉自己“算了,和这种人较劲不值得。”
他外婆就是一个特别容易生气的人,当老师的时候被学生气到,时不时胸闷气短。所以沈若从小就知道,不能让女人生气,因为女生比男生心思细,所以容易生气,生气久了就容易生病。
“瞧瞧我这记性,都快忘了正事了,”周兰从怀里掏出一把木块出来,放在了桌面上,让沈若看:“这些都是浪哥昨儿回来之后雕的,你瞧瞧可以用么?”
沈若拿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周浪把他画在木浆纸上所有的图样全都刻了一遍,能瞧出来有的手法还比较生涩,但有几个刻的特别好,应该是熟练起来了,过了七八年也还没忘光。
“很不错,”沈若摸了摸纽扣上光滑的触感,没有一点儿毛刺,应当是都用砂纸给打磨过了。“浪哥心细,做的可真好,之后就是打孔,然后上一遍桐油。”
那油干了之后瞧着就会有点儿泛光的,显得更精致些,还能防蛀虫。
既然周浪可以胜任,那他明儿去镇上正好将桐油给买了来。
“那成,周浪他这段日子都在镇上打短工,不过回家之后能帮着做。若哥儿你说需要多少个,我去和他说。”周兰也瞧着好,但是也没瞧过别人做的没个对比,听若哥儿说不错,心里头也高兴。
沈若手里捏着木质纽扣转动了几下,状若无意般问道:“周浪他在镇上打工一日多少工钱?”
“替镖局卸货呢,若是活儿多一日有十五文,活儿少五文也是有的。”这都是力气活儿但是十五文也算是蛮高的工钱了,要不是自家周浪力气大,那边还不肯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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