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进到大结局,哪怕直接告诉他周理跟一个Omega好了。
——
严谨给周理发信息,告诉周理他有事提前下班,别来接他。
不多时,周理打电话过来,让严谨再等他一会儿,他那边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严谨隔了好几秒才说一声好,然后说他自己回去也行,不麻烦周理。
“呃……”电话那边的周理也沉默好几秒,然后按捺不住怒火地说:“严谨,你就非挑我不想听的说,是不是?”
严谨:“……”
“我要是不打算接你,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干什么?”
“通知我您晚上有事。”严谨低声说,“您没必要因为接我这样的小事耽误时间。”
“呃……”周理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到底是谁先通知谁晚上有事?
三秒后,周理电话又打进来,咬牙切齿地命令:“在那等我,不准提前走。”
周理那端声音很乱,依稀听见了刘森的声音。
“好的。”严谨脑子也很乱,胸腔闷闷的,“少爷。”
第49章
周理如遭雷击。
等了约二十分钟, 周理通知严谨下楼。
从开车门到上车这个过程严谨花了不到三秒钟,周理问他:“你急什么?”
严谨没说话,目光投向外面那一堆车。
周理看严谨反应,又有点憋气, 手搭在方向盘上就不启动。
严谨忽然觉得他跟周理犯倔毫无意义, 摘下眼睛捏了捏鼻梁, 开口问:“您还有事吗?”
“有事。”
“那您该先处理正事。”严谨看到周理渐沉的脸色,剩下半句「而不是到我这儿浪费时间」就咽了回去。
“严谨。”周理狠狠地皱着眉头, 暴躁地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就非要……你不想去生日会我没逼你,不想回周家我也不强迫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出来好不好——”
“我没什么想法。”严谨抬起头, 重音放在接下来的两个字上面,“少爷。”
“呃……”一对上严谨的眼睛, 周理又心软。严谨清净澄澈的眼睛仿佛有魔力, 总能硬生生止住他的怒气。
手里烟盒被周理捏成一团, 他定定看了严谨两秒,转回身发动汽车,“回家。”
一路无言, 双方都没说什么话, 直到严谨发现今天这条路通往周理中央区小别墅, 而而非自己家。
“是需要我帮忙吗?”严谨干巴巴地问。
“是啊。”
“需要我做什么?”
周理静了一秒, 板着脸说:“吃完饭再说。”
吃完晚饭周理也没说他到底有什么事。严谨站那等了一段时间,拿出手机看未读信息。
做饭时手机就在一直响,但周理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便没去拿手机。
秋同:“严哥!帖子被删了, 网上关于你的讨论也消失了!!”
【也不是全都消失, 但恶意诋毁你的内容都没了】
【是周理干的吗?】
帖子消失了?联想到在电话里听见的刘森声音,严谨抬头寻找周理。
那个英俊的Alpha坐在扶手椅上,支着胳膊玩手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所谓有事耽误一会儿,该不会是处理这件事吧……
严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值得周理在晚上亲自去找刘森,感觉什么都没重要到这种程度,包括他自己这件事。
他迟疑地走向周理。
周理也抬头看向严谨,二人目光于宽敞的客厅中交汇。
严谨娴熟地垂下目光,“我看见了。”
“下次早点告诉我,也好早点处理。”周理像松了口气似的,站起来揉了揉严谨的头发,目光在严谨看不到的角度闪烁着温和笑意,“我说了,我不会不管你。”
“为什么这样做?”
“什么?”周理一怔。
“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无名火「腾」的一下上头。周理不敢置信地看着严谨,骨节分明的手滞在半空中,严谨居然问他为什么帮他。
这用问吗?他能眼见着严谨挨骂不管?
周理觉得严谨这问题无理取闹,但他又不能冲严谨发火,喉结上下滑动,强压着火说:“严谨……我说过,我不会不管你。”
严谨心里沉了沉,后挪半步,躲开周理过分亲昵的举动。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尽数吐出。一并吐出去的,还有那些年他吞下的苦涩与难过。
他抬起头,逼自己与周理对视,“您不必这样管我。”
他在周理心中特殊地位大约仅限于此,遇到困难他不会不管他。但若想再进一步便难如登天,周家和社会舆论两座大山镇得严谨喘不过气。
“谢谢您的好意。”严谨平静地说,“周少爷,其实您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周理半天没说话,严谨总能做出他完全料想不到的举动。
严谨漂亮的黑眼珠也压不下他此刻的恼火,周理试图站在严谨的角度思考,结果更加迷惑。
严谨喜欢安静,不喜欢高调,所以他只删部分帖子,不夸张,网友不会追着严谨不放。也接受了刘森的建议,关于有豪车接送严谨的事都想法子遮掩过去。
本来周理很不乐意——要他说,这事儿就算曝光又能怎么样?他周理什么时候见不得人了?
后来刘森说,严谨是总台记者,公众人物,普锐保健品案获得总台年底表彰,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传出被包养的名声不好听。
周理一想也到了,于是就妥协了。
还要他怎么样?
周理低头看严谨,总也不抬头的Beta皮肤苍白,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灯光下泛着些许冷意。
眼底乌青的痕迹显得这张脸惫态十足,周理心脏好像被一根线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提了一下,他哑声喊,“严谨。”
严谨不为所动地注视着周理,缓缓道:“周理,你属于另一个世界。”
“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善意和照顾。”严谨停顿一下,残忍剖开这一切的感觉并不好,“但这并不足以使我迈进您那个世界,成为那个世界的一员。”
周理蹙眉,不太理解严谨这一番言论什么意思。但他直觉这话透着严谨又要离开的想法,眼中笑意渐渐褪去,越来越冷;双手紧紧握拳,手背和隔壁上的青筋狰狞。
“那个世界,打从我出生开始,就把我关在门外了。”严谨好似完全不怕,继续撕开他与周理之间假象,“没给我进去的机会。出生时没有,7岁那年没有,18岁那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严谨心脏满是残破伤口,疼得他无发呼吸,可从外表什么都看不出来,“到此为止吧,周理,我承受不来。”
“您别再管我了。”
——
“说完了?”周理居高临下地看着严谨,他冰冷地微笑,“你想表达什么?什么叫承受不来?”
怒火冲天的周理反而静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坐回扶手椅,点烟的动作堪称优雅,“严谨,我是不是给了你太多时间和空间?”
烟盒甩茶几上,刚好滑到严谨面前。
浓郁的烟草味儿顷刻间萦绕在严谨鼻尖,严谨微微蹙眉,正要对周理说他想结束这样混乱的关系,却见周理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严谨久久发不出声音。
半晌,周理沉沉地喊了一声:“严谨。”
严谨心里突兀地一慌。
蓦地有种他没想象中那么坚强,还没摆烂到什么都不怕的感觉。
如果周理要……那他是怕的。
严谨不确定自己的表情是否还镇定,只确定他心跳加速,不敢再与周理对视。
周理慢慢抬起手,没拿烟的那只手攥住严谨手腕,拉着人到他身前,“对我说这些话之前,你考虑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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