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腹手下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当初这件事可就是他负责去调查的,查出来的结果叫他瞠目结舌,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陶玉珠这么做的理由,就这么个心狠手辣自私到极点的女人,小王爷居然眼瞎地将她当个宝。
小王爷想知道她干了什么吗?不过就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将才八岁的堂弟骗到山中并推下山,然后无事人一样回到家中,任由家中长辈一夜不眠去山中找人,也是八岁堂弟运气好等到第二天被村人找回来,揭穿了她的真面目,连累她父母从家中分出去。
分家后的十岁小姑娘不仅没思过,反而怨天忧地,身体刚恢复,就将家里所有的分家银子一卷而空离家出走,丝毫不顾家人离了这些银子要怎么过活下去,因为一桩桩事做得太过分,所以族中已经没有陶玉珠这个人的存在了,换而言之,她就是个黑户。
穆晋轩的脸黑沉得能拧出墨汁出来,又死死瞪着面前的这人,知道他是父王身边的心腹,自己不能将他怎样,咬牙切齿道:“所以现在等不及来看本世子的笑话?”
手下笑道:“世子言重了,属下只是依王爷之令向世子讲述这段经历,至于世子如何判断不是属于能过问的了,属下已经讲完了,世子,容属下告退。”
这手下行了个礼,然后施施然地退出了小王爷的房间,最后别有意味地朝一侧看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玉珠就躲在一旁听了个正着,这样正好,也好叫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他就没见过脑残到如此极点的女人,论起心狠程度也一点不亚于一些后院里的女人。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陶玉珠的确躲在一旁听,嘴巴快咬出血来了,没想到真是陶元景考中了探花,比起她上辈子提早了好几年就进京参加科举了,而且成绩比上辈子还来得好。
为什么?为什么陶元景的运气比上辈子还来得好?偏偏她以为时来运转将要飞黄腾达的时候,给了她那么重重一击,将她打回了原形,她还能借着穆晋轩再次发达吗?
“叫陶玉珠那丫头进来!”房间里穆晋轩的低吼声响起,听得陶玉珠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要往外跑,恰好另一个丫鬟看到她,将她叫住,陶玉珠不敢逃了,因为逃了再被抓回来,受的罚会更重。
陶玉珠这回知道怕了,她刚重生回来做那件事时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是她清楚别人会怎么看,否则也不会怕被人知道。现在,穆晋轩会怎么想她?
可恨,又是陶元景害她!
陶玉珠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永远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都是别人让她过得不如意。
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惨叫声与哭泣声。
等穆成安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简直对这个便宜儿子无语到了极点,果然正常人无法理解这种非正常人的脑回路,穆晋轩居然将陶玉珠给拖到床上,当通房丫头将她给睡了,也不怕睡出人命来给老皇帝添一个便宜孙子。
不过这件事他没告诉元景,省得污了元景的耳朵,反正现在他将这便宜儿子当猪一样养着,想出府是出不成了,在府里他的院子里,随他怎么折腾。
***
殿试过后,元景这个探花郎同榜眼一起被授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状元则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俞霄和邹蔚廷又经过考试进入翰林院当庶吉士。
进入翰林院后,元景便发现,年纪小的确有年纪小的好处,并没分派给他多少任务,于是他便沉浸在翰林院书库的海洋中,大有将这里的书全部记录进脑海中的架势。
与他不同,状元和榜眼很快被人拉拢过去,站到了不同的队伍当中,两人也过来拉拢过元景,但元景只当听不懂蒙混过关了,这里面也有他们并不是很重视一个十四岁编修的缘故,其他进翰林院的新科进士也挺活跃。
俞霄跑到元景这里躲清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说:“还是你这里清静,真要命,我看那几个皇子快饥不择食了。”
后面的话是压低声音说的,听得元景发笑,可不正是如此,刚出炉的新科进士能有多大能耐,都让这些皇子挖空心思让他们站队了,想也知道俞霄和邹蔚廷没少受骚扰,因为他们这种有后台的进士比起其他背景小的更有拉拢价值。
话刚说完,又有脚步声响起,元景头也没抬,便道:“邹兄来了。”
果然,下一刻邹蔚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进翰林院一个多月了,没多少安静的时候,便是在外人面前性情挺温和的邹蔚廷也要受不了了,何况温和只是他的对外形象,本人可不是真没脾气的。
“我想过了,决定让怀宁侯帮我活动一下,找个地方外放待上几年再回京,想必那时……”邹蔚廷后面的话没说,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是说那时时局应该稳定下来了吧,不是咒老皇帝去死,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俞霄一愣:“你走了我怎么办?”
元景听得噗哧一乐,邹蔚廷走到他身边用折扇敲敲他脑袋:“没断奶?要不找个邻近的县你跟我一起待着?”
俞霄先恼,后又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是就这么把元景抛下,是不是太没义气了?”
元景耸耸肩,低头继续看书,邹蔚廷不知说什么好了:“三人里就你最傻,什么时候元景用得着你担心了?我看元景挺享受现在的生活的,是吧,元景?”
元景抬起头笑眯眯道:“我暂时不会离京的,你们放心,我留在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给你们送信去。”
开玩笑,穆成安人还在京里呢,他怎能离开?离开的话岂不是又至少三年无法见面?那可不行。
邹蔚廷摊摊手,他就说是这样的吧。
元景也没问怀宁侯府有没有站队,但眼下两位同窗能脱离这个漩涡也是好的,这两人商量过后,又运作了一番,于半年后便外放到位置不算偏僻的地方任职,这一走至少三年不能回京,也可能是三年的倍数。
两人的离开,让元景还有些不适,好在这两人真的在邻近的县城任职,他们还能作个伴,让元景对他们少了些担心。
元景闲暇时也会想,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到这会儿他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后面只管享受生活就可以了,但在这里不行,不是说腿残的穆晋轩和沦为丫鬟的陶玉珠还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而是说这是个皇权社会,接下来又是最激烈又惨烈的皇权争斗,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卷入漩涡中成为炮灰。
他的任务还包括了要完成原身的人生,让老太太和家人获得别人的尊重,所以他得好好活下去,争取活的时间长一点,让家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用担惊受怕。
也是因此,元景从不将朝堂上面的情况带回家中,而家人包括陶大勇在内,都很谨慎小心,并不会给元景增添什么麻烦。
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待在翰林院,差不多其他人都要将他这位探花郎给抛在脑后了,这时朝堂上出了件大事,江南省发生重大水患,沿江的堤岸被冲垮,淹没良田无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而且事发后半个月才传到朝堂上来,惹得老皇帝震怒不已,严令彻查。
面对这样的情况,元景心情十分复杂,古代环境下水灾有多严重,会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这里面有多少是天灾的缘故,又有多少是人祸的原因,他敢说,后者要超出了前者,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朝堂上许多官员第一个想的不是救灾,而是抓住机会齐心协力先将大皇子拖下来,因为大皇子在江南省的势力最大。
大皇子并不无辜,但眼下灾还没救先追责,未免太将百姓的性命当儿戏了,元景也不由为这个年代的老百姓感到悲哀,闹纷纷的朝堂之上有几人惦记着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江南百姓?
幸好陶家村不在江南省,俞霄和邹蔚廷也没到那些相对富裕的地方任职,没有卷入这场是非漩涡中。
京城里太乱了,今天不是这个官员被下了大狱,就是那个官员丢了官职,元景看得心烦,于是给陶元泽请了几天假,带上全家人去了城外的庄子,当然这其中也有他想找穆成安说说话的想法,所以临走前还给穆成安那里送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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