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原著没提及的事,纵使他看过几遍全文也猜不出来。
“已经很是神奇了。”翟白容道。聂世云这本事不可谓不古怪,只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不过……这洞府中藏留的仙器确实是一女式的防御仙衣法宝。也许有另一个修士此前一同居住于此。”聂世云猜测道。
此时如何猜测都对他们前进的道路并无助力,他在原地踱步了片刻,目光离开了那道他打不开的石门,转头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两人试着以灵力攻击石壁,四处的墙壁自然是纹丝不动。想来也是,如此轻易就能被轰塌,位于洞窟的这间洞府大概早就被埋在地底了。
“我们再仔细寻找一番。若实在无法再做好准备,之后出手去夺。”翟白容拍了拍聂世云的手臂。
“那种情况可真的变成我们强夺了。”聂世云听翟白容主动这样说道,定定地看着他。
翟白容笑了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圣人……只要是人总归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私心此刻全部押注在聂世云一人身上罢了。
不再讨论最困难的情况,两人加上煤球仔细探索起来。他们动作并不悠哉,毕竟段铭玉几人应该最终还是会于冥冥之中来到此地,不论是另寻方法,抑或是做下埋伏,聂世云和翟白容的时间是有限的。
“啊,搞不懂啊……”煤球听聂世云和翟白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天道”,“体质”一些有的没的,听得一知半解,还没明白过来又被使唤了一起寻找线索。他化作原型在洞窟中飞了一圈,没看到异处,此刻偷懒地跑到角落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头聂世云与翟白容正在前厅的石桌石凳处摆弄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煤球的惊叫声。
“救命救命救命我在哪啊——”
聂世云与翟白容对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跑去。
“煤球?”
“你们还在啊?我看不到你们!”煤球惊慌的声音从……墙壁中传来。
聂世云随着声音,连忙贴到墙附近,用手拍着石壁,确认煤球的位置。
“里面长什么样?你是怎么进去的?”聂世云隔着石壁问道。
煤球慌乱过后,仔细回忆起来:“我只不过是坐下来靠在墙上,突然好像背后一空,我就掉进墙后头了。这里面好像是条通道……”
聂世云一喜,果然还有回转的余地。洞府可能不止一个入口。他立马蹲下去,仔细查看墙面附近,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禁制阵法。
“此阵不难,不过是一个需要催动灵力才能暂时打开的基础禁制罢了。但其位置的确隐蔽,煤球,你立功了!”聂世云欣喜道。只是正常人谁会爬在墙根儿处摸索这个?
不一会儿,聂世云和翟白容也穿墙而过。煤球从出生起还没“走丢”过,就这么一下给他吓得不轻,急忙凑上前去在聂世云肩头站稳了。
回过头去,墙的这一边却没有阵法,看来此路是单向的。聂世云觉得此事有希望,单向阵法无法隔着墙设置,此处必然有路通向其他地方,不会是死路。至于能否到达他们想去的内室,就要走下去才见分晓了。
“话说,我是怎么发动阵法的?我可不懂这些啊。”继续往深处探寻,煤球心有余悸地小声道。
“用灵石就可以发动了,你仔细想想你干了什么。”
煤球思索了一会儿,抬起脚,“啊”了一声。化形时的储物手环在变作鸟形时就给他挂在了脚脖子上,现在已经不翼而飞。
那阵法将他出生的第一个“战利品”给吞了!
煤球悲从心来。聂世云揉了揉他,说多亏了他阴差阳错祭了储物环,才得以这么快寻到进路。煤球伤心得快,忘得也快。聂世云又许诺他给他做一个上好的储物环,过了一会儿煤球就忘了这一茬。
“又是一个阵法?”翟白容看着前路蹙眉道。
聂世云走上前去,蹲下来观察。
“的确是个小型的杀阵,我可以解。”聂世云一句废话也不说,埋头在地上比划起来。
翟白容不敢出声打扰,站在一旁。他有些后怕。此处也许的确不是死路,但若是没有会解阵法的修士在,就算进来了也注定是死路一条。只是看来这是唯一的方法,他此刻只恨自己没有学习过阵法,帮不上聂世云任何忙。
聂世云并没有花太久就解开了阵法。没两步路,他们又遇上了第二个。他叹了口气,除了仔细观察,耐心接开以外没有他法。看来这之后的一路注定不会轻松。果不其然,两人前进了一阵子,看到了几具尸骨,想来是被困在其中活活熬死的,难免不寒而栗。
一开始聂世云还有心情想想有的没的,但是在经历了五天连续不断的解阵后,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考虑了。
“这个洞府的主人,绝对是个很讨人厌的阵法师。”聂世云动了动嘴角,难得笑得如此不友好。
“你能解开就实属不易了。”翟白容喂聂世云吃下一颗回灵丹。
其实揭开阵法并不消耗什么灵力,主要是费脑子和精力,不过爱人喂自己吃东西,聂世云自然是很受用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头。好在从一开始到现在的阵法看来,这个阵法师的水平并不在我之上太多。”聂世云这样猜测道。倘若接下来真的越来越难,他也只能一搏。
煤球几天之前就觉得这狭窄的通道让他有些压抑,回到玉佩中去休息了。自己解阵的时候不好分心,一言不发,翟白容就在旁边干站着,从不出声打扰。聂世云心情复杂,若真要算起来,的确是自己一心想要去争那仙器,遇到这密道也不假思索地就选择进入。他一项做事有准备,此番是临到门口发觉有差池,这才有些心急了。虽然此刻尚有希望,但翟白容本不必和自己一起被困在此处。
“不急的。你慢慢来。”翟白容笑了笑。他这段时间来最常说的就是这句话。虽然情况并非真的不急,但听他这么说,聂世云便觉得安心下来。
又这样没日没夜地拆解了几日,在幽暗的走道中,聂世云都有些失了时间的概念,只剩满眼的阵法。兴许再来上几个他就要开始在心中咒骂这位已经仙逝的前辈,此时,两人终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光景。随着视野变得开阔,他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连接着的一处房间。
聂世云拦住翟白容:“等等,我先查看一下。”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这房间正中间就有一个显眼无比的阵法,而且阵法上也有一具白骨,很是诡异。
他走近研究了一会儿,暂时安了心。这具体是个什么阵连聂世云一时也难以看穿,不过这阵法需要修士主动去触发,不会随意发动。于是聂世云决定先不去管它,和翟白容分头调查房屋中的其余地方。
“世云,这里有一幅画。你来看看。”
聂世云闻言立马过去。在低矮的桌案之上,本是一幅卷起的画卷,展开来赫然是一位容貌曼妙的女子。于画中,她在雪松下撑着伞,脸上是十足娴静的模样。这房间中处处老旧,若非不通外界,想必早就满是灰尘与蛛丝,但这幅画却保存得很好,想必极受重视。
“她身上这衣物……”
聂世云仔细观察,发现画上的女人身着紫色的仙衣。衣襟处有精致的金色绣花,从领口一路蔓延至脚边,呈现祥云之样的同时却也以金线绘制出了防御阵法。除去美丽,的确是一件上好的防御法器。
若非碰巧至此,那不就是洞府中封藏的紫罗仙衣?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翟白容看着画卷下的诗词喃喃道。
被留下的是这位女子,还是画这女子的人呢?
两人暂时无从得知。
从画中得不出更多信息,他们继续分头查看。
聂世云直直地走向这房间的出口。除了两人来时的密道,这看起来就是唯一的出口了。理所当然地,这门也是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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