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便用兵器,纪墨在兵器上学得晚,使用起来便不是很顺手,不是收不住劲儿,就是收不住兵器,譬如用剑,剑走如龙,身随剑影,可若是有人冲着手腕来了,抵挡变招都来不及想,第一个做的就是撒手弃剑。
更有弃剑之后用脚尖挑起剑柄,再持剑突进的,打法可谓是很不拘一格了。
几场之后,纪墨就排不上序了。
纪墨不知道具体的对战表,便去询问孙师兄还有多久才能再轮到他。
孙师兄一脸为难,悄悄看了一眼黑着脸并不看这里的李长老,他正和其他门派的长老之流坐在一起,算是个评委的样子,看着台上比武。
“师弟诶,这一路上,师兄对你不错吧,不然,你先在别处转转,这比武台,上了几次也就行了……”
孙师兄小声说着。
纪墨不解:“师兄不是说要多与他派比武,方才能够验证自身所学吗?我觉得师兄说得很对,适才比武之中……”
孙师兄把纪墨拉得远了些,实话跟他说:“师弟啊,你那个打法,再上去的话,只怕咱们玄武宗的面皮都保不住了。”
这又不是正经的生死相搏,胜负其实不太重要,点到为止,彼此不失风度就是潜规则了,纪墨倒好,他的确是遵循点到为止,对方败了,被打下台了就算了,并不追击,可,为了胜在台上无所不用其极,看起来就有些难看了。
无赖打法,赢了也丢面儿。
当然,这个对“无赖”与否的定义,纪墨的看法和孙师兄是不同的,和李长老自然也差很远。
纪墨脸红,他也不傻,想到李长老这个外堂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维护面子风光的嘛。错了,错了,用力过度,果真蠢了。
第453章
后面两天,纪墨就当自己是来长见识的了,看看别人家的名门正派都是怎么攻击防御的,招式上的一些东西还是可以取长补短的,但涉及到具体的与之搭配的内力循环上,就无法从表面上看出来了。
这方面,也是各家秘密。
一般来说,江湖上所说的武功秘籍,指的都是带着招式的内力循环图解,呃,可能没有图,就是文字,而根据不同时期,甚至是不同的地方的叫法不同,对一些穴位的名称也有所差别。
所以,也不乏出现一些得了真秘籍,却练得走火入魔的情况,分明就是内力行错了位置。
按照力、血相融的道理来看,走火入魔吐血这种基本操作也是合乎情理的,想想看,逆行气血,不吐血不是没道理吗?
倒不一定是内脏破碎之类的,只可能是血气上涌,又没有合适的循环把这部分气血排解开来,便只能吐出来了事儿了。
江湖各个门派之中女子占据少数,一来传功传法,包括练武的时候,都免不了身体接触,若是男师父对着女弟子,或者女师父对着男弟子,指导功法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别扭吗?
知道那些老师都是怎么教的,因为内在的经脉穴位的实在说不清楚,就只能在身体上点出来让对方看,为了避免衣服存在造成的视觉干扰,还会让弟子光着身子,看老师指点的穴位所在地,以及运行功法所需要串联的地方,这样一来,其中尴尬,可想而知。
更不要说有些穴位点下去还会造成身体上的反应,稍稍心有杂念,这教学的过程就显得煎熬难捱了。
因这种实际情况的限制存在,场面上便是男多女少,这是比武台上的情况,比武台之下,倒是看不出女子少很多。
门派中人也是有家眷的,武功一事,夫教妻,妻教女,也是正常的教学流程,只不过这些人的家眷未必还把武功当做要事,肯花心思下苦功去练,再者不曾正式拜入宗门院墙,多少有点儿俗家弟子的意思,作为相亲大会上的联姻产物就足够了。
若是不愿意联姻,也能够通过门派声望得到些许名气提升,再嫁入旁的好人家也是可以的。
并没有完全被限制的相对婚姻自由,让这个大会的气氛比较活跃。
同样,纪墨风评就相当糟糕了。
“没见过哪个人打得如此下流!”
这是跟纪墨打过的女弟子的评价,作为珍稀的女弟子,她们在自家门派之中是受到一定优待的,多少男弟子捧着,便是比武之中,少不得也要有些情意绵绵的谦让,让她们对自己的武力值过分自信,上台之后,碰上纪墨这么一个不给人留面子、只想着赢的家伙,结果可想而知。
实力不对等,输得也就更惨了些。
尤其是一些人脸上也露了痕迹,被打得花容失色,更是对纪墨深恶痛绝。
一传十,十传百,纪墨在女弟子这边儿是彻底失了分,而因为女弟子的态度,不少舔狗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比武台下的比试,纪墨也没少比过,结果么,总的来说还是赢多败少,别的不说,要害攻击这一条,十个男的九个都挡不住,哪里想到有男人会这样下作的呢?
那种攻击,旁观者都会觉得痛吧。
偏偏,走出去,面对别人,还不好说自己面对了怎样不要脸的对手,一句话,别人不要脸,自己还要呐,最后就是恶性循环。
淳于空听闻此事,还专门带着酒来笑纪墨:“你们玄武宗的名声,算是被你毁了个干净,你知道你现在的外号叫什么吗?”
行走江湖,总是要有个外号的,这外号多半都是别人起的,要有一定的认同度,就好像淳于空的“空空手”,盗门中人,这名号一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别看就少了一个字,意思可是完全相反,更像是个耻辱称号,挂在头上,还没办法消去。
“什么?”
纪墨只觉得最近找他私下比武的少了,还有孙师兄看他的眼神儿很是一言难尽,李长老已经完全无视他了,却还没觉得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他都没上台了,总不会又给宗门丢面儿了吧。
“纪下流。”淳于空说着哈哈大笑,“我觉得这名号倒可改一改,叫个‘下流手’,不是跟我这‘空空手’极配,一听就是兄弟。”
“……我爹可没有你这样老成的儿子。”
纪墨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变化,这外号,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我也没做什么啊,点到为止,也没真把他们怎么样啊!”
攻其必救,迫使其露出破绽来,从而一招致胜,纪墨表示,自己绝对不含什么下流念头,他一个男的,对男的能下流什么,这些人,起外号的时候就不考虑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吗?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生气的呢?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起码你出名了。”
淳于空见纪墨黑了脸,抬手就去搭他肩膀,他浑身酒气,纪墨不想跟他凑近,干脆躲开了他的胳膊,他也没继续,顺势拍了拍纪墨的肩头,“你看,玄武宗这么多弟子,要让他们记住别人,恐怕不能够,可你,一下子就被记住了,不是很好吗?”
“我要这名声有何用?”
纪墨现在恨不得时间倒回几天前,他就是输给那女弟子,也定要保持风度,实在不行,倒回前天也可以,跟男弟子私下打斗的时候,他绝对不再因为对方人多就使用“攻其必救”的手段加快速度,节省体力,呃,不,还是要打,就是以后会收着点儿,不会因为这一招好用就总是用,但……
“好赖是个名声,不要白不要。”
淳于空倒是难得的豁达,据他自己说,一开始学武功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入的是盗门,他还以为是道门,谁让那时候没文化,又不爱听讲,等到最后知道了,武功也学了,真要废了武功退出门派,以后也成了废人了。
正如他之前所说,血与脉本是一体,所谓的废除武功的说法,可不是破了丹田气海就算完的,而是把人弄成残废,以后恐怕手脚都抬不起来,血脉不通,这才算废了,这样的人又能活几年?
不能废,就硬着头皮学,武功总是没错的,但偷盗,用他自己的话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岂能靠偷盗过活”,于是,除了轻功和一些手上功夫与人比试的时候会用一下,其他的盗门技艺就束之高阁,反正他也不缺钱财养活自己,干什么非要偷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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