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叔心里有点不妙,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呵呵一笑,语气很是和缓:“瞧你这孩子说的,二叔只是知道了你的消息,所以想来看看你罢了,哪有什么事。”
齐然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那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忙。”
说着,他作出转身离开的样子。
“等等——”
齐二叔叫住他。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齐然,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二叔今天找你,也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自从公司破产,大哥大嫂去世,许多人都在对我们落井下石,我和你二婶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但是你堂弟还年轻,他好不容易从国外留学回来,那些人却连一个总经理的位置都不肯给。”
说到这里,齐二叔的脸上也忍不住生出些愤怒,“明明都是美国回来的博士生,凭什么他们可以年薪百万,我们就只有十万,这难道不是欺负人吗?”
青年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
齐然却勾唇笑了一下。
他问:“你们知道adidas和adidos的区别吗?”
齐二叔面皮一抽。
青年先憋不住火气,指着他骂:“齐然,别以为你有点钱就了不起了——”
齐然打断他:“你在哪所大学?”
青年懵了一下,卡壳了。
过了半天他才磕磕绊绊地拼凑出一个名字,还十分不确定:“斯,斯格……斯格蓝尼?”
齐然似笑非笑:“读了这么久,连大学名字都记不清?”
青年脸色涨红,心虚地侧过头,哼了一声。
齐然注视着中年男人,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你打错了算盘,奇恒从不接收纨绔子弟。”
齐二叔的心登时一沉。
他试图继续打亲情牌:“可是小然,我们是你的亲人,一家人就应该互帮互助的……”
“你错了。”
齐然笑了笑:“我不是齐家的孩子。”
“什,什么?!”
齐二叔满脸震惊。
他不敢置信地说:“小然,这个玩笑不是能乱开的,你自小在齐家长大,怎么可能不是我大哥的儿子……”
话虽如此,但他的心底却不由冒出几分相信。
因为齐然的长相实在是和他的哥嫂没有半分相似,而且从小到大,他的大哥一直对这个儿子有种不正常的漠视和厌恶。
他越想越怀疑,越想越明白,脸上不知不觉带了点了然。
齐然没再说话,抬步向外走。
齐二叔见他要离开,也顾不得自己先前的目的,连忙追问:“那我们齐家真正的孩子在哪里?”
齐然闻言,瞥了眼一旁似乎若有所思的青年。
他微微一笑,语气带着点嘲弄:“你追过他。”
愣神间,青年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说:
哈哈,真假豪门少爷,是不是一大泼狗血
btw,这个世界才一半呢,你们怎么就开始要番外了?真的那么想要all嘛?
——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全网最后一个攻妈 3瓶~
第9章 豪门(九)
在会客室的隔壁,是几间相邻的研讨室。
齐然经过时忽然想起昨天自己似乎把风衣落在了这里,就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他轻轻推开门。
室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但隐约可以看到座位上有一个人影。
躬着背,头埋在桌子上,看不清脸。
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照进来的一束光。
房门不知在何时又被阖上。
齐然按开墙上的开关,在青年慌乱间抬头的刹那看清了他的脸,以及手里抱着的东西。
一瞬的愕然过后。
齐然的笑容有些危险。
他轻轻弯了下嘴角,叫出了青年的名字:“容辰。”
容辰脸色煞白。
原本的红晕蓦地褪去,他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风衣藏到背后,吭吭哧哧地挤出几个字:“齐,齐总,我,我我——”
“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解释出来。
容辰急白了脸,心脏砰砰直跳,可是绞尽了脑汁都没想出什么办法可以解释他这种堪称变态的行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不过是几面之缘就心心念念着对方,今天无意发现了齐然落下的风衣,下意识地捧到脸边嗅了嗅。
然后……
他可耻地有了反应。
容辰又急又羞,根本不敢去看齐然的眼神,恨不得地里出现条缝让他钻进去。
齐然见他这样的反应,心里有几分了然。
他靠近青年,两手往椅背上一撑,把人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温热的气息交融,熟悉的香气侵入鼻尖。
容辰难以自抑地喘息一声。
耳根顿时烧红起来。
齐然屈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正对着自己的视线。
他一脸戏谑:“怎么了?你紧张什么?”
容辰的睫毛一个劲地抖,脸颊上的红晕一点点漫开,衬着白皙的肤色格外昳丽。
齐然轻柔地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罕见的温柔让容辰先前平息的地方又站了起来。
他陡然一惊,生怕被男人发觉厌恶,慌忙地往椅子里缩了缩。
齐然动作一顿。
他其实不大喜欢这种羞涩的类型,一时的欲拒还迎是情趣,但总是这副样子,会让他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事,何必弄成这样。
齐然的笑容淡了点。
他抽回手,指尖不小心滑过唇畔,被容辰张口含住。
青年的身体早一步察觉到了男人的不满,下意识地做出了讨好挽留的行为。
容辰闭了闭眼,心底蓦地生出无限的勇气。
他柔顺地舔舐着男人微凉的指尖,声音有些粘腻的含糊:“您想要一个情人吗?”
情人。
这个词有很多种含义。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恋爱的意思。
齐然眯了眯眼,不可否认自己的兴趣高涨了一点。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逗弄着青年的舌尖,过了会才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容辰的脸颊:“那你要乖一点。”
**
和齐然这边的惬意不同,自从那日和他碰面后,苏子昭过得浑浑噩噩。
他时常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卡座里,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但是他知道,有个人会来找他。
那人会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即便被他不耐烦地一巴掌甩开,也会耐心地再次低下头,打湿手帕,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颊。
然后他会背着他回家,一边哄一边劝。
哪怕自己从不给他一个好脸色,发疯似的让他滚,那个人也只会温和地看着他,等他闹累了撒够了气,再温声劝他少喝点酒,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子昭想着想着,忽然很想见一见他。
于是他开始等。
他看着明明灭灭的灯光,周遭的人来来去去,一夜又一夜,日升日落……
可是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就仿佛这两年的时光,只是他的一场梦。
怎么会呢?
苏子昭不相信。
他开始愤怒,怨恨,斥骂。
歇斯底里。
但是不管他如何折腾,都没有一个人理会。
所有人当他是疯子。
看过笑过,指指点点,就纷纷散去。
直到某一天清晨,当天边的第一束日光刺痛了他的眼皮时,他忽然清醒了。
他摇摇晃晃地,蹒跚着回到了家。
家里没有人。
对面也没有人。
冰冷的门上有一层薄薄的灰。
齐然没有回来。
在这一刻,苏子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还爱着齐然。
即便遭受了背叛与欺骗,蒙受了那样残忍的屈辱和折磨,他也还是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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