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同姓王爷,他野心勃勃、隐忍至今,眼见上任皇帝就要狗带就能造反上位,却不想因为一道圣旨,不得不隐忍辅助这个不足弱冠的少年皇帝。
其实在他心底,爱的更多是权势而已。
聂淮安似笑非笑的后退一步,随后从温泉之中走了出来,赤着身体,懒懒的丢出一句——
“皇叔,你留在这儿,莫非是要伺候朕穿衣?”
青年看了眼纤细白嫩的少年,他坦坦荡荡的站在自己面前,目光如炬,依稀能看见他面上露出的嘲讽笑意,如针似芒,扎得他眼睛有些难受。
他余光一瞥少年下方,抿着唇.瓣背过身去。
“你先穿衣,出来之后见本王。”
不知为何,他心头似乎有些悸动。
但聂无垠不知为何,只能暂且压下心底的疑惑,回到寝宫外殿等候。
淮安很快便穿好衣服,他披着雪白的褂衣和里衣出现在青年面前,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竟比之对方后宫之中的女子还不逊色。
青年眉头皱了起来。
他很讨厌淮安,不仅仅是因为他经常和自己作对,还因为他的长相。
他看不上淮安这般文文弱弱的小白脸模样。
淮安瞥眼,难得平淡的问他:“不知皇叔到访,有何贵干?”
只是习惯了少年的冷嘲热讽,他这么一问,反倒让聂无垠以为对方厌恶自己。
他皱起眉头,反问:“没事不能看看你吗?”
淮安惊异的睁大了眼睛,好像见了鬼似的:“皇叔这番话说的!”
“您莫不是忘了?您可是堂堂元朝的摄政王,日理万机的,怎么还能抽出时间来探望朕?莫不是……皇叔觉得朕还像个小孩儿似的,要长辈看护不成?”
闻言,聂无垠微微一愣。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抬眸看了眼少年稚嫩的脸庞。
那双焦灼嘲讽的眼睛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望着自己,目光里没有了稚儿的清澈和干净,也没有了曾经望着自己时的濡沫。
少年未及弱冠之年,在初始登基之际,年岁尚且不足八岁,是他一路捧着他,让着他,护着他成长。
他也曾照顾过淮安,也曾与他有过一段温馨的回忆。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水火不容?
聂无垠敲了敲桌面,目光幽暗似深夜之中的孤狼,死死盯着少年那略带稚嫩的脸庞,指尖不自觉的握紧。
“陛下。”
他想起来了。
是因为乔贵妃的存在。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少年皇帝,唇角微微一勾:“本王此次前来,只是想问陛下一句话。”
“什么话?”
“你当真禁了乔贵妃的足吗?”
作者有话说
鼻塞又脑壳疼,我……我我我还是早点睡惹
QAQ晚安。
第94章
“皇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少年皇帝勾勒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幽幽地看他,歪着头,似无辜状:“朕还以为,这宫中侍卫早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皇叔呢~”
“……”
青年皱紧眉头,摆出长辈语气叱喝一声:“好好说话!”
“朕是在和皇叔好好说话啊。”
淮安无辜的眨眼。
聂无垠沉默片刻,敲了敲桌面:“陛下,臣以为前不久,你还赏赐了乔贵妃一个五凤襄珠凤钗。”
淮安回想一下,拂袖之间坐再聂无垠对面,衣摆飒飒之声,伴着淡淡的熏香袭来。
青年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片刻,而后意识自己的动作有些懦弱,抿着唇.瓣又重新坐正。
但是那鼻翼之间不间断飘来的熏香却烧到了他的心尖去。
青年喉结微微滚动,望着少年皇帝的眼神有些深邃。
“是啊。”淮安说,“不过是区区一只五凤襄珠凤钗罢了,怎么?皇叔连这都要计较吗?”
“陛下,那本是皇后的凤钗!”
聂无垠目光犀利,如刀如剑:“你这般做,就不怕皇后寒心吗!?”
“皇后!?”淮安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面色一狠,猛地将桌面之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地上。
盈玉白洁的茶杯落在暖红色的地毯之上碎成两半,杯中浅绿色清茶溅落染湿了地毯,留下一片污渍。
少年阴冷的目光如同蛇般盯着青年,面带嘲讽,似笑非笑。
“皇叔,你莫不是忘了?这当今皇后,本是你的前未婚妻呐。”
当今皇后大少年皇帝十四岁,是被聂无垠亲自推上皇后宝座,成为了摄政王手中掌控后宫六院的一把利刃。
皇后不喜欢聂淮安,她只喜欢聂无垠。
但是聂无垠心底只有自己的权势。
淮安嗤笑一声,又道:“皇叔,朕所言,所做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聂淮安!本王在好好与你说话。”
被这样态度刺到的聂无垠怒火上涌,猛地一拍桌面,目光里似有无尽燃烧的火焰,阴沉沉的看他,好似在看一只将死蝼蚁般。
那样的眼神之中,带着凶猛的煞气和杀机。
每一次与少年聊天都会这样。
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到最后,每一次都是淮安先行将自己轰出去,惹得他满腔怒火上涌,无数次想要宰了他上位。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的少年却愣住了般,目光呆滞的望着他,眼底玻璃水光之感愈渐愈浓。
聂无垠微微一愣。
他缓过神,忽的意识到是淮安哭了。
淮安强忍着泪水,绷着脸看他:“我也在和你好好说话。”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青年沉默片刻,看着他眼含泪水一副泪包模样,额角微微跳动:“陛下。”
“我在呢,皇叔不必再唤了。”
淮安抬手抹去眼眶里的泪水,冷冷的说:“既然皇叔如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朕就不送你了,来人,送摄政王出去。”
奴才们一个个涌进,婢女温顺的跪坐在青年身边,弯下腰以面贴地:“摄政王大人。”
这是提示他该走了。
聂无垠又一次被轰出来了。
然而与以往愤怒的情绪不同,如今他却满腹心事,回府之后依旧不得其解——淮安怎地忽然哭了?
青年思索了好几日不得其解,后却无意间听到朝廷官员们下朝时无意聊到的寒嘘,不自觉的愣了片刻。
“哎,家里的孙子太不懂事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打了会生气,骂了也会生气,油米不进,这可如何是好啊!?”
“太傅莫急,许是你家孙子年岁尚小,还不懂事,或许过个几年,说不定他便懂事了。”
“再过个几年,他就该行弱冠之礼,迎娶新婚妻子了,哎……这小子,如今这般,上蹿下跳,总是与家中作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哎,这话莫要再说了,你莫不是忘了,陛下与摄政王不就是……”
太傅闻言沉默片刻,讪讪的笑了笑:“也是。”
他们回头看了眼远处缀着的聂无垠,不自觉低声道:“摄政王听得到吗?”
“隔得那么远,想来是听不到的,我看啊,你还是注意点。”
“对对对。”
二人忌讳莫深,竟直直的离去不再发言。
然而摄政王却久久不能回神。
他站在阳光之下,古铜的肤色映衬得他眉眼极深,目光幽深,似深渊之潭,触不见底。
青年沉吟片刻,本来打算回府的脚步忽的一拐,径直拐入了皇帝寝殿。
摄政王来的时候不巧,此时正好有薛贵妃到访,当他一踏入殿内就发现,少年皇帝一手揽住妃子的腰肢,另一手拨弄着她的头发,唇角带笑,似春日烂漫盛开的花儿般。
比之怀中美人愈美,哪怕是后宫佳丽也得逊色三分。
青年指尖微微一紧,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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