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又亲了他一下,锲而不舍:“现在呢?”
跟刚才的吻比起来,现在啄一下啄一下的倒像是玩闹。陆召的嘴唇被啄得发痒。他忍不住笑,一手捏住白历的脸颊:“我看看。”
白历没明白:“看什么?”
“我看看,”陆召半垂着眼,“这张嘴是不是被我撬开了一点儿。”
两人贴的很近,白历的眼里映出陆召的影子。他“嗯”了一声,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懂了,嘴得用嘴撬开。”
这孙子的流氓气质简直是与生俱来,什么话都能往外说,陆召想不明白白历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
他也想不明白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陆召隐隐感觉得到白历在描述一件颠覆他三观的事情的轮廓,但他憋了太久,有点儿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白历得学着开口。
陆召的脑子里冒出这一句话,心里却跟着一软。他被白历拉住了衣领,被白历吻了上来。
其实白历觉得自己还是挺牛逼的,毕竟没人敢跟陆召来这种先斩后奏,还斩了一次又一次。
*
唐氏这次的晚宴主要是为唐夫人六十五岁的生日准备,也因此赴宴的各位都准备了各自的贺礼。
这事儿陆召也知道,问了几次白历需不需要他也准备点儿贺礼,都被白大少爷以“一家人就出一份儿礼”为由给打发了。
之后几天陆召也没看见白历准备的贺礼,倒是见着这孙子经常往超市跑,这几天赶上拟战有比赛,白历天天晚上都躺在厅的沙发上看比赛,一边儿看一边儿吃从超市买的零食,有几次陆召也跟着看了两眼,比赛还没看懂,脸上倒是被白历啃了好几口。
零食的油印子腻在脸上,陆召差点儿没把白历的手给掰骨折。
一直到晚宴当天,两人的悬浮车一路开到研究所,等司徒和他弟弟一道去游轮那边儿的时候,陆召才看见白历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就说我备了礼,”白历把盒子往陆召手里一塞,“给友军瞧瞧。”
陆召拿着盒子掂了掂,不算重:“是什么?”
这是问盒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大少爷心情不赖:“猜猜。”
搁以前陆召都懒得理,看到白历笑的很嚣张,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今天得去正式场合,白历穿了身西装,把一头乱毛给收拾齐整了,那张脸就显出白大少爷的俊朗来,这会儿这么一笑,陆召就感觉媒体以前老传他跟什么小明星之类的绯闻不是没道理的。
就这张脸,往网页上一挂就能勾得人点进去看。
陆召没能挡住这种魔法攻击,语气倒是很平淡,可还是接了白历的话头:“首饰?”
“有条项链,”白历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说了,继而又压低声音,凑到陆召耳边小声道,“还有……”
陆召听完他后半句,反应了好几秒才骂了一句:“你他妈——”
话没说完就被白历亲了一口,后半截就堵进了嗓子眼里。
白历还挺理直气壮:“好日子就得火上浇油!”
“你那是火上浇油吗,”陆召又好气又好笑,“你那是往一桶油里擦火星儿。”就怕人家不爆炸。
白历眼疾手快,趁陆召还没把盒子外花里胡哨的包装给拆开,就自个儿先给抢了过来,往对方够不着的角落一塞。
一回头,看见陆召还盯着自己看,白历难得有了点儿心虚,干咳两声,目光瞟左瞟右,就是不跟陆召对眼。
半分钟之后,白历被陆召有如实质一样的眼神给盯得受不了了,凑过去小声道:“别气啊少将哥哥,这就是个小玩笑。再说了,您就不想看看到时候唐骁脸上是什么表情?”
陆召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到唐骁那张总是带着得体笑容的脸,和那副老牌贵族的做派,顺着白历的话往下一带入,终于没憋住:“操。”
两人想一块儿去了,笑的不行。
陆召边笑边评价:“缺德。”
“老子这辈子什么都不缺,”白大少爷懒懒道,“就只能缺缺德,算是经历人生遗憾了。”
陆召笑够了,抬手松了松领口。
他今天穿的是军团统一配发的军礼服,平时穿惯了舒适简便的衣服,这种正装竖起的领口让陆召下意识感觉有点儿勒。
手刚碰到领口,就感觉白历在看自己。陆召看了白历一眼:“怎么?”
“我以前就挺喜欢这套衣服,”白历用手替陆召整了整衣领,“穿你身上我更喜欢。”
可能是那根崩的死紧的神经慢慢松弛,白历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口无遮拦,而且很上瘾。
接吻会上瘾,触碰也会上瘾,说下流话都能上瘾。
他倾斜身体,在陆召的脖颈处嗅了一下,看见陆召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就一口亲了上去。
白历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略哑:“少将哥哥一定懂,因为你也喜欢我今天的打扮。”
陆召闭了闭眼,没反驳。
他被白历这样儿没遮没拦的劲儿弄得头晕。
“我今天……”白历正想往下继续不要脸,余光扫到车窗,顿时一个激灵,“卧槽!”
陆召回头一看,也被车窗上贴着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车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年轻小子,愣头青一样伸着脖子顺着车窗往里看,一双大眼亮的跟他妈千瓦的大灯似的,“噌噌噌”往外冒光。
白历摇下车窗,隔着陆召朝外骂:“小子,来来来,有种你他娘的头往里面伸!”
“我不,”车外那小子表情严肃,“伸进去被你揍肿了,我怕拔不出来。”
白历:“……”可以,明白人儿。
陆召笑了一声。
就瞅见车外那小子伸了只手进来,看着陆召,眼都不带眨的:“陆召少将,我能跟您握握手吗?”
这小子天生长了张严肃脸,说话的时候都不带笑,语气倒是挺软和。
陆召知道这是白历熟人,也没拒绝,握了握手:“你好。”
“你你你,”那小子面无表情,等陆召以为他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他才说完,“你好!”
陆召:“……嗯。”原来前边儿那一串儿“你”是结巴了。
说话间白历已经拉开车门走下去了,边走边跟那小子说话:“司懂,你哥那孙子呢?”
原来这小子就是司徒那个omega的弟弟。
“那是我哥,不是孙子,”司懂挺较劲儿,“换衣服呢,估计快出来了。他昨天在实验室熬了一夜,才休息。我也困着呢,昨天刷论坛刷太晚了,一会儿上车得补补觉。”
昨天晚上白历也熬了半宿,看比赛。
可真行,陆召心想,感情一车四个人,就没人把晚宴当回事儿呗。
“是你哥,也是我孙子。”白历大言不惭,扫了一眼陆召,把司懂拉到旁边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陆召精神力高,听力也就灵敏,坐在车座上也听得见。
司懂很耿直:“就刚才你臭不要脸亲——”
白历一把捂住他的嘴:“算了,你还是甭说了。”
语气里的“老子真他吗草了”都不用细品。
等穿了一身晚宴礼服的司徒揉着眼睛走出来,白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教育:“司老师,你怎么这样?你弟四处乱窜你都不管管?哪儿有这样往我车里看的,车内属于车震懂吗?”
“你嚷什么,”司徒挺不忿儿,“都是好兄弟,计较这个干啥?”
陆召清晰地看见白历在听到“好兄弟”三个字儿的时候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吵吵闹闹,好歹四个人总算是都上车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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