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大爷啧啧道:“我说什么来着,就是急。”
陈湘:“……”
等我进了篷子,陈湘已经羞得不敢抬头看我了,我说:“几句话就这么害羞,你瞧你,天天同床共枕时也没见你这么羞。”
陈湘捂着脸说:“你别说了!”
哈哈,我过去搂住他,他想躲开,我说没必要,大爷都见怪不怪了,别端着。
陈湘:“……”
闹腾了一番我们还是出了篷子,在小船另一头躺下。大爷很有经验,早就用草席子盖在了甲板,雨一停掀开草席子下面还是干燥的。
我们把篷子里的毯子拿出来铺上,陈湘靠着篷子门坐着,我枕着他的腿躺着,最近因为夏日炎热而总是满满当当无处发泄的烦躁一下子就消弭无踪了,湿润清新的空气入肺,太舒服了。
陈湘也很惬意,半闭着眼睛靠在那里轻声说着话。
我想起来了店铺名字的事情,就问他有没有想过要给店铺取个什么名字。
陈湘:“张记成衣铺。”
我:“……”
果然很有时代风格。
我只好说:“你看崔记书铺都改名叫跬步书屋了,咱也弄个文雅一点的。”
陈湘想了想,说:“陈氏成衣铺?”
我:“……”
陈氏就比张记文雅了吗?
我抬眼看见陈湘在捂着嘴偷笑,哟呵,小家伙逗我呢!我立刻就来了精神,做起来挠他,他笑得喘不上来气,说:“别闹了,一会儿掉湖里了!”
我也喘着粗气,笑着说:“让你皮。”
陈湘靠在我肩膀,说:“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我说:“你不是挺会取名字的嘛,还给我取了个字叫流光。”
陈湘满头黑线:“那是你自己不要脸取的!”他顿了顿,又说:“那就叫流光成衣铺!”
我说:“不行,那不成了我的产业了,铺子可是你开的。”
“那叫流光的另一半的成衣铺。”
“你又皮是不是?”
“咯咯~我就是想要一个能体现出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嘛。”
“流光,另一半,那要不就叫半盏流光?”
“啊这个好听”,陈湘直起身子来说:“半盏流光成衣铺!”
我:“不要成衣铺,就半盏流光。”
“那别人能知道我们是做衣服的嘛?”
“我们做的不仅仅是衣服啊,现在还有包,往后还有更多东西,叫成衣铺反而不合适,就叫半盏流光,很快大家就知道半盏流光是干什么的了。”
陈湘歪着头想了想,说:“还挺有意思的。”
“等你的铺子开业,我也去找知府大人提个字。”
“那能行?你能见着他吗?能说上话吗?”
“我请东家去找他。”
“……”
我们闲聊着呢,湖面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摄人心魄的琴声,我们齐齐噤声,往琴声传来的方向看,湖面一层薄薄的雾隔住了我们的视线,看不清弹琴的人,只觉得那琴声有些寂寥,有些哀伤,但是又不是那种婉约派,带着一丝丝苍凉大气的感觉。
“真好听啊,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弹琴。”陈湘轻声赞到。
乘船的大爷侧过脸说:“这是天籁坊的凤来,他总喜欢在下雨天来湖面弹琴,唉。”
竟然是凤先生,我问:“大爷,您也认得凤来先生?”
大爷摇头:“不认识,但也认得,这满奉州城谁不认识他啊,哪家大户人不是他的恩客呢?”
陈湘赶紧说:“凤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淸倌儿。”
大爷嗤笑说:“淸倌儿?那他眉心的红痣呢?干这行的那有几个真正清白的,只是他眼光高,一般人攀不上,所以才觉得他是淸倌儿吧!”
陈湘还想说什么,我拉住了他,没必要争辩,并不会改变这些贩夫走卒小市民的生活,就算他们不认识凤先生,就算我们有一万种方式证明凤先生是清白的,他们也会在街头巷尾津津乐道那些无中生有的风流韵事,很多人呐,就是这样。
船在湖面缓缓飘荡,动人的琴声时远时近,最终还是漂到了我们耳边,两船错身而过,我看见凤来一袭白衣坐在船头,专注地抚琴,神情依旧淡然出尘,在这雾蒙蒙的气氛下,好像画中仙。
我和陈湘都没有出声,生怕扰了仙人清净,断了这令人怦然心动的琴声。
凤来也并没有发现我们,小船很快错开,他的琴声再次飘远。
陈湘小声在我耳边说:“凤先生这般神仙人物,一定不是老头说的那种人。”
我点点头:“我总觉得凤先生身处红尘又不入红尘,与市井格格不入,他这种人,是不屑于为了几两银子折腰的。”
陈湘歪着头在撑船大爷身后白了他一眼,我觉得他真可爱,水灵灵的天真的小少年,所有的情绪,心思一览无余,透明如落入小璧湖的水滴,是我心尖尖上最珍贵的宝贝。
游了一圈湖,我们上了岸,陈湘有些晕,我在岸边蹲下身子,把他背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很害臊,把头深深埋在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隔着薄薄的衣料落在我的皮肤上,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急需一张床。
经过天籁坊的时候,我们见到了抱着琴的凤来,这次他看见我们了,互相打了个招呼,我背着陈湘离开,陈湘悄悄从眼角余光中回望了一眼,小声说凤先生还在看着我们呢。
我想大概是我们这样让他想起了谁吧,崔长宇说过,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概这故事,曾经也有过温存和美好,后来,却是大梦初醒,只余冰冷月色而已。
我背着陈湘,找了家风味独特的饭馆,点了几个特色菜,两个人都吃得很满足。
最贵的那道菜是鹿肉,我本是图个新鲜,没想到吃了以后心里更加燥热,以至于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将陈湘扔上了床。
陈湘也吃了一点鹿肉,小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地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好像在乞求着什么。
他性子内敛,极易害羞,让他求我给他那什么是不太可能的。
但我最擅长的,不就是将陈湘的不可能变成可能吗?
最终他含着泪求我给他,求我……再来一次。
今天的我真是廉价,买一送好多,我不知道最后到底有多少次,但我知道最后我们两个人都迷迷瞪瞪睡了过去,等到傍晚我醒过来,我竟然还在他身体里呢。
鹿肉吃不得,真的吃不得。
第69章 庚子年六月十日和二十日 天气晴
庚子年六月十日 天气晴
书房里堆满了粮食,心中就有了一丝丝踏实感。
今天去给陈湘看铺子去了,我们现在的积蓄是买不起一间铺子的,只能先租,我们在合生巷看上了一间铺子,谈好了价钱,先租两个月,六两银子。
价格不算便宜。
铺子很大,整个正厅全是空的,屁都没有,一般人也不爱租这样的房子,因为要全部重装,我也是因为短租,所以先凑合着用。
今天就交房了,我和陈湘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墙面刷了新灰,地面扫了好几遍,又泼上水,拖地锃亮。
这空旷的一间大房子就是我们的临时售卖点了,等事情过去,我们重新开铺子,就要装修地豪华一点了,不过那得是要三年后了,国丧期开一家华丽丽的铺子会被骂死,甚至砍死。
我和陈湘计划着这三年出一些造型简单,颜色素雅的包包,成衣定制也接一点,但是不接漂亮的华丽的衣服,这间铺子能维持生活就足够了,等到三年后再来一个小飞越。
事后,我去赵老四那儿订了十个没头的模特,我在赵老四心中的形象也更变态了。
我去找东家求个牌匾,东家答应帮我去问问知府大人,不过知府大人忙得很,不一定有时间。
最近城里的气氛是有点紧张,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准备国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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