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与上次被半威胁的情况不同,大家兴致勃勃地为小兽们选址搭棚,又送来嫩草喂食,有些崽子还拿着家中吃不完的野果去喂,都被小兽用长鼻一卷送入了口中。
从未和长角兽如此共处过的成员们惊呼连连,连栽过跟头的树都忍不住试了一次,然后傻憨憨地笑了起来。
三头小兽日后要与大家朝暮相处,沈怀瑾提议给它们按特征各起个名字,好作区分。这下人群便像是炸开了锅,大家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建议就叫“黑”、“灰”和“白”吧?它们虽然都是灰色的,但是深浅不一,这样叫好区分。”
“说什么呢!”黑立刻嚷嚷起来,结果被边上溪一拳锤开,委屈巴巴地闭嘴。
“嗯,我也认同这一点。”溪眼带笑意,“黑长得还挺像黑的,看着呆呆的。”
“我觉得……”争论声不休。
“这样吧。”沈怀瑾见他们越扯越远,最终拍板,“那头皮肤颜色最深,就叫深灰;我们治疗过的那头耳朵最大,就叫大耳;剩下那头看着皮肤颜色最浅也最瘦弱,就叫壮壮,希望它能长胖一些。”
三头小兽至此便养在了山谷中,长角兽们也如约替部落搬运着资源,加快了他们建造城墙的速度。
而沈怀瑾也依旧在谷中烧砖烧瓦,历经多日,他积攒下来的砖瓦虽不足以建起整座院子,其中的三分之一确却是绰绰有余了。
将新烧的一窑砖坯封上以后,沈怀瑾起身去调整竹道的走向,继续往水稻田中加水保持土壤的湿润。
水稻已经到了灌浆结实期,从稻穗开花逐步走向谷粒成熟,期间产生的淀粉、蛋白质和积累的有机物质储存在籽粒中,从肉眼观察到的就是籽粒一点点变饱满的过程。
为了水稻能够存活,他白天往里灌水,晚上又要把水排出来,利于秧田降温。
天气干旱,若不是溪流残存而他又可以借竹道灌水,这些水稻恐怕早已经蔫头蔫脑、濒临枯萎了。
到了晚间,沈怀瑾将竹道的路线一转,又朝向了毛豆地。
毛豆其实是耐旱的作物,最怕水涝,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它们又正处于不能缺水的鼓籽期,沈怀瑾还是会两天浇灌一次,在排水沟的辅助下既保证土壤不至于干旱,又不会导致毛豆根部多水。
仔细灌溉后,沈怀瑾将竹道挪回原位,冲净手脚打算制作晚饭。
天气如此燥热,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厉,都偏好吃得清淡一些。
沈怀瑾先拿白日里挤的兽奶冲了两份姜撞奶,提前隔碗浸在溪水中,作为今天的饭后甜点。
灶台前头堆着萝卜、绿叶草和一大条兽腿,都是部落分配好刚刚送过来的,此外还有些前一日吃剩下的芋头。
他看了两眼,便定下了晚上的菜色,打算做道芋头羹、萝卜炖骨汤和白灼绿叶草。
沈怀瑾取了把刚用上没两天的菜刀,利落地将兽腿的骨肉分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兽骨被砍成几段,炒至出香后与切块的萝卜一道入锅熬煮。
剩下的精肉一分为二,一部分剁成肉丁备用,一部分则留作他用。
他将带皮的芋头洗净,入锅隔水蒸,蒸熟的芋头用凉水一冲,然后趁热剥皮碾成芋泥,放在一旁。
沈怀瑾热油下锅,倒入一早备好的肉丁煸炒至香味溢出,再加入芋泥同炒。
炒得热火朝天之际,厉回来了。沈怀瑾没空回头打招呼,只高声道:“快洗洗手,跟我过来一起做菜。”
“哎!”身后传来一声应答。不久后,厉走到他身边,按沈怀瑾的指示做起白灼绿叶草来。
沈怀瑾颠了一下锅,加入了开水,煮开后减小火候进行熬煮,直到汤汁变得有些浓稠。他往里加入了适量的盐和鱼露,再倒入水淀粉让汤汁更加稠厚。
煮开后芋头羹就可出锅,撒上葱花即可。
那头,厉也用热汤将盘中的绿叶草烫熟。
将芋头羹、白灼绿叶草和同样炖煮了好久的萝卜骨汤端到了石桌上后,两人齐齐落座。
厉将擦干净的碗筷分好,探过身子去吻对方的额心。
“瑾,辛苦你了。”
沈怀瑾拉过他宽厚的手,上面因为连日的劳作更添不少厚茧,他拿粗糙的掌心贴了贴自己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你也是。”
说完,他又正了正脸色,颇有些不自在,“快吃饭吧。”
芋头羹爽滑可口,汤汁浓郁;白灼绿叶草色泽亮绿,清脆可口;萝卜炖骨汤鲜美甘醇,让人回味无穷。
一桌的菜色简单又朴实,在暮色中散着袅袅烟气,两人吃得心满意足。
餐后再来碗沁凉的姜撞奶,一身的燥热疲惫便落尽。
一襟晚照,浮云消散,天边已有娇俏月影。两人对坐树下,任由晚风带来花香和对岸的喧哗。
沈怀瑾托腮看着部落四起的炊烟,广场上幼崽与小兽的追逐嬉闹。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嫩滑的姜撞奶,嚼到的便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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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毛豆
做饭时剩下的那块兽肉还放在灶台上, 肉质紧致、纹理分明,看着就是块品质极高的鲜肉。
如今食物并不耐放, 沈怀瑾不舍得浪费了这么一块好肉。他拎到竹道口用溪水浣了浣,擦干以后切成了薄可透光的肉片,打算做成肉脯后存起来吃。
往色泽鲜亮的肉片里打入鸟蛋,放入适量的糖、鱼露和甘草末,搅拌均匀后放在一边腌制。
沈怀瑾洗干净手,拉着厉在树下玩五子棋,享受难得的闲暇时间。他们时常玩这个游戏,双方胜率势均力敌。
男人耳边的柔软黑发在晚风中微微摇曳着,荡出洗果清爽怡然的香气,他笑意盈盈地连成五子, 随意闲扯,问起三头长角兽的情况来。
坐在对面的兽人吃了教训,不动声色地下起陷阱,“它们都按照约定在帮我们搬运资源,大一作为领头雌兽,对我们很亲近,也一直在约束着剩下的两头雄兽。”
“大一?”沈怀瑾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们也给长角兽取名字了呀。”
“嗯。取了名字好区分,就叫大一、大二和大三。”
沈怀瑾无语,“……取得比我们还随便。”
闻言厉低沉地笑了两声,随机正色道:“瑾,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处理它们吗?”
“三头小兽和部落相处甚欢, 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三头成年兽不是傻的,它们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 他发现厉已经连成了无所阻碍的四子,已经是胜利在望。沈怀瑾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懊恼,“不玩了,咱们去做肉脯吧。”
他们玩了快一个小时,肉片也已经被腌制入味,两人将其一片片摊开了平底的铁板上,裹上蛋液、沾上鱼露的生肉片看着晶莹剔透。
沈怀瑾将板架在了灶火旁,让火舌远远地烘干肉片。
此时夜色沉沉,笼罩着整片大地。在深色天幕中是一轮明亮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将整个世界照耀得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月光如水般映在谷底,大地无声,万籁俱寂,只有火焰清脆的爆破声偶尔响起。
沈怀瑾一边驱赶恼人的虫蚁,一边关注肉脯。
铁板的导热性极强,兽肉在高温下开始缩水,汁水一点点溢出,空气中传来馥郁的肉香味。
在持续的烘烤下,融化了糖粉和其它调料的汁水逐渐浓缩,为肉片裹上一层殷红的诱人颜色。
干燥的肉脯与铁盘渐渐脱离,沈怀瑾又往上面撒了少许甘草末,继续烘了二十分钟左右,隔着布取下了铁盘。
此时肉片已经黏连在一起,肉脯变硬成型,纹理清晰,表面在月色下闪烁着油光,尤其是肉香扑鼻,让人垂涎三尺,两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尝一口。
厉把大片的肉脯切成了长条状叠在一起,两人各取了一条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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