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人设崩塌了(75)
“早知道那天,就不应该领养你!”谢父越说越生气,“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领养你,你还有今天?还不是占了我们谢家的便宜?看着谢家这般模样,你竟然一点也不内疚?!”
谢长乐:“哦?如果谢家不收养我,也有别家收养我,说不定还比谢家好。至于内疚……”他笑了笑,“这不是你们自作自受吗?”
这话说的不算假。
后来谢长乐去了一趟那个孤儿院,有护工还记得他,和他闲聊的时候说起,当时因为他生得精致可爱,有不少富贵人家想收养他,最终院长挑中了谢家——比谢家富贵的人家多了去了。
就算谢家养他十八年,后来他与傅奕行结婚,傅家给予谢家的帮助,也足以养上一百个谢长乐了。
林林总总下来,谢长乐对谢家毫无愧疚之心。
谢父指着谢长乐,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谢长乐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谢父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厉声说:“让傅总把谢家的股份还给我!把谢家的公司还给我!”
谢长乐:“?”
他试探地说:“你是不是……这里出了点问题?”他点了点太阳穴缩在的位置。
谢父:“我没有!我是认真的!”
谢长乐:“认真地犯傻?”
谢父知道谢长乐嘴皮子利索,不欲与他纠缠,而是问:“你到底说不说?”
谢长乐正想再嘲讽两句,突然一股冷意靠近,一把锃亮的刀架上了他的脖子,凉飕飕的,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谢长乐刚到口边的话一转,坦然道:“就算是我说了,傅总也不可能听我的啊。”
谢父阴恻恻地说:“傅总这次是为了给你泄愤报仇,只要你说了,让傅总停手,我就放了你。”
他本来只是单纯地迁怒于谢长乐,却不知为何傅总突然要下死手,然后去问了一番,得知傅总助理来取走了酒店的监控,顿时心中就有了数。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谢长乐的身上!
刀架在脖子上,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谢长乐侧了侧脖子,远离了一下刀锋,可身后的司机冷笑了一声,又将刀贴了上来。
刀锋锋利,谢长乐的皮肤又嫩,眼看着脖子上就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谢长乐:“你这样贴着,我怎么说话?”
司机方才受了气,现在有了回击的机会,毫不客气地说:“我贴着的是你的脖子,又不是你的嘴,怎么就说不了话了?”
谢长乐:“可是我害怕,万一一害怕,忘记说的台词了该怎么办?”
司机:“……”
瞧瞧。
这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司机还在犹豫的时候,谢父开口了:“你放开点就是了,谅他也逃不出去。”
司机想想也是。
这里荒郊野岭的,连个车都没有,光靠一双腿根本走不出去,能逃到哪里去?
于是稍稍放松,将刀离得远了一些。
谢长乐又问:“这里没有信号,你打算怎么给傅总打电话?”
谢父自然筹备全面了,自信地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对着这里说。”他举起了一个摄像机。
谢长乐明白了,谢父想要用录像的方式将他的话录下来,然后再发给傅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他人在哪里了。
谢父按了一下开关,摄像机开始启动,做了一个可以开始的动作。
谢长乐有个疑惑:“可是,你录下了这个,不就是明摆着绑架别人的证据吗?”
谢父放下了摄像机,不屑地笑了笑:“不用你操心了,这个我当然想好了。在法律意义上,我们还是父子,爸爸请你过来坐一坐,触犯了哪条法律呢?”
谢长乐:“……”
好像说的没错。
谢父看了一眼时间,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再敢耍花样,小心你的小命。”
谢长乐看着面前又举起来的摄像机,缓缓开口:“傅总,我希望你把谢氏公司归还……”他像是忘了词,卡壳了一会儿。
谢父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出来做指导:“归还给我!”
谢长乐重复道:“归还给我。”
谢父:“……”
谢父急得跳脚:“不是归还给我!”
谢长乐:“不归还给你,那给谁?”
谢父:“当然是给我!”
谢长乐无辜地问:“那我说的有问题吗?”
谢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按照我说的话来复述,一个字也不能差。”
谢长乐配合地点点头:“好。”
谢父:“傅总,我希望你把谢氏的股份全都给谢家,并且把谢家的公司也一同归还,让傅氏的人撤出去。”
谢长乐:“傅总,我希望你把……后面是什么来着?”
谢父:“……”
站在后面的司机忍不住了:“我都记得了!”
谢长乐:“哦。那你说给我听听。”
司机复述道:“傅总,我希望你把谢氏的股份……”
谢长乐打断了他的话:“说错了。”
司机不解:“哪里错了?”
谢长乐:“是这里……”
司机正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中握着的刀不免松了一些,然后措不及防她手臂一痛,手指失去了力气。
哐当——
刀落在了地上。
司机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谢长乐拎着的那个小箱子高高举起,再次落了下来。
刹那间,突变异生。
就在谢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长乐就已经挣脱了控制,毫不迟疑地跑了出去。
谢父追了上去,可是他年纪大了,平时又疏于锻炼,跑起来根本追不上一个年轻人。于是他又折回去找司机。
司机被行李箱砸得够呛,满头都是血,现在缓过来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追,我们有车,他跑不出去的。”
一来一回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接近了傍晚,荒郊野外又没有灯光,看起来灰蒙蒙的。
司机过去把车启动了,远光灯这么一打,前方道路清晰可见。
司机说:“他没有车,一双脚走不快,怕被车追上肯定是不会走大路的,我们往田地里找一下。”
谢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全数都听司机的。两人沿着路边看了一圈,在一个田坳里找到了遗落的行李箱。
行李箱被摔得七零八落的,一眼就看出是在跑路的过程中,被主人落在了这里。
再往里看,好像看见了一些凌乱的脚印。
谢父一喜:“往哪里跑了!”
司机下了车,当机立断:“他跑不远的,我们追上去!”
两人一同下了田坳,往深处走去。
这片地方荒废许久了,荒草杂生,足有一人多高,两人的身影一下子就被杂草给淹没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厂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东西。
谢长乐根本没有逃到荒野里,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行李箱一扔,就躲到了厂房的杂物之中。
谢父和司机两人心急慌忙,根本没有察觉到。
谢长乐噙着笑,走到了汽车的旁边。
可能是农村路黑,为了打光,他们没有把车熄火,而是开着个远光灯照亮,连个车钥匙都没有拔下来。
这下可便宜了谢长乐。
谢长乐上了车,慢悠悠地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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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
夜幕降临了下来。
谢父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了野地里,裤腿上满是泥巴。他哪里受过这种罪?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不得把谢长乐绑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就是这口气憋在心里,驱使着他埋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