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往的是一座古堡,看着很有历史的厚重感,事实上它也确实存在了也有几个世纪。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季闵屿先下了车,周围的人都是西方面孔,穿着的礼服并不像往常社会上那样简单,而是更为华丽复古,层层叠叠的蕾丝像是花一样在女士的脚下绽放。
而周围的血族看见他的一瞬间,也都仿佛时间停滞一般,在这种场合无需掩饰的血红瞳孔紧紧地盯着他。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危险的气息。
现在在他们眼中,站在眼前的是一个从家族出逃的混血,可以不用丝毫顾及就解决掉的那种。
而且季闵屿的血比较特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当中有不少人都像体验一下是个怎么特殊法。
在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季闵屿却神情如常,回望回去,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而这种行为在那些纯血血族眼里和挑衅无异,正当有人想出手时,却突然顿下了脚步。
只见车上又走下来一人,银发如月光滑落。
所有人的神情刹那间都收敛了下去,只剩下尊敬忌惮以及隐藏的一丝恐惧。
肖并没有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一眼。
识时务的侍者并不参与其中的暗潮汹涌,只是低着眼伸手引两人进场。
肖却喊住了季闵屿,他摘下了自己胸前的一块胸针。
很简洁的一块蓝色宝石,没有其他坠饰,但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肖一边抬手为季闵屿戴上,一边问道:“领结打的很漂亮,谁教你的。”
问话的时候肖是含着笑的。
季闵屿抬眼瞥了一眼他的笑容,很平淡,但肖从不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表露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他移开视线,随意地回道:“自己教的。”
对此肖并没有再说什么,手指轻轻拂过季闵屿的领口,“那看来你的手很巧,下次也帮帮我。”
说完带着季闵屿走进了古堡内。
而两人之间的举动也都全然落在了周围血族的眼里。
在肖走后,他们才面面相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走进古堡大厅内,透亮的水晶灯挂在房顶闪烁着光芒,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桌面上是黑色绒布,摆放着猩红的酒和有着复古花纹的餐盘,看起来诡谲又华丽。
正招待着其他宾客的弗格森看见肖和季闵屿身影愣了一下。
虽然血族与生俱来长相就美艳精致,美人数不胜数,但是这两个人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肖自然不必说,季闵屿的面孔并不像西方人,却俊朗的让人呼吸一窒。
弗格森很快回过神来,神色也恢复正常,迈步走上前亲切地笑着问了一声好,“阁下今天来的很早。”
“是啊。”肖淡淡回答道:“好像有些人还没到场。”
不知道为什么,弗格森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肖所说的有些人是谁。
他的眼神无意识的看向季闵屿,却不敢应肖的话,就怕弄巧成拙。
然而在下一秒看见门外走进的人,弗格森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来了。”
季闵屿回头望去,瑟尔斯带着他的儿子乔休尔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一直没有看评论所以没有发现,今天才发现47章出现了事故,已经补上了qwq简直是发现的一瞬间,连笔名自杀的理由都想好了,太迷糊了我
第50章 血族弃子
大厅很大, 但中间间隔的距离足以让人看清对方的面孔。
瑟尔斯在看见季闵屿的那一瞬间,便停下了脚步,眼神像是凝固了一样,锁在季闵屿的身上。
难怪刚才在外面其他人投来的视线带着异样的感觉。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见他停下了脚步, 愣了一下, 疑惑问道:“父亲?”
瑟尔斯并没有应声, 乔休尔便顺着他的视线, 看了过去, 落在肖的身上。
他知道今晚这位会过来, 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多么意外, 直到视线再一转,看到了肖身旁的季闵屿。
乔休尔的眼睛缓缓放大,瞳孔微缩, 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父亲,他怎么会!”
“乔休尔,你已经长大了。”在他身侧的瑟尔斯镇定自若, “遇事不要大惊小怪。”
“可是——”乔休尔还要说什么, 却再次被他的父亲打断,“没有可是, 今天赴宴的人有很多, 记住你的身份, 不要丢了礼节。”
乔休尔挣扎了一瞬, 低下眼去, “我明白。”
瑟尔斯并没有刻意躲避, 事到如今, 躲避也没有用, 所以他直接朝对面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掠过季闵屿,最终停在肖的身上,“不知阁下近来可好?”
肖的语气很平淡,“劳你费心,捡回了之前丢失的东西。”
瑟尔斯并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继续说道:“上次雨夜之后一直没来得及和您道歉,但是冒犯你的人我已经让人处置了。”
凯里?
季闵屿挑了一下眉,没想到瑟尔斯下手那样痛快,凯里他也是培养了很久的人,说处置就处置了。
肖笑了一下,却不置可否。
对面的瑟尔斯也不以为然,接着才将话题转到了季闵屿身上,“原来你到了肖的手下。”
季闵屿从容不迫地看回去,没有说话,瑟尔斯眯了眯眼就要质问他。
“不用问他。”肖出声说道:“小孩儿不会说话,问我就行了。”
话音刚落,几双眼睛都看向他,诧异难以掩饰。
没过多久,瑟尔斯收敛了眼中的惊讶,问道:“只是不知道阁下和季闵屿?”
他并没有问完,但是听见的人都应该懂他的意思。
肖的回答也没有说透,只是看着他,“你和他所谓的关系可以解除了。”
瑟尔斯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考量了许久。
“那这样看就是一场误会了,因为他在没通知的情况下就消失,我的部下还以为他叛逃出家族,可能造成了阁下的一些困扰,我在这里先说声抱歉。”
瑟尔斯没有说实话,他知道季闵屿不会说破,在这种场合下没有撕破脸皮的必要。
但是他忘了另一个人并不会给他留余地,“是不是误会只有你自己清楚。”肖看向弗格森,“埃利奥特在哪儿。”
埃利奥特是现任的家主。
不过说是家主,其实算是肖的白手套,霍拉斯尔说话真正有用的从始至终都还是肖一个人。
弗格森见他问起,连忙说道:“他在塔楼等着。”
肖看向季闵屿,“你不是好奇那些人会怎么样?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侧身对瑟尔斯也说了一句,“你也来吧,毕竟是从瑟尔斯家族出来的人。”
瑟尔斯眼神一凌,转眼便掩饰了过去,嘴硬道:“可能您搞错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刚说完,肖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直勾勾地看向他。
瑟尔斯也回望着他,并不改口。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做出错误的判断,说出错误的话。
在仿佛凝固住的空气中,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人带过来让所有人看看吧。”
瑟尔斯的神色一变,“肖,今晚是来商议异端之事,我看就不用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了。”
肖脸上还带着笑容,并没有对瑟尔斯的话做什么回应,“我教季闵屿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瑟尔斯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对阁下以及季闵屿作出交代的。”
事情到此为止,肖没有再说什么,只最后淡淡瞥了一眼瑟尔斯身旁的乔休尔一眼,便带着季闵屿去往了塔楼的方向。
弗格森在整场对话中都不敢多说什么,却也一直冷汗直冒,然而最后瑟尔斯还是盯上了他。
当然,他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微笑的,“看来弗格森先生早就知道季闵屿的下落,既然如此,那时候何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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