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之被迫逆袭(71)
敖然被他晃得烦,没忍住使了劲儿,一脚将人给踢翻了,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也累得敖然够呛,翻在地上的景盛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敖然!一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敖然叹气:“信,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我一天没吃饭了,饿得慌,给我点吃的,吃完我得睡会儿。”
景盛突然笑起来,笑里的恶意毫不掩饰,“饿肚子的感觉是什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敖然又抬抬胳膊,还是没能抬起来,只得道,“还行。”
景盛站起来冷笑:“那你就多饿几天吧!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也别想着出去。”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堪堪十来平米的样子,依依稀稀点了几根蜡烛,整个环境昏黄幽暗,景盛吹灭床边的两根蜡烛,环境又暗了许多,逼仄的很,景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哦,对了,给你上的药里,掺了睡醒草,这味草药不知道你知道吗?”
敖然只觉脑仁更疼,睡醒草,这味药,不是让人睡醒的草药,而是让人睡和醒两种状态并存的奇特草药,它会让人的身体很困顿,打哈欠,没力气。
当然,若是这样倒还好,睡着了,肚子也不会感到饿,还能休息好,可偏偏这睡醒草麻痹肉身的同时,又会让人很清醒,怎么也睡不着,绝对是个煎熬难耐的过程,怪不得一直觉得没力气,还困。
床边这一方天地已经很暗了,但景盛隐隐也能看出敖然的表情,显然他是知道睡醒草的,景盛不由笑得灿烂,他站的那处放了一张桌子,上面还点了三根蜡烛,照着他的右半边脸,而左侧则是一片漆黑,这一半明,一半暗,配着他阴阴的笑声,确实有够瘆得慌。
景盛趴在桌边半晌,吹灭了另外两只蜡烛,那孤零零的一只蜡烛闪着微弱的光,整个房间又暗了许多,景盛朝床对面的墙边走去,他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那一排排白牙一直露着,时不时还笑出声,敖然借着微弱的光,勉强看清,景盛所站的地方似乎还有个台阶。
景盛一步一步跨上台阶,走得轻巧自在,“敖公子,我要走了,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刺激’,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过——”景盛话音一转,“我明天若是忘了,你可别怪我啊,我看你也挺能忍的,多忍一忍,说不定我下回来的时候你还活着呢。”
敖然自诩稳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想骂娘。
不过这小子还真没说谎,这里确实是地下,景盛打开台阶顶上那块方形的木板后,这间小小的地下室瞬间明亮起来,屋内的一切一览无余,一张简陋的桌子,零散丢了两三把椅子以及自己身下这张膈人的木板床,其余的,怕是只剩下潮湿的泥土了。
很快,这光线在景盛出去后很快便消失了,敖然似乎听见咔嚓的上锁声,还有那小子得意的告别。
没了光,仅余的一只破蜡烛,在斑驳的墙上留下一小片投影,看着还不如全灭了好,这昏黄的光影实在让人更难受,敖然躺着躺着便觉得安静是种煎熬,耳里没有一丝声音,睡也睡不着,伤口也有点疼。
——
书房。
“主子,景盛已经离开了,敖公子被关在下面,还不曾出来。”
景樊手中的书连翻了几页,入眼的却没几个字,“他自己出不来吗?”
“回主子,从上面锁了。”
景樊有些不耐的合上书,“他一个习武的连个破木板子都掀不开吗?”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道,“怕是伤的比较重,没有力气了。”
景樊手中的书“啪”得一声扔在桌子上。
那人咽了咽口水,“要不小的去救敖公子出来。”
景樊双目凌厉,“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
那人连忙磕头,“小的不敢,但凭主子吩咐。”
景樊袖下的拳头攥了攥,“出去!”
“是!”那黑衣男子后退一步,又忍住畏惧,“主子,还需小的再去盯着吗?”
景樊:“不用。”
说罢,又道,“景文山那个死士……”
黑衣男子立马回道,“据说是叫阿六,早已回东院。”
景樊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寒意逼人,“杀了吧,不留全尸。”
黑衣男子闻言,怔了怔。
景樊瞥了他一眼,“有问题?”
不敢再多想,男子只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不留全尸,这意思是要他不得好死呀,主子既然如此恨此人,想来应该也是关心敖公子的,那怎么就不去救他呢?
敖然强撑着站起来,感觉腿像是棉花似的,不知道景盛那小子什么时候上的药,躺了这么久才稍微好一点,即便如此走个路还都费劲。忍了忍,敖然在半摸黑的情况下,终于走到桌边,点亮了桌上几个蜡烛,又磕磕绊绊走到台阶那,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上面的木板果然推不开,敖然坐着喘了会儿气,汇聚全身的内力朝着头顶那木板子拍去,这一掌下去,那块厚实的木板应声而裂,条条破裂的纹路宛若蜘蛛网。敖然心中不由一喜,虽着实已无力,但还是撑着一口气,又拍了一掌,效果喜人,木板碎了一地,但结果却让人失望透顶,景盛那个小王八蛋,在上面还罩了块大石头。
气急之下,敖然用足了劲,砸了两拳,那破石头动都没动一下,也不知道景盛那混小子是怎么搬上去的。
气喘吁吁地躺在那一排排台阶上了,敖然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也罢,下面太潮,床边的土墙壁一摸就能抹一手潮湿的泥巴,躺到这里,还能好些。
敖然叹气,若是今晚在这儿过夜,怕是要冷掉半条命了,希望景樊他们几个能发现他丢了,顺便来救一把。
景樊又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翻了几下,实在没了兴致,心中又有些不耐烦,便可怜了书糟了不幸,被那只手掌揉捏,流窜于修长指尖的白色雾气翻涌折腾,好好的一本书瞬间化为灰烬,景樊以往黝黑的眸子,瞬时闪过一抹猩红,再加上周身骇人的的气势,宛若来自地狱的杀人狂魔。
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来功夫越练越深,磅礴而出的内力实在有些难以压制,景樊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心烦意乱,他想杀人,这种念头实在压抑不住。
猛然间,景樊脑海里闪过敖然,这个人被景文山的死士伤了,又被景盛关在地下,若是不救,少不了要受一番折磨,甚至可能会死。
而他也确实想让他受苦受痛。
但是——
景樊突然目光如炬,带着血腥和残忍,这个人,是不是就算死,就算承受各种不幸和痛苦,也都应该由自己来施加才对?
……
第九十七章
不知是不是外面太阳晒得太久了,地面还残存了热气,敖然躺了会儿竟觉得暖和了许多,整个人似乎都有点热气腾腾。
费了劲把身上的纱布给去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有人性,还是智商不够用,用的还是顶好的疗伤药,除了肩膀那道被他又捏开的口子,其他的伤都愈合了,只希望这睡醒草没全融进去。
又运了内力拍了拍那石板儿,那厚板子堪堪只晃了几晃,抖下墙边几块泥土,便纹丝不动了,敖然感觉上面似乎还压了几块石头。
许是用力太多,敖然又觉得热了许多,手心里竟有了汗,不由得摸摸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脑门很烫,整个人似乎都冒着热气儿一般,借着微弱的光,敖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胸膛都热得有些发红了。
烧着烧着,实在有些难耐,这烧不像发烧,来的有些不正常,脑中一闪,敖然突然想起来景盛临走之前说得“刺激”二字,不由有些不妙的感觉。
强撑着下了台阶,走到桌上那几只蜡烛跟前,敖然已经没了时间概念,但从桌子上那几只几乎燃尽的蜡烛来看,时间应该也过了许久。
借着烛光,敖然看清桌上还散着几粒白色粉末,手指微颤着捏起几粒放在鼻尖,很淡很淡的香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记,想来应该是景盛往烛火里扔时,掉了一些在桌上。