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一惊:“没吃晚饭?”
陆弦点头:“嗯,睡过头了。”
听到到这里王妈再也坐不住了,她着急忙慌往厨房走:“大少爷没下来,我就以为他不吃了。”
“你以为?”江揽想到白日里苏凝月说的那些话,忽然放开陆弦先王妈一步进入厨房,打开灯后哪儿哪儿都干干净净,别说热饭了,剩菜叶子都没有,“王妈。”江揽开口。
他气息沉淀下来时有着沉闷而摄人的压迫感,好似空气中某根贴近脖颈的线被无声绞紧,王妈吓得呼吸都慢下来,“哎。”
“小弦没下来吃,你就不做吗?”江揽从前聘过佣人,没见过这样的。
王妈是个撒谎成性的,可对上江揽这双幽深浸寒的眼眸,一个哆嗦后想说什么都忘了,本就没脑子,一个受惊更是习惯性往陆弦身上泼脏水,“大少爷说不用做的!”
江揽回看陆弦。
曾经无数次,陆家人这么无声询问陆弦,或者用“质问”形容更贴切些,而无论陆弦怎么回答似乎都不能满意,可江揽不同,他眸色温柔下来,带着安抚味道,陆弦就不想摆烂了,他诚恳的、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没说过这种话。
王妈慌了:“少爷您……”
“闭嘴!”江揽冷声打断,他清楚王妈留不得,但因为是陆家送来的,所以还要跟陆家打声招呼,就明天吧。
王妈讪讪回了自己房间。
陆弦神色犹有惊讶,没想到江揽这么相信自己。
雪天不好点外卖,江揽从未下过厨房,陆弦也不会让他动手,他打开冰箱扫了眼,有剩下的鸡汤,煮面条最简单不过,陆弦轻咳着拿出一袋牛奶,挑了个不常用的瓷碗倒进去,再放入微波炉。
做完这一切,他用力睁了睁眼,有些没力气。
“你吃吗?”陆弦问。
“不吃。”江揽站在灶前,“你去坐着,煮熟了我盛就行。”
“你行不行啊?”陆弦一个不慎问出了真心话。
江揽一怔,然后满脑子都是“你行不行啊?”“你行不行啊……”
陆弦自知说错了,低着头溜出厨房,他想抱小奶狗,却听江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别碰奶狗,明早我让王衡带去宠物医院检查,顺便打个疫苗。”
陆弦眼神一亮:“我可以留下它吗?”
江揽耐心重复:“这是你家。”
他深知多年的生活环境给陆弦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不稳定性,但他可以一次次提醒,直到陆弦真的相信,这里他完全能够做主。
几分钟后,陆弦坐在餐桌前吃东西,时不时侧目,看江揽提着小奶狗的脖子,以防它扎进牛奶瓷碗中。
小奶狗将牛奶舔得干干净净,江揽稍微提起来一看:“嗯,肚子圆滚滚的,吃饱了。”
“今晚就让它睡这儿,不冷。”江揽起身去洗手,等再回来拿着感冒药跟退烧药,正好陆弦也吃的差不多了。
其实没太大胃口,但因为是江揽亲自盛出来的,滋味总要香点儿。
我可真没出息,陆弦心想,跟着接过药一颗颗就着水下咽。
江揽在一旁看,问道:“怕苦?”
“不苦。”如果条件允许陆弦可以给江揽表演一个生吞药片,不用喝水,“有胶囊,我总会呛着。”
不说还好,一说最后一颗就让呛到了,陆弦忍了忍,脖颈忽然通红,然后埋在桌上猛地咳起来,江揽吓了一跳,上前给陆弦顺着背,但收效甚微。
江揽有点儿慌,仔细盯着:“能吐出来吗?”
陆弦摇摇头,努力平复,等缓过这阵脸上红潮散去,只余下一片煞白:“好、好了。”
陆弦抗药性挺差的,尤其那种吃了就让人发困的,在他身上五分钟起效,等陆弦回房间洗漱好,身上开始忽冷忽热,他迷糊地躺下,感觉世界都在微微摇晃,见江揽还在身侧,陆弦哑声说:“你去休息吧。”
江揽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不要嚣张,上架我爆肝。
还有不要屯文呜呜呜~~~
第14章 蔷薇
江揽拉过椅子的动作过于熟练,让陆弦产生了一种他经常坐在这里的错觉。
虽然视线已经很模糊了,但男人的轮廓依旧矜贵漂亮。
陆弦五岁时才回到陆家,之前种种不论,之后也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很多事情他开始解释跟争取,后来积攒的失望到顶,也就淡了,求个心安即可,说得难听点儿,他连陆家都做好了放开的准备,可对江揽,却是一万个舍不得。
这是他所有的欣喜跟痴念啊……
眼前覆上温热,成功阻断了陆弦的胡思乱想,他几乎是一秒就沉入黑暗。
江揽维持着给陆弦捂眼睛的动作许久,脑海中一直浮现青年刚才温柔湿润的眼神,所有压抑心底不可明说的偏爱,在寂静的黑夜中一览无余。
我怎么能迟钝至此,江揽心想。
他跟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坐在床边,释放出信息素,但今晚不同,这种非常委婉的方式陆弦觉得不够,睡得也不安稳,先是辗转翻身,然后咳嗽不止,似乎着急想得到什么,却毫无办法,他再次缩回被窝里,露出一双轻合脆弱的眉眼,写满了不舒服。
江揽摸了下他的额头,仍是烫。
犹豫不过一秒,江揽缓缓起身,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陆弦本能地朝热源靠近,更别说江揽身上的气息他喜欢极了。
被抱住腰身的那一刻,江揽还是僵硬了一下,他最近一段时间“发乎情止乎礼”,就是为了给予陆弦一个平和且自然的过渡期,但是他考虑到了陆弦,却忘了自己,或者说,江揽没想到对所有Omega都免疫的自己,会因为陆弦的突然靠近而心跳不止。
他抱紧陆弦,俯身扒开他的衣领,看到腺体微微红肿,但比之前在警局好了太多,山茶花因为感冒有点儿紊乱,却难掩清甜,这是只有江揽能品尝到的滋味。
昏暗的灯光下,江揽隐晦地吞咽了一下,他顷刻间好似魔怔了般,在陆弦腺体处嗅了嗅,这个姿势很危险,象征着失控,陆弦看不到,却本能歪过头,将腺体彻底暴露给江揽,发出无声的邀请。
一直没咬破过,江揽心想。
他的理智跟自控仍在,却不妨碍接下来的动作,薄唇贴上腺体,山茶花顿时浓郁起来,江揽眼底有红芒一闪而过,他撑在枕上的手微微用力,五指收紧的同时青筋显露,江揽在尽力克制了,但又遵循本能,犬齿咬破了腺体四周的皮肤,不深,也就是破了层皮。
但陆弦难受且难耐的轻哼一声。
腺体红肿的问题一日不解决,他就无法从标记中体会到真正的欢愉,总要伴随着痛苦。
这道轻哼成功让江揽停下了动作。
不行,陆弦会很疼。
他没撤开,而是就着这层破皮,舌尖扫过腺体口,将信息素渡进去。
顶级的信息素放任何一个Omega都扛不住,陆弦无意识绷紧身体,脑袋后仰,脖颈白皙易碎。
这么近的距离,江揽能清晰看到陆弦纤长浓密的睫毛,精致的眉眼,翘挺的鼻梁。
我的,江揽心中只剩这个想法。
这种标记也会影响Alpha跟Omega的情绪,二者会对彼此的占有欲攀至顶峰,但江揽却不是因为信息素,他就是这么想的,无所谓理由。
光影明灭中,江揽眸色漆黑,其中却清晰地有什么东西在延伸翻搅,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情绪。
仍旧是漫天大雪,脆弱的山茶花止住枯萎之势开始生长,他以为自己是这片雪原唯一的生物,可四周土壤拱动,有锐利的尖刺一闪而过,好似巨蟒,到最后似乎怕吓到山茶花,只体贴地在他身侧涨出一个土包,绿叶伸出来,敛下尖刺,开出艳丽的蔷薇,在一片纯白中跟山茶花相护依偎。
森冷大雪是江揽的信息素气息,而那朵蔷薇,只是他的实体一部分。
陆弦终于感受到了想要的宁静,不再轻哼挣扎,于江揽怀中彻底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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