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洲麻木的神色有一丝松动,姚辞正要接着鼓动对方,忽然感觉到旁边站过来一个人,他本来不想搭理的,然而那人半天不说话也不走,他便分神偏过脸瞟了一眼,这一下就见到了似笑非笑的厉以行。
厉以行从姚辞那里拿到晶体颗粒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这东西的幕后主人,他最先接触的是货舱看守,某天趁那人入睡的时候挟持了对方,一道黑布蒙住眼睛,三下两下扎紧,接着枪口就抵上喉咙,让看守将有关烟花里上瘾物质的一切都告诉他。
看守是个贪生怕死的,稍微一吓唬就全都说了,不过这人什么内幕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有手脚不干净的毛病,才无意间发现了货箱里的东西,这之后便开始琢磨怎么做坏事。
他会祸害人,那些晶体颗粒自己没怎么沾,光拿去给柯洲试了,等对方上瘾之后,便逼着人家把身子给他。
厉以行没兴趣听这些细节,干脆利落地问:“这些东西是不是姚家人放上来的?”
看守使劲往后缩着脖子,想离黑洞洞的枪口远一些:“我不、不知道,但是船出海之前会经过检查,我一直跟着姚老爷,他一直挺谨慎,没犯过事儿……”
这个厉以行也知道,但他觉得姚震不像是同这东西全无关系,或许是从犯也未可知。
还有几天船就到公海了,那时候他要顾着交接自己带来的那批货,未必能分出精力注意这笔交易,过后再查姚家暗账上的资金流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此之前就调查清楚阻止上瘾物流出,才能让更多人免于受害。
“要是不想让姚老爷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就把嘴巴闭紧点儿。”厉以行用枪口点了点看守的下巴。
看守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是当然,我就当今晚没见过你,你别杀我!”
厉以行收了枪,决定下一步去找柯洲。
虽然那个金发青年知道的可能比看守更少,但也不排除能得到新线索的可能,只不过对方是个受害者,他去问他的时候不好像对看守这么简单粗暴。
厉以行查清柯洲是酒吧的酒保之后便挑了一天去酒吧等他,正巧这天还真是对方当班,厉以行一进去就看见了那头显眼的金发。
柯洲面前还站着一个人,正殷勤地握着他的手送到嘴边。
厉以行的目光落在姚辞脸上,一时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他觉得姚辞找柯洲应当是有什么正事要问,但是这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似乎不是很必要。
而且他已经走到了近前,姚辞还是没有放下柯洲的手,这位小少爷是不记得前几天还说过真心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了么。
终于姚辞转过头来看他,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柯洲发现有人来了,飞快地从姚辞那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问厉以行需要什么。
厉以行没说话,突然觉得无论是不是受害者,能问出消息来就可以,不必在意方式是否简单粗暴。
姚辞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对厉以行真情告白过,他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我要是说,他是我弟弟,你信吗?”
厉以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关系的弟弟?”
“俩、俩爹不一个娘的弟弟。”姚辞说。
作者有话说:
下周想出去玩,我算了下存稿,需要周二那天请个假,其他时间都还正常更新,下周二大家就别跑空了噢(#^.^#)
第24章 心疼了?
“那你弟弟可真多。”厉以行说。
柯洲看出姚辞同厉以行认识,不清楚两个人是不是打配合来套他话,便没有继续说话,就直挺挺地站着,似乎不打算再开口了。
姚辞刚劝得柯洲心思活动了些许,转瞬就因为厉以行的打断前功尽弃,眼见着柯洲像蜗牛一样缩回了壳里,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说:“我认真的,你考虑考虑,我肯定比那个看守对你好。”
厉以行顿了顿,觉得姚辞此刻的神态,比说喜欢他时真诚得多。
他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衣领,一只手插在兜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姚辞。
还有第三人在场,柯洲意识到姚辞说的这些话很容易引人误会,他苍白的面色渗出了淡淡的红:“二少,我们别在这说这些好吗,等晚上……”
“给我一杯酒。”厉以行毫无预兆地开口,目光扫过吧台上的酒水单,随口说了一个名字。
柯洲慌忙应下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笨拙地给厉以行记了账,接着就转过身去拿新的玻璃杯。
转机就此破灭,姚辞记不清是第几回在厉以行那里吃亏,心情难免有些起伏不平,他用舌尖恨恨地抵了一下脸颊:“柯洲手还有伤,你就这么使唤他?”
厉以行没看姚辞:“心疼了?”
姚辞被噎了一下,厉以行瞥他一眼,淡淡道:“二少爷要是对我不满意,大可以惩罚我,毕竟我只是……”
他停了一下,转回头去,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后面的内容:“只是二少爷喜欢的人中的一个。”
厉以行没有放轻音量,柯洲也听得见,想回头却又忍住了,这些小动作全被厉以行尽收眼底。
即使是白天,酒吧里的光线也并不明亮,仿佛是为了让人误以为时间还停留在夜里,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不必细究真假。
姚辞微微偏头,端详着厉以行线条锋利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理解了对方的心思。
厉以行也是来找柯洲问话的,这人还在戒备他,不希望柯洲被捷足先登拉入他的阵营,又误以为他是在用那些风月场上的伎俩哄骗柯洲,这才说出这些意味不明的的话,是拐弯抹角地提醒柯洲,别着了他的道。
姚辞嘴角挑起不明显的笑意:“说什么呢,我就喜欢你一个。”
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法子,厉以行未免将他想得下作了些,他虽然不是什么纵横人世的侠客,但也不至于去占柯洲的便宜。
他伸出手,手背朝厉以行,刚想用弓起的指关节敲敲对方的胸口,就猝不及防地被厉以行攥住手腕向后逼退了一步。
姚辞愣愣地看着对方,后腰同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抵在了吧台光滑的外缘,硌压感逐渐清晰,他看得清厉以行漆黑瞳孔中自己错愕的神情。
“先生!对不起!”
怯生生的声音从厉以行背后传来。
厉以行放开姚辞,往旁边退了一步,姚辞看见了昨天那个泼了自己一裤腿水的男孩子。
而此刻对方手里端着一个客人用剩下的杯子,姚辞想到了什么,绕到厉以行背后,对方衬衫上已然洇开一大片水渍。
他“啧”了一声,对那男孩说:“弟弟,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发作得还挺规律,昨天晚上一回,今天上午又一回。”
厉以行偏过脸:“他也是你弟弟?”
姚辞还没来得及说话,男孩子便紧张地跑了过来。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厉以行的衬衫,满眼都是懊恼:“先生,都怪我,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姚辞听见“洗衣服”这三个字,眉尖一抬,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直到能看清男孩子的后颈为止。
对方同他一样,脖子上多长了一块东西,也是个Omega。
长相么,还算清秀,在酒吧擦地板收拾桌子的话,身世约莫挺惨的,是灰姑娘的那种人设,作为男主角的桃花,也不能说不合格。
姚辞笑眯眯地看戏,没想到厉以行不解风情,直接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对方:“不必。”
男孩子试图争取:“先生,我肯定给你洗干净,我不像二少爷那么娇贵,什么活都会做,我叫昭禾……”
“我说过,不必。”厉以行打断了他。
姚辞的目光停在了满脸委屈的昭禾身上,他怎么觉得这小孩儿好像有点儿针对他呢。
“行了昭禾,你去忙吧,不然被记了偷懒,你上午就白干了。”柯洲出声提醒。
昭禾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姚辞若有所思地望着对方背影,厉以行抬眸看他:“还没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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