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打我那孙子叫啥名来着?你还记得不?”
陆弦说了个名字。
薛寻雩摸了摸脸上的绷带,越想越气,“狗东西打架还用指甲?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
薛寻雩又问陆弦:“你就不担心江揽发火?”
“江揽现在一个字不敢说我。”陆弦嗤笑。
薛寻雩深深觉得翻身农奴把歌唱也不过如此了。
薛寻雩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薛寻雩顿时眼前发黑,封锦的。
“你……”
陆弦举起双手:“跟我没关系,应该是棕哥。”
开玩笑,这件事闻棕不跟江揽打声招呼那就是不想混了。江揽现在见不到媳妇儿,就使劲儿给封锦眼眶里戳棒子,不说亲兄弟都没人信。
封锦不跟薛寻雩多说,沉着嗓子让他发位置。
虽然在这段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薛寻雩,但他给予了封锦同样的尊重,换句话说,自家Alpha发火,他做不到丝毫不乱,反正在陆弦看来,底气瞬间就没了。
“你看这绷带贴脸上明显吗?”薛寻雩开始废话。
“人又没瞎。”陆弦接道:“但是你放心,今日.你为兄弟打架,我肯定帮你说话。”
掷地有声。
但是等封锦的车停靠路边,男人一袭长款黑色风衣,脸色阴沉地下来,陆弦跟薛寻雩同时沉默了。
封锦大步上前,站定后捏住薛寻雩的脸,末了问道:“你俩干嘛去了?”
薛寻雩:“遇见陆晏安那个傻.逼,没忍住打了一架。”
封锦:“……”
“他又装可怜让人怼小弦,这能忍?”薛寻雩任由封锦检查伤口,跟着笑道:“但是他们也没落好,有两个让我用板子敲得嗷嗷叫,鼻青脸肿比我严重,回家得抱着亲爹的大腿哭。”
不得不说这波预测很准。
晚饭是封锦请客,又来吃烤虾。
吃饭的时候薛寻雩就接到了陌生电话,不知道对方怎么查的。
一接起来那边就骂骂咧咧,嗓音尖锐地让他负责,没说两句手机就被封锦抽走。
“我是封锦,薛寻雩的Alpha,有事跟我说。”
“哪个封锦?韵康集团的封锦。”
对面秒熄火。
陆弦跟薛寻雩对视一眼,意思很明显:逼King啊。
薛寻雩轻咳两声,神情得瑟。
封锦拿起电话去了包间外面的小天台,但隐约还能听见声音。
“你别跟我说这么多,我不管你儿子伤成什么样子,我只看到我的Omega脸上挂彩,这事是我跟你们没完,能听懂吗?”
封锦还想着一会儿套话找人算账,结果送上门来。
“晚上去我那儿……”
“不去了。”陆弦笑道,“让封总难眠一晚就行了,哪儿能夜夜如此啊?”
“那你回家。”
陆弦应道:“行。”
但是等分开,陆弦让闻棕开车去海边。
没错,陆弦就没打算回家,还要晾着江揽。
“小弦啊……”
“棕哥,你就听我的。”陆弦望着窗外,神色很淡。
闻棕无奈,好在行程江总都知道。
傍晚天色,夜风骤起,陆弦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海鸥映衬着落日,悠哉飞过。
陆弦在等。
很快,苏凝月的电话还是来了。
陆弦以前每每看到来电提示人是苏凝月都不免头皮发麻,心脏也是一阵阵抽痛,这是他生母,十月怀胎何等辛苦,但他们的母子情分就是十分浅薄。
然而这次,陆弦心里很空。
他没什么犹豫就接了,“喂?”
“你打安安了是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打安安了?你怎么敢打他?!”
陆弦淡淡:“有什么不敢的?”
苏凝月嚣张愤怒的气焰有一瞬间的卡顿。
“你说什么?”
“从小到大,只要事关陆晏安,他哭了,难受了,不高兴了,那就都是我的错,哪怕跟我没有关系,你要维护你的心肝宝贝,就拿我当出气口,这些年了,都习惯了吧?”
苏凝月愕然,没想到陆弦会这么说,同时也开始心慌,有种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
“妈。”陆弦还在继续,“咱们母子,以后别见面了吧。”
苏凝月耳畔“嗡”一声,过了许久强打着精神:“你什么意思?”
前后两世,陆弦终于明白,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结局。
“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这辈子缘分尽了,下辈子也别见面了。”陆弦深吸一口气,“妈,我自欺欺人了很多次,但我现在想跟你说,我没办法原谅你,从小到大那些事,已经压死过我一次了。你跟别人家的妈妈……真的不一样。”
陆弦手起刀落,斩断了这一层念想。
他争取过,拼了命,不断忍让不断低头,为的就是苏凝月能够看见,但人心偏的时候,非努力可以扭转。
不等陆弦再说什么,苏凝月先挂了电话。
陆弦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疲惫地垂下手臂。
他很冷,又困,想找个地方歇歇,但是能去哪儿呢?
肩上落下温暖的外套,有熟悉的气息靠近,陆弦抬头,看见江揽俊美沉默的侧脸。
“要不要回家?”江揽问,“你都出门一天了,包子看不到你,下午哭了。”
陆弦一下子就扛不住了,他心脏难受,眼眶又涩,刚抱住江揽的脖子,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
“男子汉哭了也还是男子汉。”江揽说。
陆弦拽紧江揽胸前的衣服,肩膀一直颤抖,过了许久,才伴随着低低的呜咽。
作者有话说:
今天稍微有些忙,鞠躬。
第134章 不得了
陆弦也不是因为苏凝月哭,只是胸口太堵了,从醒来到现在,他看似清楚地在做每一件事情,实则心中无措沉闷,包括带着薛寻雩去旧街,再跟陆晏安打架,到刚刚电话里同苏凝月划清界限,都是排解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此刻陷在江揽的气息中,陆弦觉得自己恍如倦鸟归巢。
没错,他虽然执拗地不回家,但心底深处还是希望江揽能找来,别留他一个人。
陆弦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哭过,摔了疼了瘪瘪嘴忍一忍就行,但此刻,他在江揽怀中哭的头昏脑胀。
等意识清醒,耳畔是“哗哗”的海水冲岸的响动。
入秋夜间的海边还是挺冷的,但因为江揽的信息素屏障,陆弦倒是很暖和。
他睁眼,看到深蓝幽沉的夜幕背景中,江揽于微光下沉静安稳的面容。
“哥……”
“我在。”江揽立刻垂眸看来,他眼神很亮,含着笑意。
陆弦问:“怎么不带我回家?”
“刚刚你说,不想回家。”江揽答,“我想你可能想在海边多待一会儿。”
陆弦没反驳。
他总得调整好状态再回家见孩子。
“现在呢?好受点儿了没?”
陆弦开始没事找事:“我又没打电话叫你。”
“是我不放心。”江揽收紧手臂,“你醒来后,我总是不放心。”
陆弦冷哼一声。
江揽也不在意,“回去?”
“嗯。”陆弦闷闷应了一声,从他怀里坐起来,“你回去帮我看看,腰背疼,应该是白天打架的时候伤到了。”
江揽闻言浅浅吸了口气。
责备的话不敢说,只能憋着。
闻棕电话里倒是说了陆弦跟陆晏安打架,但听他的意思,陆弦没事,结果在这儿等着呢,曾经克制压抑,将所有苦痛往肚子里吞咽的人儿,学会了不动声色展露伤口,给江揽心疼得快没了脾气。
陆弦得得瑟瑟站起身,舒服了。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手臂铁钳一般,猛地将他按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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