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行点了点头,又道:“清点一下日落玫瑰上的救生筏,把船上的老人、Omega和孩子先疏散,其余乘客集中到底层甲板,注意留存姚震通敌叛国的罪证,不要引发恐慌,剩下的人跟我做好作战准备。”
十分钟后,远征军的直升机在日落玫瑰甲板降落,船上的乘客被有序疏散,而从莫南港口的方向,乘着夜色驶来了一列装甲船。
厉以行站在驾驶室的总控制间,紧盯着雷达探测系统中出现的莫南军队:“出动了这么多装甲船,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肯定早就在瞭望塔上发现了,”组长站在他旁边,气定神闲地喝了口水,“看来是一场恶战啊,不知道他们这次来的人身上沾没沾瘟疫。”
厉以行客观分析道:“应该不会,这次莫南是来接应姚震和那些Omega的,他们来这么多人,应该是觉得有能打败我们的可能,既然这样,他们就不会让瘟疫传染给自己人。”
身后传来了敲门声,他说:“进来。”
是帮他去探望姚辞状况的那个手下。
“厉大校,姚二少爷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了,护士还给他注射了抑制剂,但是他现在疼晕过去了,要让他跟其他Omega一起坐救生筏转移吗?”
听到“疼晕”二字,厉以行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然而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云淡风轻道:“把他带过来,他是犯人的儿子,怎么能放他跟那些Omega一起回去。”
手下愣了愣,但毕竟是厉以行的命令,他除了奉命行事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人走了之后,组长饶有兴趣地看了厉以行一眼,不咸不淡地搭了句话:“疼晕了?Omega的身体确实挺弱的,是吧。”
厉以行面无表情道:“以后有的是要他遭的罪,身体弱也没办法。”
组长便没再说什么,笑笑端着杯子又喝了口水。
手下从医疗中心借了把轮椅推姚辞过来,厉以行的目光落在小少爷露出的半边肩膀上,血已经将厚实的纱布洇透了。
姚辞就连昏过去的时候也是锁着眉的,嘴唇亦褪去了一层红。
厉以行记得小少爷最怕疼,替他挡那一枪,不知道需要多大勇气。
“厉大校,人带来了。”
厉以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巨大的爆炸声便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总控制间顿时警报大作:“警告、警告!船身正在受到攻击!”
红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烁,仪表盘上的各项指数开始剧烈波动。
组长放下杯子摇了摇头:“搞偷袭动作还挺快,真是上不了台面。”
厉以行给枪上了膛,正要往外走,组长叫住了他:“把姚二少爷带上吧,毕竟也是个犯人亲属,就这么放在这儿,到时候人没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丢了。”
“……好。”厉以行说。
他不确定组长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不过把姚辞带在身边,他确实更放心。
夜色深沉,海水如墨,漫天遍地的黑色被一阵又一阵的火光照彻,伴随着能震碎心脏的巨大轰鸣,无数炮弹残片落进海里,激起齐船高的水浪,硝烟弥漫过几十海里,枪林弹雨,血肉横飞。
厉以行站在船头,连续开枪产生的巨大后坐力震得他胳膊有些麻木,他周围已经有同伴中枪倒下了,血一直流到他脚边。
突然一颗鱼雷在他身后炸响,半截木板擦着厉以行的外套飞过去,他心里一沉,那是他安置姚辞的地方——
第78章 临时标记
厉以行定了定神,用最快的速度打出一颗子弹,清理掉了他视线范围内最后一个敌人,随后拎着枪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绕到了身后用货箱和木桶造成的屏障后。
屏障被打得四分五裂,他的手下从医疗中心借来的那把轮椅已经断掉一只轮子,正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而姚辞不知所踪。
厉以行的心脏停了一拍。
忽然他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厉以行。”
厉以行循声望去,看见船舱入口处,姚辞用肩膀抵着安全门,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朝他虚弱地笑了一下:“我在这儿。
“醒了?”厉以行松了口气。
姚辞点点头:“刚才觉得那边不安全,就自己挪过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沾着东一块西一块的灰,还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厉以行看得微微皱眉。
姚辞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火光映亮了他的侧脸:“我们会死么?”
“不会。”厉以行不假思索道,连他自己也惊讶,这一瞬间怎么会这么肯定。
停了停,他放轻声音:“打赢之后,我带你回家。”
姚辞怔了怔,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是厉以行转过身之后的背影。
临近破晓,海天相接之际已有微光显现。
这一战一直打到日出,声声炮火终于宁静下来,海面被血和游轮泄露的机油染成了浑浊的颜色,莫南装甲船和帝国被击落的直升机残骸浮在水上,随着波浪摇晃。
日出也不像日出了,仿佛时间逆转,诸神黄昏。
厉以行放下手臂,枪管架在船头借力支撑自己稍作休息,头顶半张船旗迎风飘荡,已经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
赢了,只是赢得有些惨烈。
“厉!”有人从楼上甲板探出头来叫他,“组长让我通知你,十分钟后清点尸体!”
厉以行原本有些涣散的精神猛地清醒过来,仰头应了一声。
等对方回到船舱之后,厉以行将重机枪丢在脚边,打眼一扫,在周围的尸体中找了一具身量较为纤细的,将对方的军服三两下扒了下来,搭在臂弯上。
紧接着他又几步来到船舱入口,将姚辞抱了起来,小少爷不知何时又进入了半昏迷状态。
厉以行来不及说什么,就地找了个隐蔽处,伸手去解姚辞衣服。
他本就在琢磨怎样保下姚辞,帝国远征军死伤这么多人非他所愿,但既然有机会,他不能不用。
担心时间不够,厉以行的动作便没有那么轻柔,刚替姚辞将衬衣褪下肩头,对方就惊醒了,睁着一双澄澈如小鹿的眼睛望向他。
“我只有十分钟……”厉以行的解释刚开了个头,姚辞的手就勾上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柔软的嘴唇便贴了上来,能感觉到姚辞还在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微微颤抖。
他喘了一口气:“……这么急?不怕别人看见你跟我扯上关系?”
厉以行停了几秒,硬着心肠,把小少爷从自己身上拉下来,声音中也添了几分恼意:“我在你看来就这么等不及地趁人之危?”
姚辞的指尖从厉以行颈侧滑到刚戴上不过一晚的肩章:“厉大校赏脸,怎么能说是趁人之危。”
厉以行看了他一眼,突然掐着他的腰,低头咬上了他的嘴唇,呼吸又急又重,舌头粗暴地顶了进去。
姚辞被厉以行吮得舌根发麻,一时间有些透不过气,想往后躲,却不小心牵动了肩胛的伤口,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厉以行听到之后却没有半分照顾他的意思,亲得变本加厉,掌心用力地揉搓姚辞细窄的腰身,指腹上常年握枪产生的薄茧将小少爷细嫩的皮肤磨得发红。
姚辞唇间逸出细碎的呻吟:“……厉以行,他们给我注射了能把发情期提前的东西,你可不可以,多陪我一会儿。”
一句话把厉以行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关键时刻犯浑,万一待会儿把持不住,他是在拿小少爷的生命安全冒险。
只是这次送走姚辞,两个人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姚震这个案子太大,牵涉的利益关系和罪名太多,完全办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他最好不要同姚辞接触,否则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想到这里,厉以行猛地咬了姚辞一口,姚辞吃痛,搭在厉以行肩上的手指骤然缩紧,厉以行便趁小少爷注意力分散之际,偏头将牙齿刺入了他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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