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一起回溯时间?重启一次?”瞌睡龙提议道。
凤凰瞥了他一眼,沉吟道:“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说说看。”祁容道。
“我也要脱离剧情!我不喜欢我们世界的主角,也不喜欢那种‘你瞪我一眼,你看不起我,我要你家破人亡’‘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种马剧情。”凤凰毅然道。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高洁傲然,而他却要忍受曹凡那样心思不纯、立身不正的主角,受各种恶心剧情摆布,他早就忍不了了。
“你来自更高维度,能够摆脱剧情的束缚,也能让世界不会在剧情停止后慢慢消亡,那么,我和瞌睡龙之前的赌约就没有必要了。
我自愿放弃,融入这个世界,只求你们之后毁掉剧情,善待我世界的生灵。”
凤凰的决定十分干脆,世界的融合是很复杂的,自愿放弃的一方牺牲颇多。
“不过,能够摆脱一直以来的束缚,并且以后不再为生存而吞噬其他世界,足够了。”凤凰暗自想道。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瞌睡龙道,眼神望着凤凰万分唏嘘,这段时间的争斗,他其实很佩服这个对手,如今对方自愿融入,虽然会因此受损沉睡百年,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容也点点头。
“那么,重启吧!”凤凰鸣叫一声,清脆婉转,是世间所有乐器都奏不出的美妙,闻之心旷神怡。
——
时间暂停的世界,缓缓倒放。
人们消失的手指一点点变得完整,眼中惊恐回归平静,大地愈合,万物回春,海浪涛涛,鲸鸣鱼跃,山岳耸立,河川纵横。
世界由停止到动态,由黑白染上五彩之色,由寂静重回喧嚣……
坠落的飞机展翅飞翔,清晨的朝阳刚刚从天际跃出。
祁容缓缓睁开眼。
弦窗外,天光大亮,红日粲然,身侧徐竹见他醒过来,低声问: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能再次相聚,是互相成就,互相执念。
(1)数据我查的百度,大概算了下,有偏差的话请高抬贵手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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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晋江独家连载
“先生想要吃点什么?”乘务长和气问道。
“有粥吗?”祁容问道。
“有的……”
等餐的空闲,祁容转头望向弦窗之外。
无垠的晴空中,金色的气运海洋微微荡漾,仿佛春风拂过平静的海面,层层叠叠的波涛反射着灿然的阳光。
回首耳畔传来舱室中人们低声的闲话家常,孩子童稚的笑声……
祁容倏地展颜一笑,恰逢飞机穿出一片云彩,光点缀在他侧颜的眉眼唇角,一瞬间仿佛神明坠入人间。
“平安喜乐才好啊。”他轻声喟叹。
“先生,您点的粥,小心烫。”
“好的,谢谢。”
*
一路无事,飞机平稳降落,一下飞机,祁容直奔青云观而去。
往日里清幽宁静的云妙山此刻显得格外喧嚣,山脚下停了若干车辆,不时有警笛声呼啸而过。
过来祭奠之人大多是德高望重之辈,年纪不小,被小辈搀扶着徒步上山,苍老的面容显得沉重。
也有像祁容一样的年轻人,大多一声不吭,沉默地立在长辈身后,被长辈们引荐给其他人,老一辈的终将逝去,权柄更迭,若干年后,这些年轻人会是下一代的他们。
祁容没有参与众人的交谈,在徐竹的保护下,一口气上了山。
云妙山顶的青云观中,徐玄然疲惫地浏览过检验报告,几份报告来自于不同时间段,而结果却相差悬殊。
一个显示有毒,一个显示无毒。
徐玄然“哗啦”一声将报告拍在桌面上,自己则揉着眉心,满脸苦意。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师父,师父一直在山上,挡了谁的道以至于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明白。
青云道长九十多了,一生与人为善、冰壑玉壶,二十多年前就久居云妙山上,不理世俗、远离红尘。现在他年近百岁,已经没几日好活,为何有人连这么短的时间都等不得,一刻都等不得地投毒害人?
幽暗的静室中,没有了老师父盘坐如松的身影,只有一室天长日久熏染的檀香,闻之心生清净。
但是,这份清净却再也难以让徐玄然平静,只有逐渐高涨的怒火和疑惑在心口燃烧。
祁容到来的时候,徐玄然正难以忍耐的在屋内不停地踱步,一圈又一圈,脚步又重又狠,恨不得将地板踩碎。
“笃笃”两下,祁容敲敲门框,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徐玄然。
“祁容!你终于来了!”徐玄然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拉着他坐下,倒豆子似的跟他详细讲今晨的事情。
“你是说,找不到是何物毒害了你师父?”祁容诧异问道,他以为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应该早就有结果了。
“对,还没有,而且等过了一段时间后再次查验,发现结果显示无毒,我师父是心脏衰竭去世的。”徐玄然一脸郁闷不解。
“你有问过老国师的灵吗?”
“我问不了,师父是国师,受国运庇护,死后安宁不是我能问的。”
祁容摩挲着手指,斟酌一下道:“我来试试。”
徐玄然:“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知道你能动用国师印很厉害,但是这个可是一国之气运,你这相当于是跟这个庞然大物对着干!什么样的秘法都不可行,除非你上辈子是国师。”
祁容笑笑,按住有点激动的徐玄然,心中想:还真不巧,在下上辈子确实是国师。
这样想着,表面上他从容道:“世间妙法无穷,焉能以偏概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是……”徐玄然张张口想要反驳。
“别可是了,哪怕是秘法出了问题,遭反噬的是我,主动提议的也是我,你也不想让你师父死得不明不白吧?”祁容背对着他,负手走到门边,半侧过身朗声问道。
徐玄然抿紧唇,看着祁容不容置疑的眼神,忽地一撩袍角跪下,重重磕头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但凭以后有任何用得上我徐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父亲去世,帮助他的人都是大恩人,磕个头不为过。
祁容知道,这个礼他得收下。
看着对方乌黑的发旋,他伸手摸摸,就当他这个祖宗辈的人,受一下小辈的孝敬吧。
*
两人没有将问灵一事说与旁人,因为徐玄然以为那是秘术,而玄门中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可擅自揣测他人的秘术与传承。
老国师的遗体摆在一处静室中,未到夜晚,吊唁还没有开始,徐玄然将其他人赶了出去,自己按照祁容吩咐,去寻了青云观中传承久远的镇观之宝——帝钟。
将帝钟交到祁容手中的时候,徐玄然面色复杂,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与祁容见面就眼馋对方的帝钟,可是屡屡不得,最后更是成为颍澧市的镇物,彻底没希望了。
但是如今,与当日不过相隔半年,他却有了可以由自己支配的帝钟,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高兴。
帝钟悠长的清净之音,伴随着袅袅烟柱在静室中盘旋,祁容低声诵念着请文,指间黄符无火自燃,化为烟灰落在地面上。
突然,烛火一颤,烟灰无风却盘旋而起,袅袅的烟柱仿若鲸吞鱼吸样凭空消失,帝钟忽地一动,悠长之音浑厚有力。
冥冥中,徐玄然感觉到静室中出现了另一个存在,他开了天眼,视野中一道慈祥的身影出现在朦胧的金光中,他好像被金光刺到了眼似的,眼底泛上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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