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
陈墨目光毫无波澜地注视着他:“也就是说,你的两个私生子都被对方杀害了?”
某些词语从脑海中划过, 戴局长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怀疑过赖焱?”
婚生子杀私生子,这逻辑太正常了。
没等赖先生皱眉发怒, 陈墨解释道:“我并不是怀疑令公子, 我的意思是说, 赖部长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对方会刚好跟你的两个私生子都有仇?赖振通是任务目标,杀他,这个可以理解,但是, 酒店里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为什么另一个也是你的私生子?”
陈墨慢条斯理地解说。
“正常情况下,即使对方是外邦间谍,但在我国暗杀, 难道不应该一击而退吗?留下的痕迹越多,越容易暴露, 对方实力那么强,不像菜鸟, 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毕竟, 这可是在你赖家的酒店里,处处都是摄像头和特务人员,再高超的暗杀技术都有发生意外的可能,对方不可能节外生枝。”
看到赖先生已经接受他的说法, 并开始沉思后, 陈墨又道:“绝大多数的刑事案件, 排除激情杀人,基本都与财、色有关。”
“不是金钱纠纷,就是情情爱爱。”
“赖部长觉得,你的两个儿子,会是哪一种?”
房间里有了几分钟的沉默。
陈实瞥了赖先生一眼,在确定陈墨真的不介意被对方坑后,语气也恢复了平和疏远:“赖老八抠得很,恨不得学汉朝刘胜,生一百多个私生子给自己打工,怎么可能会和金钱有关?”
陈墨直接挑出关键信息:“那就是情爱。”
“……赖部长?”陈墨提醒道。
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赖先生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沉默:“可能吧……我只管他们的任务,不怎么关心他们的私生活。”
毕竟,他自己的私生活都这样了。
榜样没带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陈实在陈墨耳边轻声道。
陈墨轻笑着瞄了这个暗地里打小报告的人一眼:“嘴下留情,小点声。”
扫了屋内一眼,陈墨站起身。
“赖部长,您之前的委托,我接了。”
“不过,在此之前,希望您能配合戴局他们,先将凶手抓住,也好在国际法庭上反将对方一军。”
赖先生也跟着站了起来,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道:“那是当然!”
“我送您。”戴局长送赖先生出门。
“咔嚓。”
办公室的门关上。
几个大佬都不在后,贺泷等人胆子大了很多,飞速凑到陈墨两人身边,眼神闪烁地问道:“真的都是他的私生子啊?”
这个陈墨当然不知道,旁边的陈实单手一摊:“怎么不是真的?告诉你们,赖老八的梦想就是生一百个儿子,然后全都派出去做卧底。”
孟淼惊恐地张大嘴巴:“哇!生一百个儿子!好可怕!”
“他这是……只信任他的儿子吗?”陈墨觉得有些不对。
这是把儿子当工具人用了吗?
坐着的陈实往椅背上靠去,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谁知道呢?不过,做多面间谍的,压力大,多少有点心理疾病,这很正常。”
身为女生的孟淼听到这,忽然有点心疼刚刚看起来很是冷漠的赖部长了:“应该有给他们请心理医生吧?也没用吗?”
陈墨之前做医生的时候也有想过兼职心理医生,了解过一些:“依旧很难缓解。他们身份特殊,为了防止他们被抓住后,使得对方有可能从他们嘴中套出我们这边的秘密,所以他们本身就精通心理,经常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即使被抓也不会泄密。所以,心理医生对他们的作用很小。”
“啊……这么惨啊……”孟淼有点被吓到。
她不能想象,自己给自己洗脑是个什么场景。
陈墨笑了笑:“其实刚刚问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肯定是和男女关系有关的。”
心理压力那么大,但发泄的方式只有那么几种。
不出问题才有鬼!
只是,这次出的问题,好像有点大。
“差不多了。”
看人都走了,陈实也站了起来,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身子。
别说只是赖振通两个小间谍死亡,就是赖老八这个部长死了,也在他的心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在他看来,人早晚都会死的,只看为什么而死,死得值不值得罢了。
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些。
“赖老八肯定早就暗中封锁京城了,那人必定还在这里,你们最近多注意可疑人员,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知道没?”
陈实叮嘱着贺泷。
贺泷拘谨地站直身子,双手贴着裤缝,认真听训一样的模样:“是!”
“那我也走了,有需要就找我。”走之前,陈实转身对着陈墨笑了一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好的,辛苦你特地跑这一趟了。”陈墨也笑着点了点头。
“咔嚓。”
办公室的门关上。
“呼——”
众人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垂下坚硬的肩膀。
大佬们终于都走了!
贺泷极其佩服地看向陈墨:“孟教授,您是怎么做到只把陈教授当成普通朋友对待的?您刚刚难道没有听到吗?……少君啊……”
最后那个称呼,贺泷只敢挤眉弄眼,无声地比着口型。
孟淼深以为然:“是啊!我刚刚看他和赖部长对视,空气中那个电闪雷鸣的感觉,都快具现化了!”
她觉得,她要是天天处在这种环境下,即使不运动都能瘦身!
压力太大!
“抱歉,没感觉。”陈墨随意地笑了笑。
大概是职业特性,在陈墨看来,不管你是谁,生病了以后,还不是要乖乖地躺在他的手术台上,仍由他酱酱酿酿。
“咔嚓。”
门又开了。
送人回来的戴局长手按着门把手,伸头进来喊道:“别聊了!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开工了!”
“好的!”
“孟教授,我们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陈墨笑容柔柔地和他们挥手道别,然后一个人往外走去。
“哒、哒、哒。”
当快走到一扇半开的玻璃门时,陈墨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玻璃门后走出来。
某个不速之客和上次一样,穿着一身警服,看着不远处的陈墨,他扶着帽檐,碎发下的笑容略显怪异:“你为什么都不惊讶?”
陈墨眨了眨眼睛:“我很惊讶,惊讶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见我,你似乎是在躲什么人?”
确实是在躲人的不速之客:“…………”
直觉还是那么可怕。
但是,他又清晰地知道,完全就是普通人的陈墨绝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样反而更可怕了,不是吗?
“你们讨论了那么多天,还没讨论出结果吗?我以为,你们早就该抓到凶手才对。”来人说着风凉话,像极了挑衅。
陈墨也不在意,就这么站在原地和对方聊了起来。
“凶手是谁,我当然知道,但是,抓不抓,怎么抓,却不是我说了算的。”
说实话,他不太想掺和。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世界有光,自然就会有暗。
犯人是抓不完的。
他也不是那种理想主义者。
只要别让他背锅,他都可以……唔,也不一定。
正在做着假设的陈墨忽然发现,如果洗白太麻烦的话,他也有可能会选择背了这口锅……
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陈墨在冒出这个想法后,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哦?你知道凶手?!”来人突然就提起精神了,眼睛冒着光,盯着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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