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巴比伦暴君的剑(47)
“谁允许你直视本王的。”
萨尔图冷冷问。
乌利斯:“该死的……唔!”
萨尔图又往下用力踩了踩,碾着他的头,表情恐怖:“乌利斯,本王现在还能仁慈的给你一个机会陈述自己的罪行,不过……如果你不想要这个机会,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乌利斯咬紧牙齿,不甘的火苗与对刑罚的畏惧在他心里煎熬着。
“不说话?”
萨尔图挑眉嗤笑,侧头对勒沙示意。
勒沙立即抽剑朝着乌利斯按在地上的手扎下去!
将大神官那保养细腻的手掌刺穿了个大洞钉在泥水里!
“啊啊啊——!”
乌利斯惨叫,脸瞬间惨白。
“还不说?”
萨尔图眼底没有笑意,声音却笑着,听起来莫名渗人。
在勒沙又要举起铁剑时,乌利斯终于松口:“我说!”
萨尔图颔首:“说吧。”
恨极却无可奈何的乌利斯气的胸脯起伏,闭了闭眼睛,才道:“那个瓦罐是我老师——前任大神官的东西,在你还是王子时候留下的。”
萨尔图一顿,想起什么:“曾经父王治疗本王天生残缺时,是你的老师举行的祭祀?”
乌利斯:“对。”
而勒沙等将领和萨尔图肩上的罗莱闻言愣住。
天生残缺?
什么天生残缺?!
不敢睁眼的罗莱紧张的抱住萨尔图的耳朵,噗叽噗叽叫着。
萨尔图听到手指立即伸过来,在它脊背上算是安抚地搔了两下。
天生残缺,并不是指萨尔图身体有先天残疾。
而是在萨尔图刚出生时,就如草原上的‘白子(白化动物)’般,一双眼睛是野兽般的琥珀竖瞳,毛发皮肤雪白。
再加上巴比伦人是闪米特人种,都是白皮肤深眼窝高鼻梁,也就导致刚出生的萨尔图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白的可怕没颜色,看上去不像活人反倒像雕塑。
那时白化的动物虽然被当成稀罕玩意和祥瑞送给达官贵族把玩,但实际上,‘白子’是一种生来便被上天遗弃的象征。
它们无法靠着皮毛的掩护色在草原捕猎生存,更无法隐藏自己,甚至还伴随一些疾病,通常不能活到成年。
尤其在神权崇拜的古巴比伦,这样异样的孩子不会被人接受,坐上王位。
于是担忧他过早夭折的前任巴比伦王与王后,便四处寻找巫术和巫师,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改变命运。
乌利斯的老师,就是一个流浪的巫师。
他用一种神奇的‘祈福’巫术成功扭转了萨尔图的白化病,得到了前任王与王后的赏识,从一个流浪汉被封为大神官。
并没有什么高贵出身的乌利斯也受他萌阴,从师父的庇护下继承了大神官职位。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祈福的巫术!”
乌利斯喘着粗气嗬嗬笑。
“愚蠢的前代王被我老师玩弄在股掌中,不仅轻易交出了你的鲜血,还为他儿子的痊愈开心,殊不知老师留在你身上的是诅咒!”
“我的老师不仅想要得到神官的位置,他还想控制王储,做未来的巴比伦王,嗬嗬……可谁知他死的那么早,这些东西都便宜了我。”
“不过我也是愚蠢,没料到你这么能忍!”
“七年了……七年你他妈竟然都没疯!!”
他不顾脸上踩着的靴子,充血的眼睛怨毒的盯着萨尔图的脸。
“你怎么不疯?哈哈,你怎么不疯呢?!”
“你这么能忍……我也只能继续研究老师留下来的手札笔记,想要催动诅咒最大化直接把你变成傻子!可惜……可惜……”
“哈哈哈哈……我和老师都失败了、都失败了哈哈哈……”
“你个该死的白子!”
“你这个伪王!”
见他开始疯言疯语辱骂君主,勒沙见主人没有反对,立即将乌利斯一拳打晕。
随后这个汉子不知所措的望着效忠的王,武将的脑袋不如文官细腻,不晓得现在是安慰王一下好,还是闭嘴好。
唉,要是希利克他们在就好了。
犹豫着,勒沙还是开口:“王,您看这个罐子……”
不知在思考什么的萨尔图回过神,看着那枚瓦罐,嗓音冷淡。
“可……王上,我们还不知道这个罐子烧掉后您会不会又变成以前的模样,不如等希……”
“本王能坐上王位,靠的不是外貌。”转瞬已经恢复傲慢模样的巴比伦王扬起下巴,睨着众人,不容置喙:“本王靠的是手腕,是实力!”
见到这样自信而无畏的君主,身为臣子的勒沙与有荣焉,立即咧嘴笑着应了声。
乐颠颠的掏出火石把瓦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烧着了。
出乎意料的,这玩意还挺爱着,刚触碰到一点小火星立即呼地一声燃烧起来。
伴随着某种焦糊古怪,把勒沙和几个战士都熏的干呕的恶臭,萨尔图感觉身上一轻。
宛如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漂浮开来,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高大俊美的巴比伦王,那头向后梳理的黑发,也竟然变成了一头如盐粒细雪的白发!
“王上,您的头发!?”
勒沙他们惊慌地看着君主的头。
萨尔图心有所感,摆手示意手下不必大惊小怪。
正如他自己所言,萨尔图并不在乎自己的外貌。
哪怕在众人眼中他有一头象征‘丑陋不详’的白发、哪怕脸上有割裂的恐怖疤痕,也不过是一次征战的勋章。
他统治巴比伦这么多年,属于王者的气魄和器度早已刻入灵魂。
仅此一事,真说有什么损失……
那恐怕就是从今往后,又会让有心之人多几条攻讦巴比伦王天生残暴可怖的流言罢了!
“返回王宫。”
月光下,踏着一地残尸血泊,又一次胜利的王者披风飞扬,毫不迷茫与迟疑的冲着王宫的方向前进。
那种永远明确自己方向的姿态,令人望着他的后背,便不由自主挪动脚步,想要去追随……
甩开心腹几步的萨尔图无视背后勒沙那个没脑子的,偷偷跟别人说‘王上破相了该怎么安慰’的蠢话。
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小小的噗叽声,这时他才记起肩膀上的小宠物应该是怕惨了。
萨尔图冰凉的表情缓和下去。
将自己沾满血液的盔甲指套用披风擦了擦,才抬手将小人儿捏下来,放在手心里观察。
而这一看,萨尔图就发现自己的小宠物好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盯着他,翠绿的豆豆眼睁的大大的。
“你在看什么?”
年轻的巴比伦王以为自己变了个头发颜色小东西就认不出自己了,脸色有点糟糕。
殊不知他的小宠物此时正在心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野.鸡尖叫。
奶莱莱:啊啊啊啊白毛啊啊啊啊白毛啊!!!卧槽是白毛!!货真价实的白毛!!!
奶莱莱:呜呜呜——劳资的白毛控,劳资的二次元!
奶莱莱:白毛琥珀双眼加八块腹肌男模身材蜜色皮肤……吸溜……呜呜……吸溜……这是什么他妈天神搭配,这尼玛真的不是我做梦吗?
一定不是吧?
对吧对吧对吧!
这种男人、这种白毛强攻、我我我我……
奶莱莱张开嘴巴,感动到晶莹的眼泪从嘴角稀里哗啦直往下淌,还拉丝。
痴迷舔颜都忘记害怕的奶莱莱,正好听到他们说萨尔图这是破了相变丑了,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小爪爪连比划带焦急的噗叽。
奶莱莱星星眼:混蛋主人!
萨尔图沉着脸:“嗯?”
奶莱莱高兴地:听说你这样是变丑啦!破相啦!
萨尔图脸更黑了,气笑的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