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173)
平湫立刻就说:“那卑职就先告辞了。”
“行了,你下去罢。”鸿霞郡主挥了挥手,把平湫打发走。
楚钰秧决定露一手,其实打牌这种事情,他是非常不在行的,室友拉着他一玩起来,他准时垫底的那个,不过对于一个没有丝毫经验的小姑娘来说,楚钰秧觉得自己有信心!
鸿霞郡主拉着他,说:“那我们到花园去,找个亭子,免得累。”
两个人就一同往花园去了,后面还跟着一堆的侍女鞍前马后的。鸿霞郡主到花园玩,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现在天冷了,石凳子石桌子要铺上毛垫子才暖和,手炉也要提前准备好,然后还有一些点心水果全都要备着。
楚钰秧远远一瞧,就觉得奢侈惬意啊。
“钰秧。”
楚钰秧这才要进亭子,楚钰秧就听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罪魁祸首赵邢端。
赵邢端两三步就从大老远走过来了,看到楚钰秧的影子还以为眼花了,再一瞧果然是楚钰秧本人。
赵邢端头疼不行,他特意拿走了楚钰秧的令牌,没成想楚钰秧还是进宫来了,而且怎么和鸿霞郡主混在了一起?
赵邢端走过来,说:“你这是做什么?”
鸿霞郡主看到赵邢端特别高兴,说:“端哥哥,他要陪我玩,你也跟我们一起玩吗?”
楚钰秧立刻说:“不行不行,我只会两个人玩的游戏,三个人没法玩。”
鸿霞郡主一听,顿时就为难了,虽然她爹和她哥哥一直告诉她,她这次进宫来,是准备嫁给端王爷的,她也觉得端哥哥长得很好看。不过在半大的孩子面前,尤其是什么都没玩过的鸿霞郡主面前,赵邢端的吸引力显然没有楚钰秧强了。
楚钰秧显然是在扯谎,赵邢端听得眼皮猛跳,果然就瞧楚钰秧挑衅的扬了扬下巴,估摸着是生气了。
鸿霞郡主抿着嘴,小声说:“端哥哥那么忙,我还是不打搅端哥哥了,你去忙吧。”
赵邢端:“……”
赵邢端差点被这两个给气死,一个楚钰秧就够他生气的了,现在楚钰秧还拉了一个一起气他。
楚钰秧跟一个马上及笄的小姑娘在一起,赵邢端哪能离开,黑着脸往亭子里一坐,说:“你们玩,我瞧着。”
鸿霞郡主眼睛亮了,摆手说:“这样好这样好。”
楚钰秧没有异议,赵邢端陪坐,还怕气不死他吗?
楚钰秧一屁股坐下来,结果坐的狠了,立刻就跳了起来,“嘶”的吸了一口气,说:“好……”
“太凉了?”鸿霞郡主给他吓了一跳,问?
楚钰秧看了一眼扑着厚厚皮毛垫子的石凳子,皱着眉点头,说:“就是太凉了。”
赵邢端知道他是屁股疼,坐下的时候又没注意,所以才叫的那么凄惨,有点心疼又忍不住想笑。
赵邢端说:“给你再加一块软垫,就不难受了。”
赵邢端将自己坐的垫子拿起来给楚钰秧铺上,楚钰秧对他翻了个白眼。
鸿霞郡主立刻小手一挥,说:“端哥哥不用,我叫人再拿几块垫子来,要多少都有。”
鸿霞郡主发话了,侍女们立刻就拿了四五块垫子来,全给楚钰秧铺上了。楚钰秧一坐,发现屁股底下软的不像话,特别的舒服,就是垫的也太高了,脚都快占不到地了。
鸿霞郡主问:“这下怎么样?”
楚钰秧点点头,说:“好极了,我们开始玩吧。”
赵邢端在旁边脸黑的要死。
楚钰秧能说会道,说的话又新鲜,鸿霞郡主自然喜欢。
这里当然不会有扑克牌这种东西,不过这也并没什么的,这种简单的东西,顺手就可以做出来了,制作其实也是个很有乐趣的阶段。
两个人搞了大半天,做出一副纸牌来,鸿霞郡主当下就高兴了,献宝一样拿给赵邢端瞧,说:“端哥哥,你看好看吗?我和楚钰秧一起做的。”
一起什么的,听得赵邢端脸黑到发紫了。
赵邢端坐在旁边都灌了三壶茶水下去了,楚钰秧竟然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越玩越开心,一眼都不带看他的。
端王爷肚子里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
鸿霞郡主一看就特别喜欢这套纸牌,给赵邢端瞧了一眼,赶紧就收回去了,生怕别人抢她的。
赵邢端黑着脸,盯着楚钰秧后脑勺,心里一个劲儿的发狠,回去等楚钰秧身体好了,他一定要让他哭着求饶。
楚钰秧觉得自己后脑勺都要被灼热的视线给盯出两个窟窿了,不过他没在意,开始给鸿霞郡主科普……拉大车的玩法。
拉大车实在是太简单了,鸿霞郡主听了一遍解释就觉得自己没问题了,然后两个人就准备愉快的开始玩了。
不过鸿霞郡主突然叫停,说:“等等,我听说玩游戏都是需要彩头的。”
“彩头?”楚钰秧眉梢一跳,说:“不好不好,谈钱伤感情。”
鸿霞郡主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摘下来,说:“我拿这个当彩头怎么样?听说这个很值钱的。你赢了就给你拿去。”
楚钰秧一瞧,的确是值钱的物件,鸿霞郡主喜爱之物,估计不是廉价货。
鸿霞郡主又说了:“那你呢,不能只有我拿出东西啊,我赢了你给我什么啊?”
楚钰秧为难了,他往自己身上一摸,就摸出一块玉佩来,其他连个碎银也没有带。玉佩当然就是赵邢端送给他的那块,两千两黄金买来的,贵的他肝疼的。
鸿霞郡主一瞧,说:“这块玉佩不错啊,就放着吧,我要是赢了,你就送给我。”
赵邢端忽然说:“不行。”
鸿霞郡主嘟着嘴说:“为什么啊?”
赵邢端黑着脸瞧着楚钰秧不说话了。那可是他送的,楚钰秧胆敢拿去当彩头,他就……
楚钰秧一拍桌子,说:“当彩头就当彩头,于是放在了桌上。”
赵邢端这回真是被气死了。若是定情信物被当了彩头,万一被别人给赢了去,这叫怎么回事?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都不再瞧他,已经开始专注的拉大车了。
赵邢德没事了就带着平湫到花园里去转转,结果就发现了令人惊奇的场面,楚钰秧竟然在哄着鸿霞郡主玩。
赵邢德说:“楚先生还有这种本领?连鸿霞郡主都镇得住?”
平湫也傻了眼,简直出乎人意料。
正巧这会儿鸿霞郡主手里的牌几乎要输干净了,就开始不干,耍起郡主的威风要耍赖。楚钰秧不给,还威胁她耍赖就不玩了。鸿霞郡主一听就蔫了,只好气哼哼的又坐下来继续玩。
没两下这回真是快没有牌了,不过楚钰秧又匀给她了一半。鸿霞郡主顿时兴高采烈,还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平湫说:“……楚先生有本事。”
赵邢德笑了,忽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颈侧,低声说:“你这么说,我可是要吃醋的。”
“……陛下。”平湫生怕这里人多被别人发现,有点紧张。
赵邢德说:“我们也该回去了。”
平湫说:“陛下不是说要到处转转,怎么这般就回去了?”
赵邢德目光温柔有专注的瞧着他,说:“忽然很想吻你,但是这里不合适。”
平湫脸都红了,不敢再说话,跟着赵邢德快步走了。
赵邢端坐了大半天,看着鸿霞郡主手里的牌几乎要没有了,他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完了,没想到楚钰秧又分了她一半,再这么下去恐怕都要天黑了。
赵邢端是完全不懂的,这种幼稚的游戏,怎么能一玩一下午?
楚钰秧还教育起孩子来了,说:“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好好跟人家说,人家就会给你了知道不?你那么强硬,别人嘴巴上不敢说,心里不高兴,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鸿霞郡主拿到了纸牌,心情好极了,就点了点头。
楚钰秧说:“漂亮的小姑娘,就应该温柔一点嘛,这样会有更多的人喜欢的。是不是啊,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