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从善如流,“今天晚上吃什么?”
川:“烤肉和沙拉。”
白芜过去帮忙端菜,“亚父,明早做点小鱼干吃?南遥想吃小鱼干了。”
川好笑地看他一眼,“你想吃就说,别赖到南遥身上。说你想吃,难道还能不让你吃?”
南遥在旁边道:“明天我送点过来。”
川赶忙道:“不用,家里多的是小鱼干,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鱼,全放到面包窑里烤熟了,你们想吃,明天我做点就是。”
川端菜的时候,两只小狼在脚下跑来跑去,差点绊倒人,川训了它们一顿,各给它们扣了一小块肉。
两头狼“嘤嘤”叫着撒娇,拿湿润润的鼻子去嗅闻川的腿。
川又训儿子又训狼,忙得不可开交。
这座不大的山头上,满满的是烟火气。
大家落座吃饭,吃得最慢的人去洗碗。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拉了张小矮凳,坐在箩筐,清理白絮果。
见白絮果清得差不多了,川和岸先去纺线。
白芜又掏了一个白絮果,看他们灵活地捻线纺线,商量道:“阿父,不然你们这批布织得小一点?我把它们全染成红色,跟别人换大布。”
川:“可以呀,这有什么不行的?”
川说着手脚麻利地用手捋纺出来的线,将边上的杂絮捋下来,团成一团扔进破背筐里。
岸捻线的时候,也会将杂絮捋出来,扔到破背筐。
他们忙了一会,破背筐里便多了一大团杂絮。
白芜清理面果清得犯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捶捶后腰,“不行了,昨天没睡好,今天好困,我得和南遥洗澡睡觉去。”
川头也不抬,“早点回来。南遥你送他下来,黑灯瞎火的,怕他踩到蛇。”
南遥答应。
白芜现在已经不怕蛇了,只是捉蛇的技艺还比较生疏,仅此而已。
被他亚父当场揭了老底,他有些脸红,又不敢说什么,左看右看,看向装杂絮的破背筐,“这些杂絮还干什么?”
岸随口,“用来烧啊,你看它又细又软,引火一下就能烧着了。”
白芜伸手捏了一把,这些杂絮果然细软,还特别碎,一点点,跟扬尘一样,捏起来手感还挺好。
白芜心头动了一下,总觉得他忘了什么,这杂絮应该有其他效用。
然而究竟忘了什么?他直到泡在温泉里的时候,还是没有想起来。
白芜又累又困,温度正好的温泉泡着感觉非常舒适,他仰起头,将脑袋枕在石头上,看漫天繁星。
看着看着,他要睡着了。
南遥在下面沉声喊他,“芜,再泡得泡破皮了。”
“唔。”白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被喊醒只得从温泉里爬出来,拿过干净的布巾擦身体,“就来,你等我一下。”
天气热,大部分人都只穿下裙。
白芜顶着困意将一片裙系在腰间,穿上兽皮凉鞋去找南遥。
南遥正在路口等他。
白芜一转弯,一眼就看见了人。
今天的南遥穿着一件朱红色的下裙,他宽阔有力的肩背下是一把窄腰,布料围在腰上,将他劲瘦的腰腹勒了出来,又将剩下引人遐想的部分掩藏了。
南遥的身材堪称完美,肌肉多一分显得笨重,少一分又显得瘦弱,这样刚刚好。
因为个头够高,他的身形还格外修长。
这是天生的好身条,哪怕同样的锻炼,换一个人来,绝不会有他这么漂亮的肌肉和身材。
白芜的呼吸窒住了。
南遥身上穿的这件下裙是他亲手做的,为了质感,他特地压了褶,使得这件下裙垂坠性极好。
南遥穿上它,威严又俊美。
岸穿红色长袍也极美,可那是飘逸灵动的美。
南遥不是,他威严、厚重,犹如天神。
南遥走近白芜,白芜的呼吸更显急促。
南遥眼睛里带着笑意,灼热的大掌抚上白芜的后颈,往自己这边一压。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眼睛能看见对方眼睛里的自己,也能看见醉人的星光。
白芜心咚咚跳得极快,他喉结动了动。
南遥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啄吻了下他的鼻尖。
南遥眼睛微弯,往下,嘴唇贴住他的嘴唇。
白芜感觉到嘴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贴在自己唇上的唇瓣干燥微凉,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南遥一触即分,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他嘴唇一下,捏捏他后颈,“回神。讨厌么?”
“啊?”白芜脸颊爆红,狼狈地退了好几步,眼神闪烁,“……不。”
说完,白芜快走几步,走到南遥前面。
南遥见他耳廓都红了,低笑一声,悠悠跟在他后面。
因为这个吻,白芜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他眼下又是两抹青黑。
岸纳闷地看了他好几眼,“你们昨天回来得也不晚啊,我都听见开门声了。”
白芜脸上又有红云弥漫的趋势,他轻咳一声,“哥,今天你做早饭?别忘了我的小鱼干啊?”
“亚父做,他带着南风白雪去田里了,说要顺便给你拔点蒜苗炒小鱼干。我先烧点开水。”
白芜见他用杂絮引火,点头。
岸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别看了,这些都是杂絮,再怎么也没办法织成布。”
“我总觉得它还有点别的用处。”
“什么?难道可以吃?还是可以做药?”
“我们又不缺吃的,哪用得着对树皮棉絮下嘴……”
白芜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岸见他站在那里,不解,“棉絮是什……”
“我知道我忘什么了!”白芜原地跳起来,“我忘了纸!我居然忘了造纸!!!”
岸更显茫然,“纸又是什么?”
“一种用来记载事物的工具。”白芜大步迈到火塘前,弯腰双手抱住破背筐,“哥,你别用杂絮引火了,我有用!”
“什么?”
“造纸!”
白芜将破背筐放到一边,抄起洁牙棒和洗脸巾就往外跑。
他匆匆忙忙洗漱回来,冲到杂物间,另外拿了一个新陶锅。
他将所有杂絮倒入大陶锅里,加水熬煮。
在煮的同时,他去杂物间,取了一捆剖好的木片,又找了木料出来,坐在一边编织木片,准备做抄网。
他们家离任何一个部落都不算近,在这里尽情折腾,也不会泄密。
南遥下来后,也没问“纸”到底是什么,要怎么做,便过来帮忙。
两人一直忙到吃早饭。
白芜吃完饭一推碗,又在忙抄网。
他心心念念的小鱼干也没吃几口。
岸嘟囔,“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这么专注?要不要帮忙啊?”
白芜埋头,“不用,你让我们自己折腾就好。”
南遥走到他身边,长长的影子投到他身上,他抬头笑了一下,给南遥让出个位置。
两人一起煮白絮,编抄网。
杂絮煮着煮着便开始发黄,锅里的水也不那么清澈,而是变得滑溜溜。
白芜拿勺子捞了一团杂絮出来,用手指捻了捻,感觉非常细腻。
这杂絮应该煮得差不多了。
白芜和南遥一起,将杂絮捞起来拧干,放入石舂里面,用力舂捣。
他们家的石舂又大又重,舂捣起来并不费力,杂絮很快被舂成沫。
这些碎末揉捻起来,触感非常绵软,白芜感觉差不多了,找出家里最大的那个木盆,将杂絮末放入木盆中,加水搅匀打散。
整盆水很快变成米白色的浆水,水里浮着絮状物。
白芜搅了搅水,浆水里的杂絮黏在他手上,非常细腻。
南遥伸手捧了一捧水,看着米白的水,“这就是纸?”
“当然不是。”白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伸手一指他们花了一个早上加半个上午细细密密编织出来的抄网,“抄出来晒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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