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轩懒洋洋的靠着柱子,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首领顺势坐下,小声的问他,“活阎王真是祁山山主啊?就那个杀手组织的头目?”
自从寒露问道后,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但还是有人不敢相信。
沐轩看他一脸好奇,颇为嫌弃他那头炸开的头发,就不着痕迹的离他稍远了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被他街上买来凑数的,我还想问呢。”
他张口就胡扯,首领愣了一下,本来还挺同情他的,但一下就想起,屋里那位活阎王,対谁都是大爷模样,唯独対这位像个小弟,关心备至,细致入微。
要说这兄弟长得人神共愤、雌雄莫辨的好看,那也就算了,偏偏他长得也就普普通通,大街上一抓一把。
就这,还是凑数的?怕是骗傻子玩吧。
沐轩看他眼神转为鄙夷,依旧一脸认真,誓要将戏演到底不可。
不一会,有人匆匆忙忙而来,対这首领耳语了一番。
首领“唰”一下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阿言提剑拦住他,眼神冷冽,首领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回来,焦躁不安的晃动。
沐轩:“有人找?”
首领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女人?”
闻言,首领愣了一下,不等他下一句话,就将他拉起来,“你和他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谁见都一样,你去看看。”
沐轩:“……”
阿言眉头紧皱,长剑出窍指着他们,看守的人全都紧张起来,都举起了刀剑,气氛凝重,危机一触即发。
沐轩别开首领的手,连忙将阿言的剑按下,“你守着任柯,我没事,他们门主和小姐都还在里面,他们不敢做什么。”
阿言犹犹豫豫的收回剑,首领也摆了摆手让大家收手。
沐轩理了理翻折的袖子,和首领一道去了前厅。
空空荡荡的厅堂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的人,宽大的黑袍将整个人笼罩在其中,看不清身姿面容。
沐轩让首领边上等等,这个人可是个贵客,他要单独会会。
来人将帽子摘下,露出样貌来,微微抬眼,一双杏眼明亮,脸上不见岁月痕迹,风韵犹存。
“沐先生。”
这称呼倒是少听,沐轩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抬手请她坐下。
“没想到是夫人。”
安秋蓉是李诚的夫人,亦是安家的千金,如今寻到此处,特地来见任柯,倒让人很意外。
桌上茶还温热,沐轩看她优雅从容的落座,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热茶,目光望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沐轩:“他有事,夫人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安秋蓉缓缓搁下茶盏,凝视着他,斟酌了一刻,才问道,“先生可知任姑娘的坟冢在何处? ”
対于这个安家千金,沐轩了解甚少,书里対她也不着笔墨。
如今见她,沐轩站在任柯的角度,対她实在是有不了好脸色,又听她这么一问,不论她出于何种目的,情绪都是愤懑的。
可归根结底,她也是受害者。
沐轩沉声回她,“不知。”
任柯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被活活烧死的,连尸首都没有,坟冢也没有立,因为他想,报完仇,才配给任琇刻一块牌位。
安秋蓉听完眼神暗淡了下来,有些拘谨的苦笑了一下,“也是,我这样的人,哪有颜面见她。”
沐轩瞧着她不像演戏,但也不会轻信。
“夫人来不只是要这个吧?”
好好的大家闺秀,乔装打扮而来,生怕旁人认出她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未免有些牵强。
“我……”
她才刚开口,目光就被杀气腾腾的人吸引了过去,猛然站了起来。
沐轩眼疾手快的拉住任柯,将他拔出一半的剑送回去,低声警告,“任柯,不要冲动!”
[呼!我差点以为你又要纵容他。]667长长的出了口气。
沐轩却还是神经紧张,他不是因为任务,是因为安秋蓉不该死,她不并不知情,说来也算是受害者。
任柯眼神阴冷的看着她,一想到母亲以泪洗面,他就心绞痛。
适才还神情自若的安秋蓉,此刻见到他后,眼泪掉落,有些不知所措,又悲痛万分。
忽然走近,拎起衣角朝任柯跪下,“你要杀我,也是我罪有应得,我是独自而来,死了断不会有人查到你的。”
她语气坚决,不似玩笑。
任柯一怔,随即冷笑。
安秋蓉从袖口取出一张纸,双手奉上,“是我対不起任姑娘,我已与李诚和离,从此各不相干。”
世上的女子,有像尹悦那般蛇蝎,有像任琇那般善良,也有像安秋蓉这样深明大义的。
世间万物,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有时会叫人看花了眼。
当初,任琇去寻夫时被人耻笑,说她痴人说梦,苦苦哀求都未得见人一面,如今尸骨无存,却有人巴巴的来认错。
真是可笑。
任柯看着她手里的白纸黑字,他母亲也曾退步只求一封和离书,却也被人羞辱一通。
他将和离书扫走,愤恨的问她,“现在有什么用!我母亲被人羞辱时你在哪?她死时你在哪!”
安秋蓉泪如雨下,她也知现在做什么都晚了,人已经死了。
只恨少时太蠢,没想到李诚是那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眼见着任柯眼睛发红,沐轩连忙捂住了他的眼睛,挡在他的面前,轻声叫他,“任柯,你冷静一点。”
任柯听着他的声音,平复了一□□内蠢蠢欲动的气息,伸手拉下他的手,垂眸看着安家千金,屈身跪拜自己,可真令人唏嘘。
“冤有头债有主,你滚吧。”
说完,他拉着沐轩要离开,却听到安秋蓉激动的说,“欢儿,能否放过她!”
闻言,任柯一怔,沐轩也是一愣。
李欢说是李诚好友的女儿,因为好友病故托付给他,实则是李诚的私生女。
安秋蓉和李诚膝下无子,一直将她当成亲闺女养。
不久前,冷玥设法给安秋蓉递了点消息,引她去查李欢的身世,紧接着牵连出李诚的许多谎言。
被枕边人欺骗这么久,她竟还以怨报德,不知是真将李欢当成了女儿,还是太过善良。
安秋蓉看他们回头,连忙哀求,“欢儿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她。”
任柯反问,“我母亲知道什么呢?”
她何其无辜,最后落得个名声尽毁,尸骨无存的下场。
沐轩拉着任柯的手,他的手在发烫,青筋暴起,“把李欢带去安家,和李诚断了吧。”
闻言,安秋蓉眼神动容,看向任柯,似乎在等他点头。
沐轩将任柯拉走,直到出了厅堂,到了宽阔一点的走廊上才将他放开,看他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
他抬手抱住哭包,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背,抚摸他的头发,一切尽在无言中。
“小姐醒了!”
忽然响起一阵惊呼,沐轩将他放开,拿衣袖给他擦了擦眼泪,“人醒了,你去看看?”
任柯点了点头。
严挚给严燕逼出毒素后,身上的精神劲都消失殆尽,像个重病缠身的老人家,浑浊不清的双眼微微眯着,喜悦之色不言于表。
沐轩在门口等任柯进去给严小姐诊脉,看不自觉搓手观望的老人,垂眸浅笑。
首领笑道,“小姐出生时门主也这么紧张,比姑爷还慌呢。”
严挚回头看到沐轩正目光灼灼的看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和首领恼,反而语重心长的嘱咐他,“燕儿受苦了,日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她。”
首领脑袋一歪,有些不乐意了。
“门主这话说的,我们都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当自家闺女似的。”
冷风吹拂,严挚本要说什么,一张嘴就咳嗽起来,首领见状紧张起来,忙给他挡住风,微微蹙眉,“门主这是怎么了?”
严挚摆了摆手,就见任柯从屋内走出,冲他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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