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知道罗缘的原则才这般放肆,他要营造的成一个普通青楼女子的形象,这样罗缘才会对她既没有办法,又不可能真的杀了自己。
淮安看不惯他摆出假仁假义的面孔,明明都已经还俗了,还偏要把自己当成少林弟子端着。
开玩笑!
他就是要将他的慈悲为怀给撕碎,露出对方心底的阴暗,破坏对方脸上的表情。
罗缘曾是少林弟子之中最具有慧根之人,倘若他没有杀生,或许他便是下一届少林主持。
可惜他破了杀戒,被逐出少林,早已不是少林中人,可却偏偏守着那狗屁原则,叫淮安心中不屑,甚至意图破坏他的原则——
反正你都破了杀戒了,不如……再破点色戒如何?
淮安眉梢微挑,媚意波光流转,清浅的蓝色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红唇艳艳,似天光扎破,直击胸膛。
罗缘握紧拳头,深吸口气假装淮安不存在,口中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只是刚念到“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之际,淮安又开始作妖了。
罗缘终于绷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淮安一边爬一边笑道:“我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帅哥哥,是不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呀?”
“这经有什么好的?叫你念了二十几年,如今还要念。”
“小姐……”罗缘这是头一次情动,脸色黑得可怕,他很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低头看见淮安仰头间的笑意,心口微微一缩。
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他告诫自己,而后闭上眼睛,继续念经。
美人不过红粉骷髅,万物皆空,所谓欲念,不过是虚无缥缈之事,他不该动情,不该。
然而他越是念得起劲,淮安越是使出全身力气挑起他的欲念,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吹气,道:“你这木头,看见我这等美人还能念经,莫不是不行啊?”
罗缘:“……”
忍,一定要忍。
正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他必须挺过去。
一定可以。
罗缘闭着眼睛,对淮安的手视若无睹,甚至面色淡然,一副“任君采摘,不为所动”的模样。
许是对方迟迟未动,淮安玩得也累了,慢吞吞的收回手,懒懒的叹了口气:“唉,你一点都不好玩。”
罗缘猛地睁开眼睛抓住袭击的淮安,目光犀利。
淮安颇为遗憾的收回手,无辜的眨了眨眼:“帅哥哥,你想好和我洞房了吗?”
罗缘抿着唇瓣不说话。
魔尊大人颇为嫌弃的撇了撇嘴,随即问系统:“统儿啊,你说这人莫不是呆子?”
系统没眼看,支支吾吾的说:“可能、可能他以前清心寡欲的原因吧。”
毕竟罗缘以前做过和尚。
众所周知,这一类人的定力,在三千界之中是顶尖儿的。
淮安想到三千界里的那些佛修,又看了眼重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罗缘,啧了一声。
“无聊,你个呆子,一点都不好玩!”
他对着青年做了个鬼脸,随后直接推开罗缘,自己滚到床上,随手将裙子、肚兜什么的贴身衣服几乎全都往青年脑袋上一砸。
罗缘额稍青筋跳了跳,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睁开眼,将头顶的衣服抓了下来,谁知一眼瞧见手里粉红色的肚兜,指尖微微一颤,连忙甩开,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喂,帅哥哥,我要睡觉了咯,等我醒来再叫人给你拿衣服来,你给我好好待着,听见没有?”
背后传来清脆的声音,罗缘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看到什么辣眼的场景。
对此,淮安撅了噘嘴,颇为不满。
真是可惜,真是白费了。
他掀起被子缩了进去,闭着眼睛假意睡觉,许是被窝太过暖和,又或许有青年残留的炙热体温,淮安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直到半夜醒来,他竟然未曾看见罗缘的身影。
想来是送衣服的人进来过,所以罗缘提前离去了。
淮安也不着急,早晚都会抓到手心里的鸟儿,总该让它出去好好玩一玩。
他穿好衣服走到外间,忽然间发现茶桌上放置着一张纸,上头赫然留下了罗缘的字迹“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特此留下钱财,足以姑娘赎身之用,后会有期”。
淮安“啧”了一声,打开放在纸张上面的锦囊,取出一块金砖掂量了一下。
“有趣。”
这反派在江湖,明明是个人人喊打的恶人,可却保持着赤子之心,知恩图报。
好像这一波买卖,并不亏!
淮安握紧金子,随即叫来了老鸨,将金子丢到她怀中:“我走了,若日后二少主或其他人来寻我,你便说我早已赎身离去。”
老鸨微微一愣:“娘子,您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还需得给你汇报吗?”淮安轻蔑一扫,老鸨回过神,脸色一白跪了下来:“是奴逾越了,还请娘子饶命。”
“下去吧。”
“是。”
老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淮安,目光里的痴迷一闪而过,随即轻手轻脚的退去。
作者有话说
高冷的青年:小姐,小心你的手。
“无辜”的魔尊:小心什么?
青年:……小心……烫……
淮安松手:哦,那我不抓了。
青年:……
(开个婴儿车车,嘘,你们假装不知道就好了=V=)
第43章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清脆的童声合着铃铛脆响一起飘出小巷,飘到市集,飘到青年耳边。
青年缓缓站定,他身穿白色长袍,手持佛珠,面色清冷淡漠,肃着脸端得一副神秘莫测,他低声道了声“阿弥陀佛”,抬头看了眼天色,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位……额,小哥,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领你去客栈歇息如何?”一旁带路的小哥笑了笑,目光晶亮的看着罗缘。
罗缘沉默一会,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道:“劳烦你了。”
小哥笑眯眯的接了过来,连忙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要我说啊,这江南秦淮之地可真是个好地方,不仅风景好、水土好,就连美人也是极好啊,更不要说到处都是像您这样的江湖人士。”
“小哥不知您是否知道近来飞剑山庄举办的铸剑大赛?”
罗缘假意回到:“咨询初来此地,故而对此尚不知情。”
“那没关系啊,我跟你说啊,飞剑山庄有一个女儿,据闻此女貌美如花,风姿绰绰,是世间极为罕见的美人,为此飞剑庄主为她的婚事,可谓是愁断了白发啊,这不恰巧又闻采花大盗风流子出没在这附近,当即就起了心思,想要招赘一名女婿保护自己的女儿。”
“而飞剑山庄又以锻造之术闻名江湖,故而便举办了一场铸剑大赛,意图从中挑选自己比较合心意的女婿。”说着,小哥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怀疑的看了眼罗缘:“你可曾听说飞剑庄主的女儿顾言媛之名?”
罗缘摇头。
他这可没说谎,对于女人,罗缘一向敬而远之,故而不会像普通江湖人士那样,追着捧着那些江湖世家的女子,甚至还搞出了什么江湖美女榜。
想到这里,罗缘顿时想到了前两天那种陌生的情潮,脸色微微一僵。
带路的小哥没有发现罗缘的异常,仍旧还在那儿道:“我就说嘛,这飞剑庄主的女儿顾言媛就算再出名,怎么着也没咱们的秦淮楼的花魁娘子淮娘来得有名。”
花魁?淮娘?
罗缘脚步微微一顿。
青年的目光深幽,有些看不清情绪,他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复杂,抿着唇瓣小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说话间,小哥便已带他来到了客栈附近,只是刚走到客栈范围,小哥就傻眼了,他瞧着附近嘈杂的人群,又回头看了眼后头目带八卦看戏的过路人,有些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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