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肖乐一边收拾鸡,一边瞅着肖母大发猴威,把那三婶妈得句句都没理,甚至还被要求把占了肖二嫂的田地都给拿出来,否则去官府告侵占田地。
“你、你做梦!”
三婶气得发抖,扯住肖二嫂道,“你爹娘去世后,你可是一直养在我们家!我们给你吃给你住,把你养这么大,又嫁了家底不错的人家,你如今倒好,帮着你婆婆来害我们了!”
“给我吃,是指让我与鸡抢食吗?”
肖二嫂一把推开她。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冷地看着愣住的三婶。
“给猪住,是指让我在柴房度日吗?连床被褥都没有,而你们呢,把我爹娘留下的房屋田地全给占了,对外还说对我好极了,是我听人挑拨,所以对你们不尊敬?”
“我还要怎么尊敬?不管是盛夏,还是寒冬,那一天我不是比鸡起得早,比你们睡得晚?家里所有的活儿都落在我身上,还要被堂弟堂妹指责怒骂。”
肖二嫂一把将三婶往外推。
“要说嫁人,你们要了多少银子,心里没数吗?!当初你们当着天哥的面,说了与我一刀两断,现在倒好,跑上门来骂我婆婆!你当我是死了吗?”
三婶人壮,她也推不动,肖二嫂索性拿起镰刀就冲着她砍过去,吓得三婶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
肖母哈哈大笑,站在院门口指着她狼狈的身影大声道,“你以后再敢来,我就敢去你女儿家骂她!让她在夫家过不下去,回来与你闹!”
“你若是敢在外颠倒是非编排我们肖家人,我就敢带着肖家族人去把老二媳妇爹娘留下的田地给要回来!”
“你敢!”
三婶嘴还硬呢。
肖母捡起院边的石子儿便扔了过去,“你看老娘敢不敢!信不信我马上就去你姑娘家!我可知道,她嫁在我娘家那边的村子里,我哥哥嫂嫂也不是吃素的!”
这下三婶是一个字都不敢提了。
快步离开,在岔路口遇见肖父,还没说话呢,肖父就一个瞪眼,弯腰捡起石头就要扔过去。
“别扔别扔!我走就是了!”
三婶捂住脸,越过他跑了。
至于肖父为什么这个态度,这也归功于肖二哥之前的提醒,他们家如今找了那么多人做工,自然惹人注意,这肖二嫂娘家那边的人要是上门,别的先不说,就打。
等肖父回家,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肖母大大地赞扬了他。
而肖二嫂呢,正在灶房一边哭一边洗青菜。
看得肖乐嘴角猛抽。
“二嫂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肖二嫂抽噎着。
“像被压榨的小白菜,”肖乐啧了一声,摇头道。
小白菜的故事,肖乐跟肖大姐和肖二嫂说过,所以肖二嫂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她作势要打肖乐,被肖乐溜了。
而下一个进灶房的是肖母。
她见肖二嫂慌忙擦泪,抿了抿唇走上前。
“娘。”
肖二嫂垂头叫了一声。
“你也瞧见你那娘家人是什么德性了,以后少来往,”肖母说完,又觉得好像把人家爹娘也给骂进去了,于是语气又稍缓,“每年得空,和老二回去给你爹娘上上香,那房子你要是想要回来,咱们就要。”
“不过我听说那房子已经被她儿子住过了,要不就给你爹娘重新立两个大碑,年年去祭拜,也是你这个做姑娘的孝心了。”
垂着头的肖二嫂忍住泪意,使劲儿点头,“谢谢娘。”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肖母说完,又清咳一声,“那什么,你去了县城,也别光忙着铺子的事儿,该和老二要孩子的时候,也不能松懈。”
这话把肖二嫂的脸弄得爆红。
这边出了灶房的肖乐,提着鱼便去莫家了。
莫丞好似知道他要来似的,肖乐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院门外面站着。
“莫丞哥哥!”
肖乐像只快乐的小鸟扑了过去。
鱼晃晃悠悠地打在莫丞的衣袖上,他也不觉得脏,而是一手揽住肖乐的腰,垂头在肖乐额头上吻了吻,“就知道你要来。”
“我给你送鱼,”肖乐扬起脸,撅起嘴,举止十分轻浮。
偏偏莫丞爱极了他这份轻浮,不过这在外面,多少有些不便,便只在那艳红的唇上停顿了一瞬,便要拉着人进屋,结果肖乐像泥鳅一样,把拴着鱼的青草塞给他,自己跑了。
“明儿二嫂就要去县城了,晚上为她送行,忙着呢。”
说完,还冲莫丞挥了挥手,很快便跑远了。
莫丞提着鱼在原地无奈一笑。
晚上的饭菜十分丰盛,酸菜鱼,青菜红烧鸡,韭菜炒鸡蛋,肖乐做的麻婆豆腐,外加一白菜汤。
肖父拿了酒出来,肖二嫂喝了半碗,借着酒劲向肖母和肖父表示不舍,把肖母眼睛都听红了。
最后肖二嫂与肖乐碰杯。
“小叔,之前因为一些事儿,误会了你,我到现在还十分愧疚,”肖二嫂的眼眶微红,“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做掌柜,更没想过会做那些发簪,这些都是小叔教我的……”
肖乐静静听她说完,接着喝光了自己碗里的酒,“我也做错了很多事,你和二哥好好的,才最重要。”
“我也祝你们好好的。”
肖二嫂此时有些难受,要是肖乐是个姑娘,那她们说不定就能一起去县城了。
肖乐到不知道她这么想,不然得跳起来骂人。
旁边的肖父和肖母听得又明白又糊涂的,等肖二嫂回房后,肖母逮着肖乐追问,肖乐耸肩,“我都没听明白,你也不看二嫂喝了多少,一看就是醉得不知道自己说的啥。”
“也是,我还跟一酒鬼计较啥。”
肖母也点头。
第二天一早,肖母怕肖二嫂起不来,还去叫了她,再做了她爱吃的鸡蛋羹,便让肖父和肖乐,帮着抬东西到村口,送肖二嫂上牛车。
肖二嫂走后,最不习惯的居然是肖母。
“你说她在家的时候吧,我嫌弃她这没做好,那没想到,可这人一走,我发现你们还不如她呢。”
这话有些伤肖父和肖乐的心了。
于是肖乐除了在地里干活儿,就是去找莫丞,让肖母没机会念叨他,受苦的就只有肖父了。
没几天,肖二哥抽空回来告知铺子的进况,“在赵兄的帮助下,咱们现在都可以接定制的配饰了,我瞧着下个月送过去的货得多两倍才成。”
这个还要配着肖乐给赵掌柜的衣稿来设计。
“我来设计,这回我们把人全集合过来,做了后,把东西放下,第二天再来。”
肖乐提议。
“那包吃吗?”
“包。”
肖乐点头,“二哥,这房子也得修建起来了。”
肖二哥嘴角一抽,“这铺子刚开始,钱还没来呢。”
“我先给你垫着,”肖乐冲他挤了挤眼,“记得还我嗷。”
“……也行,那建房的事儿还有货的事儿,你就得多看着点了。”
“没事。”
当着肖二哥面说没事儿,过了后就去寻莫丞帮忙,于是莫丞当了房子的监工与主要劳动力,肖母做饭,肖父找木工师傅。
肖乐思来想去,让薛四娘子做了领工人。
那些人都去薛四娘子家做工,验收是肖乐这边。
对外,是薛四娘子欲肖二嫂关系交好,肖二嫂去了县城,肖家又忙着建房,所以这事儿暂时请薛四娘子出面看着。
这倒是让薛老娘动了心思,想把另外两个儿媳塞过来。
可薛四娘子不应,因为这两位嫂子绣工差不说,就连竹架都做不好。
“你们评评理啊,这老四媳妇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可是她婆婆啊!”
薛老娘当众撒泼,众人劝也劝不住。
里屋看着孩子的薛四郎听得都想出去骂人。
他是知道薛四娘子每日绣荷包,做竹架子是有多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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