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请睁眼(176)
蒸腾的热气让人呼吸不畅,红唇难耐地张张合合,他喃喃解释:“臣妾只是……”
“没有只是,这就是欺君之罪。”
喉结滚动,一直关在心底的野兽张牙舞爪地脱笼而出,伸手捻了捻青年半湿半透贴在身上的裙子,男人忽地挑眉勾唇:“罢了,既然皇后如此想要个孩子,那朕便满足你这一次。”
“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指尖沿着对方的后颈缓缓而下,他仰头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意味深长地将人朝下一压,“生,还是死……”
“皇后自己选吧。”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等会儿,你说的生是哪个生?
萧弋:你说呢。
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之后会解释w
日常比心,啾。
第147章
选?箭在弦上, 他哪里还有机会选择?
华丽而繁复的裙摆成了限制青年逃跑的最大束缚,秋日的衣物本就偏厚,如今沾了水便更显沉重。
有些急促地换了口气, 他胡乱地挣动:“我……”
“你?”完全没有在意对方失礼的自称,萧弋将手浸入水中, 准确握住了青年骨肉匀停的小腿, “皇后若是再动下去, 朕就当你选了前者。”
完全没想到一直老实和自己盖棉被纯睡觉的男人会突然变脸,黑发青年难得露出了些慌乱茫然的神色, 显然是未曾做过这方面的准备。
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太极宫侍寝失败的经历,他眸光微动,下定决心般地咬住唇瓣,用力将袖子向下一拉。
染水的肩膀圆润光洁,白皙的皮肉也被蒸出些粉意,眼睫低垂,黑发青年深深吸了口气, 只等对方发火把自己推进水里。
果然,几乎是在衣衫半褪的下一秒,原本还坐在男人身上的青年,便因外力一个后仰,噗通一声带起无数水花。
但与刚刚那次落水不同的是,这次和他一起潜入池中的,还有某位使坏推人的皇帝。
天然的温泉水活泼流动, 一直保持着可以见人的清澈, 准确捕捉到那双呼出一小串气泡的唇,萧弋按住青年后颈,彻底夺走了对方的所有呼吸。
无法像鱼儿一样从水中汲取空气, 胸口憋闷的青年本能地张开齿关,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对方靠近。
唇齿交缠,手脚发软,他顾不得羞耻,树袋熊似的挂在男人身上,只为了那一点越发稀薄的氧气。
“哗啦。”
精准掐准青年所能承受的极限,萧弋重新托着人从水中起身,满意地看着对方乖乖抱着自己不放。
失去衣物遮掩的肩头无可避免地与对方肌肤相贴,黑发青年晕乎乎抬头,似是仍未想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清楚感觉到水下某种不可描述的变化,惊觉对方尺寸超标的沈浪浪慌张地绷紧身体,颇有些口不择言道:“你居然可以?”
回答他的是一个重重咬在肩上的牙印。
锋利的犬齿深深陷进唇间白嫩柔软的皮肉,尝到血味的男人哼笑一声,摆明了要让对方后悔刚刚说过的话。
散开的衣裙如花朵般在水中层层绽开,处于朦胧白雾间的青年低声痛呼,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高汤里烹煮的兔子,正要被食客吃拆入腹。
可那食客偏又是个极不讲究的性格,饿得狠了,他甚至直接用双手代替筷子品尝眼前的佳肴。
装饰用的碍事配菜被一点点剥开,露出里面透着淡粉的娇软皮肉,舔舐啃咬,食客仔仔细细、一口一口地品尝着眼前的美味,连最隐蔽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而那被当做食物的白兔就更是可怜,最初的预想出了差错,直到对方动真格时,他才惊觉自己是块包着药材的小罐子,正被一根药杵翻来覆去的捣。
皇宫里出来的东西大都金贵的很,那药杵约莫是羊脂玉做胚,带着股和池水截然不同的温凉,上面还雕着些浮出来的青色龙纹。
只可惜那药杵的制作者先前竟没问过小罐子的型号,如今捣起药来,便透着一种缓慢且磨人的涩。
所幸盛在小罐子里的药材都鲜嫩极了,夏日花朵般饱满多汁,只消轻轻捣上几次,就咕叽咕叽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不过对于白瓷般精致脆弱的小罐子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异饮鸩止渴,少了那些恼人的阻碍,药杵的主人明显更加得趣儿,捣药的力度也愈发凶悍。
因得这次制药的目标有关皇嗣,事关重大,那坏心眼的药杵便借机一直堵着入口不放,非要小罐子存住所有奶白色的药汁。
沉醉不知流光逝,捣药叮咚玉杵鸣,眼见着房间外的太阳已经落了山,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青年哭哑了嗓子,攀在男人身上一遍遍地认错求饶,总算换来了片刻安稳。
一个梦都没做地昏昏睡去,等沈裴再睁眼时,他目光所及的装饰,已经换成了太极宫寝殿内熟悉的床帐。
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然没了知觉,他有些失神地眨了眨眼,还未怎么动作,便看见萧弋掀开帘幔进来——
“醒了?喝点水吗?”
那间藏着白玉汤池的偏殿本就闷得厉害,再加上先前被男人逼着说了许多带有泣音的荤话,沈裴嗓子干得厉害,便也顾不上害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非常满意青年这副对自己亲昵又依赖的模样,萧弋将人扶起抱进怀里,顺手把杯子递到对方唇边。
从出生起身边就没有一个贴心的存在,他几乎从未感受并学会如何展露温情,此刻却意外地做得不赖。
左手一下下抚摸着青年细软顺滑的发丝,男人随意倚住床头,又用右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腹:“吃了那么多,也不知现在这里有没有孩子?”
“咳咳!”
仿佛有一股热意顺着由小腹而起涌入四肢百骸,正在喝水的青年捂嘴咳了两声,本已降温的脸颊重新变得滚烫。
就连那加了些蜜的白水,似乎都在此刻变了滋味。
匆匆把空掉的杯子往男人手里一塞,他正想故技重施躲进锦被里去,下一秒便极丢脸地闪到了腰。
一眼看穿青年表情变化的理由,萧弋随手将杯子放在一边,稳稳扶住对方的腰背轻轻揉按:“皇后这身子骨着实太弱,往后还是要多锻炼些才行。”
瞬间拉响警报的沈裴:锻炼?什么锻炼?是他想的那个锻♂炼吗?
短期之内绝对不行。
起初还想绷直腰背替自己挽回些脸面,但随着男人掌心的移动,一贯贪于享乐的青年终是软了身子,放弃治疗般懒懒靠进对方怀里。
如同一只翻开肚皮躺在太阳下打盹儿的猫,他眯着眼,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指尖胡乱地去摸索男人那只替自己按摩的手:“暖的。”
“刚叫喜顺送了几个汤婆子来,”垂眸向下,萧弋勾唇,“喜欢?”
默默脑补出对方为了自己抱着汤婆子暖手的“娇气”样,沈裴没有应声,只是窝在男人怀里闷闷笑了起来。
刚刚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他丝毫没发现自己正穿着男人的寝衣,黑底红纹,更衬得青年肤色胜雪有如凝脂。
碍于两人这一世稍稍拉大的身高差距,那寝衣套在沈裴身上,整个儿大了一圈,此刻从萧弋的角度俯视,更是可以透过宽松的领口,轻易看到锁骨附近斑驳的吻痕。
偏生眼下的青年早已因吃得过饱而舒缓了神经,等笑够了,他才描着男人寝衣上的花纹随意地问:“陛下今日为何生气?”
萧弋的指尖停在了青年颈边。
近十年来范围最广的地动只带来了些能够挽救的、财物上的损失,他今日本想上朝听听那些大臣花式赞扬自家皇后的“远见”,谁成想最后却收了一沓批评对方的奏章。
约莫是怕萧弋经过地动一事后愈发骄纵皇后,大多数臣子都将此事的结果归结于巧合,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沈裴往红颜祸水的人设上靠。
尤其是站在安亲王一脉、收到攻略者暗示的臣子,更是接连提及前些时日塌掉的皇陵,话里话外想把这两件事攀扯在一处。
最可笑的是,那些误以为陛下终于在女色上开窍的臣子,竟还打着传承血脉的名号,公然在朝堂上建议萧弋采纳秀女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