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为了维持学习勤奋的人设,我这些天掉了多少头发?!
契布曼转身离开薛信然身边,少年回过头,用背部对着众人,那张殷红小嘴一撅,就开始跟系统哭,“我死了,我现在就死!”
哭完闹完,书还是得看。
余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第二个月假。
他趁契布曼不在,迅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跟特伊大宝贝约会。
一边收拾,余白还跟系统吐槽,“你说契布曼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对劲?他以前也没那么盯着我学习啊,怎么现在隔三差五的就要来问我书看得怎么样了?”
余白看《虫族详解》的时候,系统也跟着扫了几眼。
他大概明白契布曼为什么要把这本书给薛信然看。
不过系统的想法跟契布曼的刚好相反,他就是要瞒着余白,想给他挖个坑呢!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现实中也不过才过去两秒,系统装作思考的样子,嗯嗯了两声,“我觉得也是,你还是快点看完,赶紧把书还了吧。”
“也行,多亏了‘薛信然’脑瓜子顶用,学什么都快。这脑子要是放在现代,那妥妥的是学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啊!”
余白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没成想,刚好在宿舍楼门口,撞见和战斗系学生一起回来的契布曼。
余白低着头假装整理衣服,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这学校根本不可能找出第二个跟他体型一样的学生!除非他能隐身,不然想认不出都难。
深灰色眼眸的男人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年,对方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余白见还是没有躲开,只能看向契布曼。
“嗯,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家里有人买了游戏舱,我想早点回去打比赛呢。最近匹配到的人越来越强了,感觉还是有很多收获的。”
少年仰着头。
他似乎是被阳光刺到了,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眼眶边也湿漉漉的,溢出了一点点生理泪水。看起来倒不明显,只是显得黑白分明的眼眸更加通透了。
契布曼伸手捏了捏他的包,“详解看完了?”
余白一听到这问题,就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救命啊!
契布曼你还记得自己只是战斗系的一名学员吗?为什么要像教员一样盯着自己室友学习?
“看的差不多了。”
契布曼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一点,犹豫着问道,“那……关于虫族的生殖特性……?”
“啊,那个啊!”余白终于明白契布曼想说什么了,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未成年,所以想让自己了解一下生理知识吧?
现代不是也有性/教/育课程吗?
虽然同学教这个确实很奇怪……等等!契布曼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余白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排空,沉浸到扮演中。
他现在对沉浸式表演已经驾轻就熟了。
“我知道啊,虫族如果同性结合的话,强大的一方会改变弱小一方的生殖结构,让对方怀孕产卵。”
薛信然将昨晚看到的内容背出来。
不过他没有联想到自己。
书上说的不是虫族夫夫吗?他固然跟特伊做了那种事,还荒唐了半个月,但他又不是虫族,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契布曼听少年口齿清晰的说出这段话。
他本该松一口气的,但是薛信然无所谓的语气和表情,无不彰显着他根本没把怀卵当一回事。
“你……你觉得无所谓?”
“当然。”
薛信然拍了拍契布曼的肩膀,“好啦。虽然我看起来像个未成年,但是我确实已经成年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桌上的饼干是留给你们的,拜拜。”
少年跟男人挥了挥手,径直向军校大门口走去。
契布曼侧过头,视线追着他的背影。
站在他身边的战斗系同学“哈”的一声笑了,“人都走了,还看什么?一个宿舍的,以后看的机会还多着呢。”
同学率先向宿舍楼里走去。
契布曼怔愣了一会儿,沉默着,等他快走到A-3501门口时,忽然想通了其中的窍门。
“他不是无所谓,他只是不知道蓝星人也会被虫族影响!”
男人一拧身,飞快向外面冲去!
浓郁的树荫被风勾着,树影婆娑,簌簌作响,空气中飞舞着微小的灰尘。
薛信然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就算契布曼速度比他快得多,也直到学校门口才追到人。
少年正和特伊站在一处。
契布曼看到特伊那张沉凝的脸上,勾着微不可见的笑容;看到薛信然半点不客气的把沉重的背包丢到他手里,十分自然的上了他的车。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又亲密又别扭。
特伊也注意到契布曼的到来。
“他是来找你的?”
薛信然困惑的挠了挠头,伸头去看车窗外的契布曼,“不清楚,可能是我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吧,我去问问。”
少年这会儿已经坐在副驾驶上了,他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
但银眸男人按住了他的手,笑容中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冷意,“我去吧。”
……倒也不是不行。
薛信然看着特伊和契布曼往角落里走去,他百无聊赖的打量车内的摆设,忽然——特伊遗落在车上的通讯器吸引了他的注意。
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势必需要一份金属城堡周围所有的路线和监控设备图。
可薛信然看似自由,却从没有一个人行动过。
在军校,他没办法溜出去,在特伊家中,他身后无时无刻都跟着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弄清楚周围的路线和监控,基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以特伊的权限,肯定可以进交通网!
他手速快的话,完全可以导出数据,事后删除记录就行了。
薛信然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而且错过这次,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
少年心脏砰砰砰跳的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
他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特伊所在的角落,发现他还在跟契布曼说话,而且看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凝滞,似乎在争论什么。
这就很好。
人在愤怒的时候,很难会注意其他东西。
薛信然将特伊的通讯器拿到手中,他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交通网的进入途径,随后将以特伊家为中心,向外扩散的所有街道小巷和监控信息全部传到自己的通讯器中。
等交通网全部传好,特伊和契布曼的对话看上去也要结束了。
薛信然赶紧删除了记录和通讯器上的指纹,将它放回到原本的位置。
“你隐瞒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契布曼气的眼中冒出血丝。
特伊对觊觎薛信然的契布曼没有半点好感,若非他不想和费兹捷勒家族起冲突,使薛信然的存在更加引人注目,特伊早就将他调到其他军校了。
“我们相爱,况且我没有隐瞒他。关于虫族的一切信息,都无条件对他开放。”
特伊维持着教员和长辈的风度,轻轻一笑,“契布曼学员,我和我的爱人要回家了。”
银眸男人坐回车中,少年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正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他的头靠在了车窗那一侧,原先微长的黑发已经剪过一次了,这会儿不长不短的鬓发刚好到耳边。
嫩嫩的耳朵和脖颈全无遮挡的暴露在空气中。
优美的颈部线条向下延伸,勾着人的目光往锁骨上探,最后隐没于宽松的衣领里。
车子发动的动静让睡眼惺忪的薛信然清醒了一些,他耳畔的通讯器还在微微发烫,“契布曼跟你说了什么?”
薛信然想着,等下一次上学得好好谢谢契布曼才行。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拿到如此重要的信息。
“没什么。”特伊没有回答,只是道,“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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