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剥夺我班学生的名额,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吴耀气得捏紧拳头,身体微微发抖。
年级组长:“吴老师,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孟佳佳低着头,露出窃喜的表情,知道这波稳了。
“老师,你继续说。”身为当事人的沈顾北,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腾出手拍拍吴耀以示安慰。
他表现得客客气气,倒让年级组长感觉愧疚,声音里的威严减弱许多。
“其实,各位老师做决定,都为了你们好。沈同学,你现在基础成绩太差,老师担心让你参加竞赛,会影响课标内知识的学习,到时候就算参加竞赛也得不偿失。”
年级组长早已想好理由,说得苦口婆心有模有样。
先说沈顾北平时成绩差,再踩一捧一表扬孟佳佳成绩稳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竞赛。最终得出结论,要求他把名额让给孟佳佳。
“我明白了。”沈顾北扬起唇角,露出柔柔的笑,“谢谢各位老师关注我的基础成绩,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平常考试成绩太差,上次年级排名好像是倒数二十。”
刘红梅:“你还好意思说,真不要脸。”
沈顾北话锋一转,继续说,“可是呢,就算我平常成绩这么差,内考的成绩依旧比孟同学高二十分。”
刘红梅又被戳到痛点,用眼神狠狠瞪沈顾北。孟佳佳脸色发白,用力咬下唇。
沈顾北假装没注意他们的神情,继续说,“或许,我是那种非常适合参加竞赛的类型。假如我省考拿到名次,高考就可以加分。万一我运气好,国考拿到名次,甚至可以跳过高考直接保送。”
“呃,确实。”年级组长没想到他那么野,梦竟然做到国考。
“只要拿到保送名额,我基础成绩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刘红梅粗声粗气嘲讽,“国赛拿到前十才能保送,全国上万学生参加国赛,你想保送哪有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但只要我参加竞赛,就有一线希望。”沈顾北声音弱下来,开始发挥茶艺,“我好不容易凭借努力,为自己争取到机会,各位老师却要把它夺走。”
“沈同学,老师不是那个意思。”语文老师心软,上前替沈顾北说话,“其实投票的时候,我跟英语老师都选你,认为你非常有天赋。”
英语老师附和道,“对,沈同学的语法和书写都很漂亮。”
吴耀提出质疑,“既然你们两位主课老师都选沈顾北,为什么孟佳佳的票数多那么多?”
语文老师顶住压力,讲出事实,“因为跟刘老师关系好的文科班老师,还有体育、美术和音乐老师,也参与投票了。”
“……”沈顾北有点想笑。高三年级早就没有音乐和美术课,那两个老师凑什么热闹?
吴耀气得浑身哆嗦,大声质问 ,“这公平吗?”
“吴老师稍安勿躁,有事情咱们可以商量。”年级组长表情更尴尬,没办法强硬的把名额给孟佳佳。
沈顾北看够闹剧,提出解决办法,“老师,您的最初观点是,因为孟同学比我基础成绩好,所以竞赛名额应该给他,对吧?”
年级组长觉得丢脸,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所以,只要我成绩超过他,各位老师…”他环顾教室一圈,慢条斯理说,“应该就不会为我担心了吧?”
“你别妄想。”一直沉默的孟佳佳抬起头,信心十足的说,“我每周都去城里补课!”
沈顾北:“结果补出来万年老二?”
孟佳佳:……
杀人诛心。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我感冒了!北北再不关心我要闹了!
北北:……
大家七夕快乐!
第19章
生病会导致人内心脆弱,这句话在某个废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课间结束,郑安南依旧没等到安慰,同桌忙着做题,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甩过来。
他头昏脑胀,沉浸于自怨自艾情绪中,抱着校服晕晕乎乎睡过去。
再醒来时,教室里空空荡荡,外面天色蒙蒙黑,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阿——欠!”郑安南打了个喷嚏,胸口特别闷,隐约还有点疼痛。
他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用力擦擦鼻子,喉间发出小奶狗哀嚎一般的呜咽,狼狈又可怜。
郑安南虽然很少生病,可好歹活了十七年,总有几次感冒发烧的经历。
以前遇到生病,他总是安安静静躲在家里,蒙起棉被睡觉。
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关心他,所以从未奢望。
此次一反常态,大概因为现在心里存了些许期待。
——没关系。期待落空的感觉,郑安南尝试过太多次,其实早已经习惯。
沈顾北本来就是性格冷淡的人,他对自己并没有多好,仅仅比对待其他人好一点点。
偏偏郑安南沉浸于被爱的妄想中,抓住那微不足道的爱意,无限放大,给自己养蛊。
任何事物都有极限,一旦超越极限就会破碎。沈顾北对他的好没有那么多,无节制的索要,只会惹他厌烦,然后跟别人一样,从此远离郑安南的生命圈。
郑安南慢吞吞站起来,把当做枕头的校服展开穿好,低头走出教室。
最后一丝夕阳落到他肩膀上,转瞬即逝。
郑安南失魂落魄,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头也不抬走向楼梯口。
“傻比,你去哪?”
寂静的走廊,突然响起少年清润的声音。
郑安南身体僵硬片刻,才缓缓回过头。眼睛里出现斜靠在教室门口的沈顾北,还有他背后的一轮明月。
临近中秋,皎皎月光洒落,特别好看。
“你明明没有发烧,怎么糊里糊涂的?”沈顾北大步走向他,试试小傻比额头的温度,确实没有发烧。
纤细手指顺势下滑,捏住郑安南的耳垂,轻轻拧了一下。
“说了让你放学等我,结果你直接就走,都不看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说的?”郑安南声音沉闷,听不出委屈还是怨气。
“刚才我去办公室之前…哦,好像没说完。”沈顾北仔细回忆,想起那句话被中途打断,自己的意念并没有传递给郑安南。
算了,那不重要。
沈顾北扬起手里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白色纸包。
庆黎没有大医院抑或大药房,平常大家生病,多半去村里小诊所买药。
小诊所开药很少给一整盒药,而是用专用纸包分装好,上面标注每日服用剂量。
感冒本身属于很玄乎的病,坊间传言它‘吃药一周痊愈,不吃药七天痊愈’。
沈顾北算算小废物生病时间,去诊所里买了三天分量的感冒药。
结果匆匆忙忙赶回学校,迎面撞上垂头丧气的郑安南,低着头跟自己擦肩而过,活像被野鬼勾了魂。
“我以为…”郑安南直勾勾看着他,后半句话声音很小。
“怎么,以为我不管你死活?”沈顾北走向他,竟然还有心情笑,“那样你会恨我一辈子吧?”
“不会。”郑安南摇摇脑袋,胸口满溢的情绪难以表达。他张开胳膊朝沈顾北扑过去,用力抱住他,用力收紧双臂。
一个接近窒息的拥抱。
平常,沈顾北眼里的郑安南活泼、单纯、爱撒娇,像只傻乎乎的大狗子。生病以后,狗狗变得脆弱黏人,观感上显得无比柔弱,类似于还没断奶的小奶狗。
直到被狗子抱进怀里,沈顾北才切实体验到,两个人身体层面确实存在差距。
郑安南比他高,骨架也大,手臂非常有力量。
沈顾北跌入他怀中,埋进胸膛,整个人快要被汹涌的温暖吞没。
“你…放开!”沈顾北艰难地挣脱,却毫无用处。
郑安南越抱越紧,仿佛要把两个人骨血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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