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辞一行人全部出动,在各家搜集证据。
其中谢辞找的便是许家。
然而当他去时,发现许家并没有能够证实他们也是主谋之一的证据,只有他们与知府往来书信,其中可说明他们确实知晓假意选秀,借此敛财一事,且许家还带头作为“被选之人”,向知府孝敬了不少银两。
他们是知府的托儿。
但没有证据说明他们也是主谋,并且分赃。
谢辞越找越皱眉,然而直到差点被巡视守夜的人发现,他都没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只能愤愤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夜里,暗处的郁止才走出来。
他看了看手中许家的账本,将它揣进怀里,也悄悄离开。
他没有把账本拿给谢辞,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块钢,还不到使用的时候。
谢辞很不高兴,他的心情所有人肉眼都看得出来,手下们不敢上前打扰,知道原因的郁止却不好视而不见。
“事情不顺利?”
谢辞想了想,点了点头,“顺利。”
除了许家那便,其他都很顺利,当夜,他们把证据偷出来后,就做了一份假的送回去,勉强应该能拖延一点时间。
若非许家那边不合他心意,他应该已经带人离开了。
想了想,心中还是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真要放过许家不成?
他不甘心。
他可以确定,许家必定是参与的其中之一,因为账目对不上,按他们已经拿到的账本看,确实还有一个人没找出来。
不过是许家东西藏得太深而已,谢辞这样想,也不知是谁在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郁止绝口不提那账本一事,只道:“做任何事,都要想好有可能的后果,如果你觉得不会后悔,那就去做。”
放过许家,谢辞必定后悔。
郁止话虽如此,心中却已经确定了谢辞的打算。
谢辞静静看了他半晌,“多谢。”
他说不出其他话,但想到这人对他的帮助,以及这段时间二人关系缓和转变,他这声多谢喊得真心实意。
几日后,处理好一切的谢辞再次找上郁止,“我们要走了。”
郁止:“一路顺风?”
谢辞犹豫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暂居?”
郁止眼中略有疑惑。
谢辞垂眸,低声道:“事情暴露后,那些人必定会调查,我们一行人太过可疑,等发现我们,离怀疑你也不远了。”
郁止:“……”
讲真,凭他身上那册账本,怀疑上他还真半点不冤枉,但这原因……确实让人无语。
无奈之下,郁止只好答应和谢辞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后,纵使有再多怀疑,那些人也找不到人。
人太多,目标反而太大,谢辞的手下分开走,郁止和谢辞一起,这是谢辞的意思。
“郁郎君受我连累,我自然有保护你的职责。”
看着谢辞严肃正经的表情,郁止心里有一丢丢的惭愧,他身上还揣着人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的账本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淡定道:“无事,你我本同僚。”
你我本爱侣,这账本在谁哪里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郁止厚着脸皮想。
两人运气不好,刚走到城门口,城门便开始戒严。
事情暴露了。
第133章 满座衣冠朽9
“过来!”城门守卫拿着画像一个个查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材高挑,却面带面纱,难遮病容。
“哪里人?进城出城做什么?”守卫问道。
素衣男子面带愁容,苦笑道:“回官爷,我与内子都是浴江县的,因内子身染恶疾,才匆匆赶来城中治病,大夫说此病需要静养,这才带内子回家。”
“家父乃浴江的林瀚,刚在县里开了家酒楼,各位爷若是有空,不妨来浴江游玩几日,林家必扫榻相迎。”说着,那人还将一个荷包递到城门守卫手里,后者不着痕迹收下。
“知道了,林老爷心善,有时间我们必会光顾你们几回。”守卫笑容愉快道。
“只是不知夫人这恶疾是……”
头戴面纱的女子微微蹙眉,男子低声安抚道:“不怕,官爷们不过是尽职尽责,想来不会笑话你难看……我说错了,娘子怎会难看,无论你是何模样,都是我最爱之人。”
女子仍是横了他一眼,似生气,又似撒娇,男子温声道歉,手上却为她摘下面纱,露出面纱下的真容。
只一眼,城门守卫就后腿两步,皱着眉连连摆手,“放人放人!”
心中啐道:得了麻风病就别出来害人了不行吗?!
女子似怕似气,重新戴上面纱,在男子拉扯下,才不高兴地离开,显然是对那守卫的嫌弃态度很不满。
然而守卫已经不想跟他们多牵扯,满心都是待会儿自己也要看看有没有传染上。
待二人走远,看不见人影,队伍后面有个人才低声低估道:“浴江啥时候来了个开酒楼的林老爷?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耳朵尖的守卫瞬间看向他,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提着那人的衣领,厉声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人被吓得胆战心惊,哪里敢隐瞒,磕磕绊绊道:“我、我我就是浴江的,浴江没有开酒楼的林老爷啊……”
眼见对方脸色越来越不好,他连忙着补道:“也、也有可能因为我三天没回家,可能是写三天里新开的吧……”
那人没再搭理他,将他随手丢下,转身飞快找到队伍,“快追!嫌犯跑了!”
此时,已经走远的谢辞正要换下伪装,身上这身长裙行动起来并不方便,他们要逃跑,可不能因为这点事而耽误行程。
郁止倒是没制止他的行为,但同样给了他另一套伪装的衣服,从前是夫妻,此时便是书生和书童。
“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虚假的信息?”谢辞不解看着郁止。
什么开酒楼的林家,有名有姓的,是生怕别人找不上吗?
郁止耐心解释,“我说得越详细,他们就会越相信有那么一家人,就算他们知道那个地方,还了解那地方,乍然听我这么说,也只会怀疑是自己没见过那家人,而不是那家人不存在。”
谢辞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但他们很快会反应过来。”
“对。”郁止接过谢辞脱掉的那身衣裙,自然而然地将另一套衣服给他,自己也换了外衣和装束,眨眼间,二人便从如画夫妻变成了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们的目的只是出城,只要出了城,后续一切都容易许多,既然如此,那这身份暴露,让那些被误抓的人洗脱嫌疑也是一件好事。”郁止解释道。
谢辞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半晌,“你倒是好心。”
郁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没再耽误时间,他们没走官道,反而走的山间小路。
他们不怕猛兽,若是见了,便干脆击杀。
山路崎岖,不好走,唯一的好处便是比官道短,当然,二人选山路不过是为了躲追击的官差。
“走到荣安城,那些人想必就追不过来了。”郁止用竹筒在河边接了一杯水,递给谢辞。
后者接过的动作微微一顿,“郁郎君不必如此照顾我。”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自然的?明明之前还看不顺眼来着。
不对,到底谁看谁不顺眼?
他讨厌郁止吗?
好像没有。
郁止讨厌他吗?
握着手里的竹筒,他很难说讨厌二字。
郁止装水的动作微顿,随后笑道:“同行一路,理应相互扶持。”
到底是没之前那般明显。
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失了距离,是他之过。
心中想着今后要更隐晦一点,不要太明显,要是连谢辞都能怀疑,那楚珩的怀疑会更容易,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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