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同样对这姓孙的没一点好印象,不止这宁城,就是这整个江南的官场都乌烟瘴气,听说那刘阉、狗死了,真是死得好啊,死得大快人心。
孙大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罗永海平时没少孝敬他,可这时候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罗家得罪范氏和她身后的怀远侯府,他试探着说:“不如先将罗府上下收入牢中,等寻到侯府的双儿再作处理?”
范氏心中恨,这姓孙的就是根墙头草,他是忌惮身在京城的赵晗吧,罗永海是赵晗的生父,怕处置了罗永海让赵晗给记恨上是吧。
范氏冷笑:“孙大人不愧是宁城的父母官啊,那就依孙大人之言,先将他们收监,还请孙大人派人同我们一起寻找我那苦命的孩儿。”
“那是自然,侯府的双儿在本城失踪,孙某本就该加派人手寻找。侯夫人稍等,来人啊,将罗府的人全都绑了送进牢里!”
“不要啊,夫人饶命啊。”
“大人,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求大人饶你们一命。”
“那贱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抓我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罗莹一听要下大狱,惊恐地尖叫起来,口不择言地叫骂。
钱嬷嬷立即凑到范氏耳边说了几句话,范氏看向罗莹的目光顿时愤怒起来,拿过一旁的鞭子向罗莹走去,罗夫人护在女儿身前,哀求道:“她一个小姑娘不懂事,夫人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
“滚开!你们母女俩都不是好东西,原本就只想找罗永海一个算账,谁让她跳出来,你们母女俩平时可没少欺负我那孩儿。来人,给本夫人拉开!”
“啊——”
“啪!”
范氏毫不留情地向罗莹甩鞭子抽打,罗莹拼命尖叫闪躲,可鞭子依旧落到她身上,还有脸上,其他人哪敢上前挡鞭子,甚至以前同样被她欺负的庶子庶女暗叫打得好,反正大家都不好了,罗莹比他们更糟罪就是叫他们快意。
“姑姑,眼下找表弟要紧。”看姑姑抽了几鞭子出了些怒气,范霖这才上前劝道,对这罗府上的姑娘没生出半点同情心,表弟原来在罗府上什么待遇他们都打听到了,听了只有愤怒,没想到罗府竟这样糟塌姑姑的孩子,想到在京城赵晗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也难怪叫姑姑意难平。
范氏丢开鞭子,转身说:“将他们全部拉走。”
“是,快,快拉走。”孙大人忙不迭地叫人。
转身范氏又露出脆弱,钱嬷嬷过来扶住,范氏靠在她身上,两手捂脸:“嬷嬷,你说我那孩儿现在究竟在哪里?”
钱嬷嬷不忍心说出残忍的真相,安抚道:“夫人放心,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范霖也过来劝:“表弟一定会没事,等将姑姑安顿下来,侄儿亲自带人出城去找,一定会将表弟找到的。”
谁也没看到趴在墙头上的那颗脑袋,明禹看得津津有味,回头看看,元景那双儿居然到现在还不露面,真狠心啊,他打算什么时候才跟这位侯夫人相认表明身份?
看到这位侯夫人,他也相信元景的话了,虽然元景将肤色改变了,但五官底子还在,仔细看的话,跟这位侯夫人的确有六七分相似,肯定是母子俩没错了。
官差在罗府拿人,惊动左右邻居,可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明禹又嗖嗖下了墙头跑回去,他在元景指导下终于练出了点内劲,发现自从有了内劲后真好使,现在不用元景督促他也自发地练功了。
“元景,元景,”进了府,明禹就一路叫着往里跑,“罗家人叫那位侯夫人逼着姓孙的下大狱了。”
“知道他们一行在什么地方落脚吗?”元景还是一身郎中打扮,叫明禹看得一愣,不恢复双儿身份?
“不知道,我就看到抓人了。”
“等下让老马打听一下吧。”
明禹好奇极了:“你究竟想怎么做?你不想恢复身份跟那侯夫人相认了?”
元景笑了笑:“认是要认的,不过不见得要用双儿的身份,罗府不是说府中的双儿病逝了么,那就继续病逝吧。”
“啊……”明禹一脸茫然,不能理解。
元景走过他身边,拍拍他脑袋,然后去找老马,老马听了立即出门去了,他这样的人去打听个事没人会多留意的。
罗府人被抓,罗府被封,范氏一行人也离开了罗家,老马一路跟着,发现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包下了一整座院子,就立马回来告诉少爷。
元景弹弹袖子:“知道了,辛苦老马跑这一趟了。”
“不碍的,那小的先下去了,少爷有事再吩咐小的。”老马又转身去守门。
这天明禹就一直给元景当尾巴,元景走哪儿他跟哪儿,下午当真下了场雨,到天黑时刚停下,外面湿漉漉的,元景吃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就准备出发了,明禹立即跳出来:“我也要去。”
元景早料到了:“行吧,想跟就跟上吧,不过不准胡乱插嘴。”
“好,我就用眼睛看着不说话。”明禹无比乖巧。
元景留下张芝看家,带上明禹一路熘达着往老马打听到的客栈而去,路上还买了点零嘴给自己和明禹吃,明禹倒吃得挺欢乐,以前他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终于熘达到客栈,正好撞见钱嬷嬷开门跑出来,面带急色,明禹低声说了这位嬷嬷的身份,元景上前一步问:“这位嬷嬷有什么急事吗?”
钱嬷嬷也是急昏了头,见着陌生人问就说了:“我家夫人生病了,这位兄弟知道最近的医馆在哪里吗?”
元景心里叹了口气,范氏能一路撑到这儿将罗府的人给收拾了,已很不容易了,这一安顿下来就爆发了吧,于是说:“我便是大夫,可以让我进去给你家夫人看一看吗?”
“真是大夫?”
“如假包换,还有人叫他元神医。”明禹听到别人质疑元景的医术,先跳出来辩解。
“原来是元大夫,元大夫请跟我进去给我家夫人看一看。”钱嬷嬷这才看到元景身后背了只药箱,看来身份是没错了,忙将人请进去。
明禹这才明白元景出来为何还背了只药箱,这是早料到范夫人会生病?他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元景跟着钱嬷嬷进去,看到躺在床上唇色发白的范氏,用手一探,果然发热了,等把完脉后说:“放心吧,你家夫人这是急症,只要服了药再好好休息就可痊愈。我这就开个方子,你拿去药堂里让大夫看一下,没问题就按方子抓药回来煎了。这里有几颗药丸,相信我的话就兑了水先让夫人服下。”
钱嬷嬷叫来一个侍候的丫鬟,那丫鬟接过药丸闻了闻,又刮了粉末尝了尝,然后向嬷嬷点了头,元景知道,这丫鬟是稍通医理的。
这样的谨慎元景没觉得不好,不然随便拉来一个大夫开的药就敢喝下去,他反而要怀疑这些下人对主子是不是真用心了。
钱嬷嬷和那丫鬟将药丸化在水里,然后侍候范氏喝下。
等去抓药的下人回来时,范氏终于醒了,元景还没离开,钱嬷嬷和其他下人因为担心范氏的身体,竟也没觉出异常。
范氏终于睁开了眼,元景凑过去,范氏迷茫间就看到一张脸,不知为何,这张脸让她看了就觉得亲切,仿佛她的孩子就在眼面前,这样想着她就伸出手抓住眼前的人:“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找到你了。”
“夫人。”钱嬷嬷和其他下人大惊,夫人抓住的分明是刚给她看病的大夫啊,而且这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夫人,错了,这是给夫人看病的大夫,夫人你好好瞧瞧。”
明禹躲在一旁偷乐,这些下人没一个有范夫人的好眼神,这叫母子连心吧。
范氏的清醒意识终于回笼,再定睛看向元景,连忙松开手,这是一个男子,但再看他的脸,依旧给她一种熟悉感:“你究竟是谁。”
“夫人稍等。谁给我打盆清水来。”元景转身看其他人。
“我来吧。”钱嬷嬷不知道元大夫要做什么,但依他的话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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