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握着他的脉搏,看向他的侧脸,突然问:
“为什么?”
江云渡蹙眉:“什么?”
沈苍问他:“为什么还要帮我?”
江云渡转脸,如剑锋利的眸光钉向他:“这要问你。”
沈苍再问:“为什么还关心我?”
江云渡眉头微动。
沈苍抬手扣在他下颚,强止住他收回的视线:“为什么躲着我?”
江云渡沉声道:“松手。”
“你总是不告诉我答案。”沈苍单膝顶入他腿间,曲臂撑床,俯身在他肩侧,注视着这双仿佛冷漠的眼睛,“我们的玉佩,我们的过往,你都不想告诉我。为什么?”
江云渡动了动挣不开的手,在他动作间转脸埋入枕间。
唯独轻微被压抑的喘息断断续续,难以察觉。
沈苍直言问:“我们曾经是爱人吗?”
江云渡声音微哑,语气像还沉稳:“不是。”
沈苍说:“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停下。”江云渡只沉声道,“否则我会杀了你。”
“你不会的。”
江云渡堪堪转眼。
沈苍倾身吻在他的薄唇。
“你有三次机会杀我。”
含笑的眉眼近在咫尺,呼吸缱绻,唇瓣蹭磨。
“但你三次都没去做。”
—
清晨。
沈苍从门外回来,看到江云渡坐在桌边擦剑,脚步顿了顿,才说:“好点了吗?”
江云渡擦剑的手也停了半秒,却仍然一言不发,满身寒气。
沈苍走过去,转而说:“我翻过记录,放心,不会再有后遗症。”
江云渡才抬眸看他:“你查清了?”
“嗯。”
江云渡意简言赅:“谁。”
他的语气杀气逼人。
沈苍知道只要说出“刘武阳”三个字,今天必定有人死于非命。
“这件事我会处理——”
江云渡打断他:“刘武阳?”
沈苍难以推断他的直觉从何而来,只走到他身前:“你不能杀他。”
“不能?”江云渡语气生冷,“你——”
他的话被唇上印下的轻吻堵回。
江云渡怔神间。
沈苍单手按在他颈后,顶开他的唇齿,浅吻肆意加深。
直听到剑刃翻转。
沈苍拉开距离,面色不变:“我只是中药,他罪不至死,你杀人却要偿命,留下我怎么办?”
话落把筷子递到江云渡手边,“先吃饭,其他的事我去解决。”
江云渡抬手接过,听到脚步声走远,才回神过来。
“沈苍!”
沈苍横跨半步。
看着剑尖横在门框上铮铮摇晃,他看向江云渡:“你伤还没好,应该戒骄戒躁。”
江云渡按在桌沿,脚下刚动,又沉脸坐了回去。
沈苍举拳挡在唇前,咳了一声,转身回到药房。
看着桌上摆放的药材,他敛起笑意,走到桌旁。
即便今天,江云渡的态度还是没变。
他不清楚江云渡坚持要走的理由,但江云渡要走,他无从挽留。
他也没有卑劣到以伤势拖延的地步,反而江云渡伤上加伤,他不能由伤情发展,调整过的药方,痊愈只会加快。
江云渡走后,这段时间的相处,或许就是记忆里新的起点。
想到这,沈苍往门外的方向看过一眼,继续处理药材。
没人打扰的上午稍纵即逝。
下午就没了难得的空闲。
“沈大夫,我叫谢才,谢府的管家,”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院门,敲门后才急急说,“我家小姐突然昏迷不醒,听闻沈大夫妙手回春,还请过府看诊!”
他身后,四个轿夫也等在门边,等着沈苍回复。
江云渡正坐在院中躺椅,闻言扫过五人,食指轻点扶手,敛眸不语。
“没事不要乱动,等我回来。”沈苍已经去药房拿了药箱,对江云渡说了一句,就在谢才焦急催促的眼神下走向门外。
轿夫立刻各就各位,压低轿门:“沈大夫请上轿!”
等沈苍坐稳,谢才忙说:“走!”
沈苍路上问了几句病人的情况。
“我家小姐早上还好好的,饭后同公子赏花,突然便昏了过去!”谢才跟在一侧轿窗,知无不言,“请来的大夫都说瞧不出原因,只好请沈大夫帮忙诊治。”
从他翻来覆去的话里确实听不出病因,沈苍也没再追问。
到了谢府,谢才带路,快步引沈苍来到后院厢房。
开门时,正巧一个丫鬟送大夫出门。
隐隐有哭声传了出来。
“茹儿……”
谢才再引沈苍进门,叹了口气:“我家小姐昏迷不醒,夫人伤心欲绝,沈大夫若能救醒小姐,老爷夫人定然感激不尽!”
他说完,停在屏风后,提高音量,“夫人,沈大夫到了。”
“快请!”
沈苍提着药箱绕过屏风,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让到床边椅子上。
丫鬟小心从床帐里捧出谢茹的手,沈苍对夫人示意过,才扶袖按在谢茹脉搏。
夫人握紧一旁的帘帐,默默垂泪。
沈苍诊脉片刻,才明白为什么所有大夫都诊不出病因。
谢茹脉象平和,说明身体健康,并没有伤病的迹象。
他收手,看向夫人:“我需要看小姐的面色。”
望闻问切。
仅凭脉象,他还不能随意断定。
谢才未免犹豫:“这……”
夫人挥袖道:“打开!”
丫鬟们对视一眼,垂首上前打开床帐。
夫人攥着方巾看沈苍动作,见他直起身,才忙问:“如何?”
“稍等。”沈苍打开药箱,把其中一瓶药膏递给一旁丫鬟,“擦在小姐人中,浅薄一层即可。”
“是。”
沈苍让出位置,还没对夫人详细说明病情,就听见丫鬟一声惊呼。
“醒了!”丫鬟说,“刚擦过药,小姐就醒了!”
夫人已经看到床上的女儿睁开双眼,也来不及细听:“神医!多谢神医救我女儿性命!”
沈苍手上微顿,回身看向床边。
夫人正抱紧女儿,含泪庆幸。
谢茹被紧紧抱着,看不出面色,在夫人肩头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明沉黑,对上沈苍的视线,短短一瞬,匆忙敛起。
“沈大夫神医圣手,果然名不虚传!”谢才也惊喜着说,“小姐病情如何,请沈大夫赐下药方!”
沈苍看着伏在夫人肩头的谢茹,随口道:“是小姐吉人天相。”
他的药,他最清楚。
这瓶药膏的药效没这么快,也没这么神。
谢茹会醒,只是巧合,和他的医术关系无多。
听到他的话,夫人才擦去泪痕:“沈大夫过谦了。谢才,一定好好答谢沈大夫!”
“是,夫人!”
沈苍合起药箱,转身出门。
无功不受禄,谢才奉上的诊金,他只拿了三分之一算作工费,就要离开。
“沈大夫且慢!”
沈苍回眼,看到丫鬟气喘着跑过来:“沈大夫,夫人想请你留在府中坐诊!”
谢才也忙把剩下的诊金递给他:“沈大夫救了小姐,区区银两答谢贵恩,请莫推辞!”
沈苍一一谢绝。
这位谢家小姐不像有病在身,而且看起来有种古怪的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但这份熟悉和江云渡不同,他不打算过多走近。
既然人已经醒了,还是不去牵扯的好。
回去路上,途经东市,沈苍买晚饭的时候不经意看到成衣店的冬衣,想到江云渡马上要走,冬天赶路,总要准备行李。
进门问过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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